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別后重逢

　　鐵牛正要閉眼的時候，突然聽見有抓子撓門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翻身下床，點燃燈，操著蔑刀慢慢地走向門口，突然聽到一聲輕呼：“鐵牛哥。”

　　聲音很小，是翠蓮的聲音，鐵牛聽到真真切切。他一把拉開門，見翠蓮?fù)χ鴤€大肚子，斜靠在墻上，似乎站不住。鐵牛趕緊把她扶到床上，倒一碗水給她喝。

　　翠蓮非常虛弱，她說：“我要生啦！是我倆的孩子?！?p>　　鐵牛才發(fā)現(xiàn)她下面流血啦！他既興奮，又不知所措。他要做爸爸了，可到哪里去找接生婆呀？

　　翠蓮說：“這里沒有別人，你幫我接生吧，你先解開我的褲子，在地上鋪床被子，讓我斜靠在床邊。”

　　鐵牛趕緊扶著妻子坐在地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翠蓮說：“鐵牛，我一直瞞著你，我其實是一只狐貍，但我喜歡你，沒想到我懷孕了，這是我的劫數(shù)。如果先出小孩的頭，你要用力把它慢慢拖出來，如果先出腳，你也要把它拉出來。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答應(yīng)我，要好好撫養(yǎng)孩子。”

　　鐵牛斜抱著妻子，說：“你是狐仙，你不會有事的，不要說不吉利的話?！?p>　　翠蓮?fù)蝗唤辛艘宦暋皨屟?！”聲音響徹云霄。鐵牛低頭一看，一只小腳從妻子下面伸出來，他想起妻子的話，握著這只小腳慢慢拉出一個粉色的小孩，鐵牛用剪刀剪斷臍帶。鐵牛高興地把孩子抱在手上，孩子啼哭起來，向世人宣告一個新生命誕生了。這時，翠蓮不停地呻吟，鐵牛趕緊把小孩放到被窩里，發(fā)現(xiàn)妻子下面血涌如注，在這個嚴(yán)寒的天氣里，臉上的汗珠如雞蛋，漸漸昏迷過去。

　　鐵牛絕望了，從棉被里抽出一團棉絮，倒一瓶云南白藥在上面，堵住妻子的傷口。把妻子抱在床上，看著她，心疼地流下熱淚。

　　這時，孩子哭了起來，鐵牛才發(fā)現(xiàn)遺忘了孩子，趕緊用毛巾擦干凈孩子的身子，用自己的內(nèi)衣包起來，是個可愛的小女孩，把她放在母親身邊，用被子蓋住。

　　這時，外面刮起大風(fēng)，紛紛揚揚下起大雪，木棚內(nèi)寒風(fēng)呼嘯。鐵牛趕緊拿來一個鐵皮桶放到床邊，生起一堆熊熊大火，屋內(nèi)頓時暖和起來。他看到妻子還是昏迷不醒，心里像掛上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架在火上的水燒開了，他用熱毛巾給妻子擦擦血跡，發(fā)現(xiàn)妻子的傷口凝固了，不再流血。他用手探了探妻子的鼻子，還有氣息，稍微放點心。如果妻子明天還沒醒，他就去請華神醫(yī)。他突然記起背包里的千年何首烏，趕緊砍下一截放在鍋里燉著。自己守在火堆旁，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聲啼哭驚醒鐵牛，向后一倒差點踢翻火桶，他站起來，把鍋里的湯倒在碗里。翠蓮也醒過來，她掙扎著坐起來，把奶頭送到哇哇痛哭的孩子嘴里，孩子立馬安靜下來。

　　鐵牛高興地說：“翠蓮，你終于醒了，把這碗千年何首烏湯喝下去，補補身子?！贝渖徍韧隃?，恢復(fù)了幾分精神：“難道你是去尋找千年何首烏了，這可是個好寶貝，能提升人的功力?！?p>　　鐵牛說：“我找到了一株，你慢慢喝，好多產(chǎn)點奶，喂小不點。”

　　鐵牛打開門一看，外面白皚皚一片，大片大片的雪還在不停的下，壓得山上的樹木駝了背。老天有眼，假如自己遲回來一天，翠蓮就在大雪覆蓋之下，哪有活路。他想去打點水，發(fā)現(xiàn)河面結(jié)了一層硬硬的冰，只好取二桶雪，融雪取水。

　　他回到家，看到那個火把，想起曾見過母親用桐油燙弟弟的肚臍，他倒出剩下的桐油燒熱，燙孩子的肚臍，連續(xù)燙了七次，凸出的臍帶終于消下去。翠蓮吃了千年何首烏后，恢復(fù)的很快，十天后能下地。

　　這時，雪住了，太陽出來了，馬上要過年了，鐵牛決心下山，買點物資好好過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