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壯只顧上大呼小叫,壓根不敢回頭看一眼蘇沫沫。
隨他一起來的女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一樣撲向地上的蘇大壯,哀怨的看著蘇沫沫:“大美,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你爹?他可是你爹!”
蘇沫沫冷眼看著這個原身的娘親朱秀娘,不冷不熱的說道:“爹?他也配!剛剛就是這個爹想要打死蘇大美!”
“你爹是什么樣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多就是打你兩下出出氣,又不會真的打死你??墒悄憧纯茨愣及阉麌槼墒裁礃恿??你爹從來都怕鬼,你怎么能這么嚇唬他?”
朱秀娘很不滿蘇沫沫清冷的態(tài)度,這要擱以前的蘇大美必定早就圍過來道歉求原諒,可惜眼前這個不是蘇大美。
想讓她蘇沫沫上趕著討好道歉,怎么可能?
“你愿意挨打,那是你的事兒。但是這個男人,從今往后他休想再動我一根手指頭!”
朱秀娘皺著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沫沫:“大美,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兒?娘從小是這么教你的?”
“教我?你教過我什么?偷雞蛋?拔別人家地里的蘿卜?還是爬男人的床?你居然還好意思在我的面前提教養(yǎng),誰給你的自信?”
蘇沫沫自從接受蘇大美的記憶以后就一直在消化,那些不堪的過往,讓蘇沫沫深刻的體會到蘇大美的絕望。
“蘇大美,娘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想的。你自己不檢點,不要牽扯到家里,你自己好好反省!”
心虛的朱秀娘扶起蘇大壯,帶著兩個孩子飛快的跑了。
眼睜睜瞧見蘇大壯都被嚇得滿地跑,本來就濕透了的鄧老太,又冷又驚,兩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蘇沫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僵直的轉(zhuǎn)過腦袋,陰冷的沖著四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村民們咧嘴一笑。
很快相中了一個小豆丁。
“大......寶,來......啊!”
那個叫大寶的小豆丁,看著蘇沫沫那張可怕的黑臉,緊緊地咬住嘴唇。
努力的的不讓眼淚掉下來,但是還是很害怕。
終于忍不住“哇”的嚎啕大哭。
“娘,爹,女鬼要吃大寶,哇......”
一個穿著灰色短打的年輕人,一把將大寶摟在懷里:“大寶不怕,不怕,水鬼是離不開那個水坑的。咱們回家,她不會跟來的。”
“大民哥哥,真的嗎?”
“真的,真的!咱們也回去吧!”
大寶看著連連點頭的大民哥哥,小聲的附在他的耳邊:“可是蕭哥哥還站在女鬼的身邊,女鬼會不會吃了他?”
“這......應(yīng)該不會吧!”
大民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站在蘇沫沫旁邊的少年,也有些擔(dān)憂。
如果他走了,女鬼不會吃掉蕭哥哥吧!
想到這里,大寶伸出一雙小肉手放在嘴邊,小聲的喊道:“蕭哥哥,蕭哥哥,你快跟我們回家去,女鬼一會兒看見你了,會吃掉你的。你快來我這里,大民哥哥會保護我們的?!?p> 蘇沫沫:喂,我可都聽著呢!
旁邊的少年,也就是原身蘇大美的倒霉相公鄧明蕭并沒有理會大寶,反而一直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蘇沫沫。
蘇沫沫被他看的心里一突,這踏馬不會被看出來吧?
不過既然已經(jīng)開始裝了,那就索性裝到底。
“鄧……”
蘇沫沫剛要開始表演,鄧明蕭轉(zhuǎn)過身突然沖著大民招了招手。
“大民,麻煩你們幫忙把……我娘交給我大哥大嫂,請個大夫看看。”
那個叫大民的年輕人和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怯生生的看向蘇沫沫,點了點頭。
“三兒,那你怎么辦?”大民小聲的問道。
“不用管我,我沒事!”
大民看鄧明蕭不像是要跟自己走的樣子,只好跟同伴一起把鄧老太攙扶起來往回走。
眼瞅著大民他們?nèi)揭换仡^,蘇沫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針尖大小的膽子,還敢來看熱鬧。
很快,看熱鬧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蘇沫沫和鄧明蕭。
差點兒被噎死的蘇沫沫,面對自己這個便宜相公,稍微有些不太能接受。
“那個……”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不是水鬼,這世上哪兒來的鬼!”
蘇沫沫干咳一聲:“看出來啦?你不是啞巴嗎?”
聽見蘇沫沫的問話,鄧明蕭挑了挑眉:“我是啞巴,我怎么不知道?”
蘇沫沫干干的回道:“那不是什么……你從來也沒跟我說過話,我一直以為你是?!?p> 鄧明蕭輕笑:“跟你說話?跟你說的前提不得是能見到你的人嗎?”
清冷悅耳的笑聲聽到蘇沫沫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嗨,過去的事兒,提他干嘛!不過,你老娘暈了,你不去伺候她合適嗎?”
“我有一件事想不清楚?!?p> 鄧明蕭摸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蘇沫沫。
蘇沫沫被鄧明蕭盯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你問,我不一定都說!”
“你,不是蘇大美。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