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一戰(zhàn),張羨瑜決勝一劍,于小道士黃一章心中留下難以磨滅印象。本以為其不過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輩,隨意譏諷,又怎知此人竟乃天下聞名的劍仙李長歌之徒。
張羨瑜戰(zhàn)罷只覺有些困乏,便問黃一章武當(dāng)門派可有客房以供休息。
黃一章不敢怠慢,恭聲道:“小道這就去給張大俠安排?!?p> 張羨瑜聞言大笑不止,道:“你怎得態(tài)度變換如此之快?”
“先前是小道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秉S一章苦笑回道。
張羨瑜假意威脅道:“快去給本大俠安排歇腳之處!否則莫怪無情對你出劍!”
黃一章聞言,驚慌失措,只恐張羨瑜此話為真,給他來上一劍,怕是不死也得重傷。頭頂不覺冒汗,急忙前去于其尋得客房。
端木鳳陽見黃一章倉皇而去,笑道:“這小道好生有趣。但這畢竟為武當(dāng)之地,我等為客,他為主,羨瑜兄也也莫要再戲耍?!?p> 張羨瑜答道:“端木兄無須擔(dān)心,我心有分寸。”
不至半盞茶的時間,黃一章便尋來三間上好客房,將張羨瑜三人安置其中,又道若是需要之處,盡管吩咐。
張羨瑜也不客氣,將所需之物,盡數(shù)告知黃一章,令他盡快備來,否則休怪刀劍無眼。
黃一章本就膽怯,不禁其再三恐嚇,嚇得大汗淋漓,面色通紅。費(fèi)盡心機(jī),也得討得張羨瑜歡心。
端木鳳陽一行人在武當(dāng)派休整數(shù)日,張羨瑜紫竹林力敗李鳴岐之事,被黃一章散步開來。武當(dāng)后輩盡對這外來之人心感敬佩,便是成群結(jié)隊去其所居客房,請教拜見。
張羨瑜自是來者不拒,大肆宣講“太玄劍法”如何了得,家?guī)熇铋L歌如何劍道超絕,對于劍招武學(xué)卻是只字不提。
如此宣揚(yáng)也是贏得門派諸弟子的一致贊嘆欽佩,紛紛在暗下決心以張羨瑜為榜樣,且對李長歌,對太行派心生向往。
一日,宋之昂尋來客房,見房中武當(dāng)?shù)茏颖姸?,面露韞色,將其盡數(shù)驅(qū)散。
張羨瑜見其來訪,也不敢怠慢,起身抱拳拱手行禮。
宋之昂頷首還禮,接著開門見山便道:“張少俠計劃何日離派下山?”
“武當(dāng)派乃仙人福地,青山綠水之處,在下流連忘返,想是再多留幾日?!?p> “貧道愿少俠早日離去,莫要再留?!?p> 此話一出,張羨瑜心中一驚,堂堂武當(dāng)派第二高手,怎會說出如此逐客之話,便小心問道:“貴派可是遭逢變故,不便我等宿留?”
宋之昂回道:“本派如今興盛至極,未逢變故?!?p> 話音剛落,又道:“張少俠在武當(dāng)數(shù)日之中,日日宣揚(yáng)太行之風(fēng),如若再留,恐怕武當(dāng)千百弟子盡是心歸太行?!?p> 張羨瑜聞言,干笑道:“是我過錯,未曾考慮周到。我現(xiàn)就去與端木兄說明,明日我等就下山而去。”
“如此甚好。”宋之昂頷首稱道。說罷,便是出門而去。
張羨瑜將宋之昂來訪之事說于端木鳳陽,端木鳳陽聞言心感有愧,說道:“我等在武當(dāng)所住之日,門派中人皆是盡心招待。如今宋道長親自來逐,說來也是慚愧?!?p> 張羨瑜回道:“是我之過?!?p> 端木鳳陽揮揮手,也未再說,只是道:“我們明日下山便是?!?p> 次日,清晨
端木鳳陽一行人收拾好行禮,準(zhǔn)備離開武當(dāng)派。三人行至武當(dāng)派山門前,只見竟有近百名武當(dāng)?shù)茏恿⑵渥笥?,為端木鳳陽等人送行,黃一章也是赫然在列。
張羨瑜見到眾弟子皆是眼熟,原是近幾日來在客房中與自己交談之人,聽聞張羨瑜離去,心感不舍,特意組織前來送行。
端木鳳陽見此送行之狀,不禁取笑道:“若是羨瑜兄再留個一年半載,恐是武當(dāng)掌門都得換你來當(dāng)。”
張羨瑜對人群拱手抱拳,感謝眾弟子好意,臨前叫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我等人有緣再見!”說罷便是隨端木鳳陽下山走去,但卻是十步一回首,心生不舍。
此時,宋之昂與白越澤師兄二人也是在暗處觀看,只見得張羨瑜揮舞衣袖,漸漸消失與云煙深處。
白越澤輕捋胡須,緩緩道:“不過在派中所居幾日,便已如此收得人心。多虧下山的早,如是再住,恐怕我武當(dāng)將人心難聚?!?p> 宋之昂道:“本派弟子之所以如此敬重張羨瑜,不過也是佩服其武功,使得一劍破鳴岐。在這江湖中,強(qiáng)者才有機(jī)會取得人敬。”
“此話不錯?!卑自綕陕勓砸彩琴澩?。
宋之昂又道:“回去之后,需得好好敲打門中弟子,若是不想被太行派比下來,就應(yīng)加倍勤奮修煉?!闭f罷,也是飛身離去。
端木鳳陽一行人下山之后,尋得寄存馬匹客棧,三人騎馬,遠(yuǎn)去武當(dāng)境地,繼續(xù)向江南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