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恩將仇報
半柱香過去,方才那小廝又跑來稟報:“二郎君,那郎中先生回去了...”
曹北冷冷的看了小廝一眼;小廝才道:“郎中先生說,姑娘只是昏迷了??晒媚锸а^多,再加昨日的舊傷嚴(yán)重,現(xiàn)怕得參湯每日吊著,恐再難好。再加上姑娘過度憂心,更不利姑娘康復(fù)...”
“三妹妹可醒了?”曹北問。
“姑娘未醒。郎中先生還說了,姑娘該是很快醒來的,可若一直未醒,怕是姑娘,是自個兒不愿醒來...”說到這,小廝低著頭也有些難過。
曹北呼了口氣,一手扶額:“知道了...”
小廝聽此作揖離去。
“姜徽...”曹北雙手握緊,一手捶打在門上:“二哥哥記住了!”
后,曹北直接沖外頭走去,對身旁的侍從說:“備車,隨我去趟溫家!”
侍從聽著愣了愣,二郎君要去溫家?二郎君去溫家!
說走就走。
外頭的雨依舊很大,曹北也來不及拿傘,直接淋著雨跑到馬車上。
很快,便到溫家...
溫家府門的小廝一見是曹家人,便想起自家的五姑娘受害,一時來氣:“曹家郎君?這是來向我們五姑娘道歉來的?”
“帶我見你們的主君!”曹北說。
“喲,這語氣,怕不是來請罪的!”府門小理說。
門內(nèi)的榮管家這時走出來,淡淡道:“放他進(jìn)來!”
“管家...”幾個小廝不愿。
“是主君的意思!”榮管家說。
原來,溫衡方才就在左門游廊處。正好聽見小廝他們在講話,見是曹家人來,正好他也想聽聽曹家人會說什么。故而擺手,叫在門處的榮管家出去放他進(jìn)來。
幾個小廝一臉不情愿的放曹北進(jìn)門,卻把曹北的侍從攔下,死活不讓進(jìn);榮管家見著也不管,放任他們。故而幾個小廝更是得意,四個人將門堵得死死的,曹北的侍從不得放棄。
見曹北進(jìn)了門,溫衡雙手放在背后直接去了大廳,曹北只得自己跟上。
到了大廳。溫衡落坐,女使欲上茶,正要撤了空茶盞,卻被溫衡按住茶盞口;二四見此便明白溫衡之意,這是不把曹北當(dāng)客來著。
二四也是機(jī)靈的,這就將所有女使都帶下去,不給添茶。
曹北才進(jìn)大廳,氣都沒喘便說:“五姑娘的毒不是我妹妹下的,是姜徽!”
溫衡背靠椅,呼了口氣,沒說話。
曹北接著說道:“外頭皆傳是我妹妹害的五姑娘,可并非如此,這是姜徽的陰謀!”
“今早姜國公才替你們曹家堵了我一嘴,這會小郎君卻說,是人家姜國公的姑娘害我們五姑娘。小郎君可知你這是恩將仇報?”溫衡慵懶的坐著,語氣很是平淡。似乎不把曹北放眼里。
“我知??山夷氖窃趲臀覀?,他們是把我們當(dāng)傻子看當(dāng)猴子耍!若不是我三妹妹告知事情原委,我父親,可險些將我三妹妹打死!要以此,還給溫五姑娘公道!”曹北說。
溫衡聽著若有所思,歪著頭問:“你坐下。將曹姑娘所說的原委一字不落的講與我聽聽!”
曹北咽了咽,不打算落坐,這會便一字不差的娓娓道來。話間,雙手時而指了指外頭,一會又指了指地上...
“便是這些!我妹妹當(dāng)真只是下了點失眠香,并非毒!自小與我三妹妹一起長大,她的性子我最是了解,我也敢保證!她脾氣確實不好,可定不會害人性命,最多只是惡作劇!”曹北說得太過激動,這會還在喘著氣。
“惡作劇?若曹姑娘不做此惡作劇,我家五姐兒可會如此?”溫衡撇了一眼曹北。
“是。此事是怪我三妹妹。可,可真正的兇手,是姜徽!并非全是我三妹妹的錯...”曹北急急解釋。
溫衡也終于理清頭緒。他站起身,方才的話聽得讓他胸口有些壓抑,這會呼了口氣,又問:“我如何能信你這番話?”
曹北立刻指著外頭說:“流言!我妹妹的名聲!便是!”
溫衡想了想,這該無假。名聲對一個人,對一個家族有多重要他會不知?且這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溫衡雙手背在后頭,出了大廳;可又停下,側(cè)著臉說:“我知道了”
隨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曹北認(rèn)為該是溫衡有自己的打算,如今他也將實話說出,溫衡該不會再難為他三妹妹了吧?
二四從外頭進(jìn)來。沒開口,直接伸出手,做了個請。
曹北見著,擺了擺裙擺,這就隨二四離開。
府門處。
幾個小廝見曹北出來,這才站開來??粗鼙彼麄兩狭笋R車,又湊到二四身旁問:“他說什么了?”
結(jié)果二四只道了兩個字:“不知!”
幾個小廝‘切’的一聲,便乖乖站回崗。
曹家。
亥時。曹家上下都睡得差不多了,可曹北始終不放心;這會披著外衣,拿著傘提著燈籠便去曹汐屋里頭。
曹汐屋里頭的兩個女使睡得昏天倒地的,曹北見著厭煩,可也沒做理睬。
自個兒將燈籠吹滅,與傘一起擱在進(jìn)門處,又點燃曹汐屋里頭的一盞燭燈。
燈亮,兩個女使猛的坐了起來:“二,二郎君!”
曹北被嚇了一跳,直接來氣:“出去!”
“是...”兩個女使害怕的收拾著裙擺,這就出去外頭候著。
曹北將燭燈放到床頭處,卻不照射到曹汐的眼睛;看到曹汐那泛白拔干的嘴唇,曹北突一心疼,連去倒杯水來,用手沾水抹在曹汐嘴唇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三妹妹,二哥哥定會替你,討回公道!”曹北笑了笑,將茶盞放下。
“汐兒是否,怎么也想不到,你最討厭的曹北哥哥,突然變好了?”曹北低了低頭。
“二哥哥向你道歉。其實,二哥哥自早便是疼愛三妹妹的,二哥哥疼愛三妹妹不比大哥哥的少...只是三妹妹的脾氣,確實臭了些。每次都能叫我氣個半死...這才,每次都與三妹妹斗嘴,還說得很是難聽”曹北替曹汐拿開一縷頭發(fā)。
“可每次欺負(fù)完三妹妹,見妹妹哭了,二哥哥私下,其實是無比自責(zé)的。只是礙于面子,不好向三妹妹道歉罷。平日里...也不敢疼惜妹妹你”曹北有些哽咽,可也依舊擠出一絲笑容,生怕曹汐醒來看見他哭,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