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總有擅長和不擅長做的事,蘇子曾那雙長腿很擅長跑步,裘至那身肥肉則恰好相反,只適合用來熬豬油。
看著越來越逼近西畔的蘇子曾,裘至真擔(dān)心她一個收不住腳,就跳進(jìn)了西畔,傳說以前有個女學(xué)生,因?yàn)槟杏雅忍肓宋髋希缓笥忻芬姴黄降哪袑W(xué)生跳入湖中,將她救了起來,結(jié)果...兩人居然相愛了,后來結(jié)婚生了一堆小孩,相親相愛一輩子。
鑒于這個傳說,裘至心里猶豫著,如果蘇子曾真得跳了進(jìn)去,那是該跳下去救,還是直接向路人呼救??上?,晚飯時(shí)間,湖畔前來覓食的水鳥成群,人倒是一個也瞅不見。
救了蘇子曾,萬一真要應(yīng)驗(yàn)了傳說,那他的麥麥怎么辦。奶奶也不會喜歡蘇子曾這樣的暴發(fā)戶女。蘇子曾的脾氣太大,又粗魯,看樣子只會花錢不會賺錢。
裘至那顆堪比計(jì)算機(jī)的腦袋里,快速計(jì)算著,不過,她人長得比較耐看...笑起來親切,那顆痣還會動,眼睛很漂亮,那天伊芙舞會上稍微一打扮,連麥麥都要被比下去了,人也夠義氣,真要過日子,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湊湊合合也是可以的。
綜上所述,裘至決定如果蘇子曾要跳下去,他就去救她。如果蘇子曾知道此時(shí)裘至腦瓜子里裝得那些玩意兒,她準(zhǔn)會將裘至的那顆豬頭腦袋按到水里。
裘至想得太入神了點(diǎn),連前頭蘇子曾停住了腳都沒有發(fā)現(xiàn)。蘇子曾停在了西畔的石堤上,腳還有些站不牢,“以前,稍微有些辣味的菜他都不會碰,為什么,鄧珈尼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改變。”她喃喃低語著,充耳不聞身后跑得呼哧呼哧響的裘至,等到剎不住車的裘至撞了上來時(shí),蘇子曾纖細(xì)的小身板飛了出去,水花飛濺,夜鳥四散開來。
裘至腳下是收住了,嘴里跟著喊著:“來人啊...算了,我還是自己救吧?!?p> 一道人影從了石堤上跳了下去,裘至目瞪口呆地看著湖中,一個高大的人影往蘇子曾落水的方向游去。
其實(shí)裘至大可以不必苦惱,蘇子曾是會游泳的。哪個暴發(fā)戶家里不修游泳池,蘇家修了一前一后兩個游泳池,冬天熱水,夏天涼水,就算來兩個“西畔”她也是可以游上來的。
只是今天蘇子曾入水的方式太驚悚了些,她因?yàn)橐粫r(shí)反應(yīng)不過來,才吃了幾口水,等到她回過神來時(shí),游來的人已經(jīng)拉住了她的手。
快十月了,湖水已經(jīng)沒了太陽的溫度,蘇子曾穿得還是夏天的衣服,吃了水后,一身的冰冷,拉她的那只手,很暖。方才心里的那陣苦澀,在那只一直執(zhí)著著拉著她的手下,和身后的水流一起,慢慢退去了。
等在了湖畔的裘至又是愧疚又是后悔,等他看清了救人的那名男生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
“胖子,你那是什么表情,”蘇子曾揉著腰,她沒被水淹死,差點(diǎn)要被裘至撞死,腰上一定青了。
“怎么是你?”裘至指著一身濕的佩羅,吃驚之后,隨即又說,“太好了?!彼哪请p被肉擠的很小的眼里滿是喜色,傳說要是真的,那蘇子曾和佩羅不就是...那就沒人和他爭麥麥了。
“我剛好路過,然后聽到了落水聲,”佩羅剛要解釋,晚風(fēng)吹來,他別開了眼。蘇子曾往身上一看,她的衣服全都貼在了身上,還真是不大好見人,還是快些回宿舍的好。
蘇子曾走后,言無徐也沒心情吃飯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到宿舍時(shí),發(fā)現(xiàn)蘇子曾居然不在宿舍,心里的大石頭才擱了下來。
此時(shí),佩羅正頭疼地看著蘇子曾,她回宿舍換了衣服后,居然又折了下來,更離譜的是,她居然熟門熟路的在花棚里找出了幾包餅干。如此的烘焙小甜點(diǎn),佩羅幾乎每天都要收到幾袋,他不會直接丟進(jìn)垃圾桶,但會隨手放在了花棚里。
“我就知道你不會吃這些餅干,”蘇子曾又錯過了晚飯時(shí)間,又不想留在宿舍里,言無徐雖然不是她今晚的針對目標(biāo),但她最討厭被人欺騙,更何況,那人還是和她住在了一個屋檐下的言無徐。
“大多數(shù)男人都不喜歡吃甜的。”蘇子曾吃了甜食后,心情好了不少,其實(shí)杭一邵的風(fēng)流事,她看得多了,只不過重生后,還是第一遭,難免有些小題大作了。她就不相信三十五歲的她還吃不定一個十八歲的小妖精。
“你和裘家小少爺?shù)年P(guān)系很不錯?”佩羅替幾顆新栽下的花木培著土,貌似無心地攀談著,但據(jù)他所知,蘇子曾和裘至只是在伊芙舞會上才碰面的。如果歷史悠久的裘家和后起之秀的蘇家真的走在一起,那么對莫城的勢力格局一定會大有影響,對他的計(jì)劃也會起到一定的妨礙作用。
蘇子曾吃了餅干后,將空袋子丟還給他,然后又彎腰看起了昨晚沒來得及看清的拉丁花名:“還好,我倆是盟友,三色堇,ViolatricolorLinn,法文會是什么呢?”她最近滿腦子的法語,一時(shí)忘情,隨口就問了出來。
身后,是一句字正腔圓的卷舌發(fā)音,蘇子曾愣了愣,“你懂法語?”
“我沒說過,我是個來自法國的農(nóng)民么?”佩羅見了她一臉的吃驚,逗趣道。
“我看你更像個穿著紀(jì)梵希的法國雅痞,”蘇子曾的驚色很快就變成了喜色,“那你一定能幫我翻譯那些合用的雜志?!庇辛私裉煲徽挛绲姆g之旅,蘇子曾敢打包票,格林老師是不會再“助”她一臂之力了。
聽了蘇子曾的想法后,佩羅考慮了一會兒,果斷地?fù)u了搖頭,“你這樣做不行,就算是你舍棄了最初的方法,選了喜歡的潮流雜志用語作為切入點(diǎn),但時(shí)尚作為一種產(chǎn)業(yè),涉及到的單詞和術(shù)語多而雜,你今天記住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忘記了。”
佩羅的話,讓蘇子曾原本就耷拉下來的神經(jīng),再度拉緊了,她皺起了眉來,急得原地打轉(zhuǎn),不知道凱利女學(xué)有沒有存考卷的地方,如果有的話?不成,就她和言無徐參加考試,學(xué)校隨便出張卷子就成了,一定不會勞師動眾的密封試卷。那她可以“參考”言無徐的卷子,只是她不想再和不講義氣的言無徐說話了。
“你不用急,”佩羅笑了出來,附在了蘇子曾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這樣真能成?”蘇子曾半信半疑,但見佩羅一臉的肯定,慢條斯理地答道:“我是凱利女學(xué)的老師,不是么?”聽罷,蘇子曾高興地叫了出來:“真的能成的話,到時(shí)候我請你喝酒,叫上慕姐?!?p> 花棚內(nèi),眉飛色舞的蘇子曾和淡笑低語的佩羅,兩人在一起時(sh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意味的和諧感。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花棚外,樹叢花簇中,站著的滿面妒色的溫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