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虛情假意
秋風瑟瑟而起,吹落枯葉一地。
赤羽站在院門外,將這些日子在陽城的作為都一一稟報給了許澤林。
陽城,是許澤林的故地,也有故人。
這次赤羽被派去,就是為了解決那些故人。
但這故人?與院內(nèi)的錢矜笙有關(guān)。
“將軍?可有何不妥?”
赤羽見自家將軍陰沉著臉,便以為自己的事辦得有差錯。
許澤林點點頭:“辦得很好,下去歇著吧。”
“是!”
赤羽本以為,自家將軍會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可惜這次去陽城后他明白了,將軍還是那個手段強硬的將軍。
他就要離去,卻又被許澤林忽然叫住。
“赤羽!”
“在!”
赤羽靜靜等著許澤林的吩咐,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聲,抬頭看,將軍竟在出神,面上十分糾結(jié)。
他猜測,這糾結(jié),或許跟錢矜笙有關(guān)。
天上無星無月,夜空陰翳,手上微亮的燈籠散發(fā)光芒,將那想來威嚴的身影拉得欣長。
男子的面容在夜色里忽暗忽明,直至燈火微閃,那面上的糾結(jié)最終化為一聲嘆息,無奈又惱怒。
“赤羽!你再去一趟陽城!”
赤羽聽令:“請將軍吩咐?!?p> “你之前做的那件事,算了!把人和物件都撤了,別讓人發(fā)現(xiàn)?!?p> “是!”
赤羽知道,將軍最后還是為錢矜笙心軟了。
雖然來來回回折騰不斷,但他對將軍的吩咐并無怨言。
當年他能在戰(zhàn)場活下來,全靠將軍,他很知恩。
赤羽走后,許澤林面上依舊不好看,跨步進了院門。
主屋的燭火還亮著,他走進里屋,屋內(nèi)的人并未迎來,床榻上有個靜靜的人影,顯然是等他等到睡著了。
雖已入秋,但室內(nèi)并不算涼快,窗戶半支著,外間涼風徐徐,攜著院內(nèi)新開的桂花氣,吹入室內(nèi),令床頭那紗帷垂簾,輕輕搖晃。
許澤林褪去外衣,行至榻前,抬手掀開輕紗簾,入眼便是靜臥的美人,青絲如瀑般,大半鋪散在被上枕上。
許澤林低掃,發(fā)現(xiàn)她今日只著了白色里衣,因側(cè)臥,露出春光點點。
她面上有幾縷碎發(fā)遮了面,他輕輕抬手,提她掖到耳后。
明明他方才內(nèi)心是一陣窩火,卻在見到她后,盡數(shù)被平息了。
這些日子他的底線和行事,因著她一退再退,就連那些根本磨滅不了的仇恨,他也能因著她而就此作罷。
任誰會只是對一泄欲工具如此?
許澤林再也無法不正視自己對她的情感。
他放不下她是真,以往對她的情也盡在。
前幾日允了她妾氏的位置,如今呢?他內(nèi)心似乎并不中意這個身份。
往后該如何待她?許澤林一時半會兒還拿不準,就這般坐著,靜靜看著她的面容出神思索。
床前的燭火被他全然擋了,落下一片陰影遮蓋住錢矜笙。
錢矜笙本就為了等人,睡得早也睡得淺,朦朧間似覺得有個人來了,掙扎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她一睜眼,就瞧見整對著自己發(fā)呆的許澤林,揉揉眼嬌聲道:“將軍回來了……”
她就要起身,卻被許澤林按住,“不用起來,睡著吧。”
錢矜笙躺下,就見許澤林起身去一旁吹熄了蠟燭,隨后慢慢上床,輕輕摟了自己在懷里,十分輕柔。
許澤林這溫柔體貼的模樣,叫錢矜笙很是不適應(yīng)。
他今早不是還虎視眈眈嗎?怎么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莫非自己來了月事他知道了?
不應(yīng)該吧?她都沒告訴別人,他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他的?
“將軍?”她輕柔喚他,有些疑惑。
“嗯…睡吧…”
許澤林語氣聽著平淡,似沒什么興致,說不定是累了。
但錢矜笙就不體貼他,攀著他的肩,仰頭對上他的唇,輕輕一觸。
她都腦補了一下午,怎么著也得鬧一鬧許澤林。
許澤林隨即握住肩上那只手,就著被點燃的情,低頭回應(yīng)她。
前些日子他還壓抑這情,但在方才,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后,無法再掩飾自己內(nèi)心這意。
這一吻,摻雜著太多情愫。
無數(shù)個令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日日夜夜,滿腔的愛意與恨意的折磨,似都要在這一刻全部發(fā)泄出來。
但身下的人,卻承受不住,嗚嗚咽咽要逃。
許澤林哪里會由著她,今日說好的事情還未做,如何能讓她逃了。
錢矜笙才使出很大的勁,去抓住許澤林放在自己身下的手,馬上喘息道:“將軍!將軍!不行!我今日身子不大舒服?!?p> 許澤林現(xiàn)在哪里聽得進去,他只以為這是錢矜笙為逃避找的借口。
錢矜笙無奈,趁著他扯衣服,馬上如實道出:“將軍!我來月事了!”
帳內(nèi)光線幽暗,她看不清許澤林的容貌,但能感受到他遽然的停頓,以及用力的喘氣聲。
他坐立其上,聲音冷冷傳來,“錢矜笙!你想死是不是!”
這一聲里不僅僅只是氣急敗壞了,還有洶涌的暴戾之氣。
濃烈又有些可怕的氣息襲來,令錢矜笙身體緊了緊。
“將軍…我不是故意的…”
她小心翼翼找借口開脫,但許澤林卻并未應(yīng)她。
晚間風隨著木窗吹來,吹散兩人之前的繾綣之氣,徒留一股寒意。
“你是不是覺得,本將不會罰你?”
“我沒有!我只是情不自禁想親近你…”
“情不自禁…”
許澤林在黑暗里忽然笑了一聲。
她還是少女時靠近自己,也是如此無辜狀的,聲稱自己是情不自禁。
可到后來,唯有自己陷進這情里,她卻能輕巧脫身。
她待自己根本無情,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錢矜笙,你可曾真對我有情過?”
之前他不屑問質(zhì)問她,怕她自作多情,以為自己還對她情根深重。
但今夜,他就想問一句。
哪怕早已經(jīng)知道答案。
偏偏他卻還是有所期待。
“我當然對將軍有情??!”
她回答得極快,似全然不加思索般,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好熊一貓團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