“……”
聽到鄧明蕭如此篤定的語氣,蘇沫沫竟然無言以對。他都這么說了,自己承認或者不承認好像都沒什么區(qū)別。
看著鄧明蕭笑不達眼底的神色,蘇沫沫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于是她也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也不是鄧明蕭吧?”
確實,記憶中的鄧明蕭因為從小讀書,很是知書達理孝敬長輩,特別是對他的雙親,更是掏心掏肺的愛護。
像剛才一樣袖手旁觀親娘落水,這本就不合常理。
然而,就在蘇沫沫確信自己抓住他狐貍尾巴的時候。
鄧明蕭扯了扯濕噠噠的衣袖:“我就是鄧明蕭,如假包換!”
不得不說鄧明蕭長得真的是很好看,長年的農(nóng)村生活并沒有在他白皙的臉上留下什么痕跡,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俊朗。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氣質(zhì)渾然天成,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
即便穿著廉價的灰麻布,也讓人不敢輕視。
這種氣勢總覺得出現(xiàn)在一個少年身上有些違和,但又該死的有魅力。
蘇沫沫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行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說著抖了抖身子,雖說春末夏初,天兒還是有些涼的。
身上被泥水浸透的衣裙,也幾乎半干了,裹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她打算先回去洗個澡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好像自從長大以后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剛轉(zhuǎn)過身,就聽見身后的人問:“就這么走了?”
蘇沫沫似笑非笑的看向身后之人:“不走,留在這里跟你談情說愛嗎?你有這種裹著泥漿談情的癖好,我還沒有這愛好呢!走了!”
很快身后的腳步聲響起,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
蘇沫沫非常的不習慣身邊多出一人,可也沒有什么辦法。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直走到一座農(nóng)家小院的門口,蘇沫沫徹底傻眼兒了。
東倒西歪的籬笆,上面還掛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布條隨風飄蕩。
一眼看光光的三間茅草屋,右邊那間屋頂上居然還破了個大洞,橫七豎八的翹著幾撮稻草。
更奇葩的是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除了枯萎的雜草,還有幾坨黑色不明物。
“這......這么窮嗎?”
“可不嘛!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你不都送人了嗎?”
鄧明蕭的隨口應(yīng)答,竟然讓蘇沫沫生出窘迫之感,畢竟這事兒不是她干的,也得扣在她的頭上。
還不能反駁。
就這些村民的迷信程度,指不定剛知道她魂穿,下一步就浸豬籠了。
鄧明蕭看著這樣沉默不語的蘇大美,明明還是那張看一眼就三天吃不下飯的臉,不知為何低眉順眼了不少。
那種惡心的,黏膩的,故作高貴的嘴臉全都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上輩子的惡夢。
如果她也是重生的,她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啃食自己的骨肉以一泄心頭之恨嗎?
畢竟上輩子,權(quán)力在握之后,第一個處理的就是這個像吸血蟲一樣的丑女人。
當時她的那個眼神至今還記憶猶新。
仇視、惡毒、仿佛下一刻就會從地獄里爬出來復(fù)仇一樣......
兩天前從噩夢中驚醒,鄧明蕭發(fā)現(xiàn)自己重回少年的時候,頓時欣喜若狂。
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所有的錯誤都還有機會彌補,今生一定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于是便開始謀劃,等待一個契機,能夠悄無聲息的做掉這個厚顏無恥的蘇大美。
果然她這輩子還是如同上輩子一般,被富商踹進了泥溝里。那么他只需要在蘇大美昏迷時做些手腳,她定然不能活命。
無奈蘇大美被踹的時候,被趕早下地的村民瞧見了,一呼百應(yīng)圍過來不少人。
大家只是看熱鬧,并沒有人出手相救,畢竟蘇大美聲名可以說是狼藉,跟他那個潑皮的爹就是村子里的兩顆毒瘤。
眾目睽睽之下,鄧明蕭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作惡,但是就這么放過蘇大美又讓他難以接受。
于是才有了那一巴掌惹怒了鄧老太的一幕。
可惜,沒能趁機勒死蘇大美,好不甘心!
再次清醒過來的蘇大美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沒有懦弱的被她的親爹打死?也沒有被假裝寵愛自己的“娘”撕碎?
她變得清冷高傲,薄涼的眸子里沒有懦弱與多情,冷靜的可怕。
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了,莫非是時間太久,記憶混亂了?
或許上輩子真的就只是一個夢?
“喂,問你話呢!想什么呢,你?”
蘇沫沫拿手在鄧明蕭眼前晃了晃,鄧明蕭這才回過神來。
“你說什么?”
“我說,這個我不會用?!?p> 鄧明蕭隨著蘇沫沫的手指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指的是草棚一角的土灶臺。
“你,不會燒火做飯?”
“只是不會燒火,做飯馬馬虎虎,不算太好吃但是能吃?!碧K沫沫現(xiàn)在連裝都懶得裝了。
“想讓我?guī)湍銦??也不是不可以。”鄧明蕭故意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你得告訴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