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鄺大漢沒想到又遇上一個厲害人物,暗自悲憤會兒,一如先前那般磕地求饒,陸如云雖然心里氣憤,但也不至于與他多計較,揮揮扇子就讓他們一群人離開。
人才跑了沒好一會兒,旁的一老漢熱心說道:“公子可知他們極其不好惹,剛才又在一個紅衣女子那里吃了大虧,這下公子又惹了他們,他們怕是不會放過公子?!?p> 如云只聽的紅衣女子就兩眼冒光,飄飄忽言:“紅衣女子!她在哪?”
老漢訝異,晃晃手指頭指著前方,如云挪步前走,沒多遠就見紅衣女子。她正拿著根冰糖葫蘆串笑語盈盈,邊吃還不忘與旁邊人說話。如云這邊霎時就黯然神傷,也不想過去了,雙腳回轉要走,恰好看見妙月。她眸里的神采他沒注意,只顧著繼續(xù)前走。
郝正風先前在別處那兒待了會兒罷,離開之際就嗖乎一下跑不見,此刻正在街邊某處看燈籠,只覺那燈籠上的古畫人兒甚是熟悉,像是前世就認識,思來想去之際卻不知后有利劍突刺,原是先前持劍人又來殺他性命。但他劍依舊未至郝正風,而是被一人夾劍攔下,他牙關緊閉,眉眼大皺,雙手狂流鮮血不止,落在地上大片腥紅。
察覺后有異動,郝正風轉過來見人是楊柳,一掌就擊中那奸人,奸人受力握劍不住,退至后面。但他不殺郝正風不死心,心想便是沒了劍,腰間還藏有軟劍,當即就抽出軟劍直襲而來,楊柳無招式對抗,郝正風將人護在身后,自己獨身來擋。
那奸人劍直襲過來,郝正風竟不閃不躲,只用手抓住劍身,鮮血淋漓而下,再一手掙開,見此,奸人發(fā)怒,便橫劍又襲,招式極快,郝正風后就躲之不及,被他刺傷了大腿難以站立,奸人此時一臉奸笑,又疾速殺過來,這邊楊柳瞧見,臉色大變,一招多年未使的腳上招式沖到郝正風面前以致奸人那一劍就穿過他胸口,鮮血汩汩流出,倒地身亡。
陸如云正哀傷不已,前方忽有一眾人群卯足了勁兒跑來,形勢慌張急促,疑惑不知何事,便找一人問道發(fā)生了何事,那人顫顫巍巍答:“殺人了,前面殺人了!”話罷甩了如云,又著急忙慌地跑了。如云扇子掂掂,嗖乎向前跑去,到了郝正風那處,見一銀色劍光凌厲疾馳,頓時瞪眼唇張,滑開扇子滋溜飛過去打開那道劍光,才又救了郝正風一命。
奸人看見陸如云,拔腿就要跑,奈何功夫遠遠不濟如云,未走多遠,就讓他攔住。抱著楊柳的郝正風悲憤交加,道:“殺了他!”陸如云知他難過,但他實是不想殺人,只將他制服,才說:“交給您自己辦吧!”話罷執(zhí)扇而走至一旁。
羅裳遠處聽聞前方殺了人,拿著冰糖葫蘆串嗖乎一場輕輕點點過去,到了那處,見有一上了年歲的公子倒在郝正風懷里,胸口立著一柄長劍,周身染血泊,臉色愈漸蒼白,應是早已氣絕身亡。郝正風坐地片刻,后忽然托起雙極其不利索的腿腳顫顫巍巍而起,向著那奸人走去,到他腳跟處,一手抓住他衣領就把他整個人提起,在空中似陀螺那般轉了半圈后再把左手右手松開,奸人就被甩地飛起,飛至街道那邊的鋪面被撞地鮮血直吐,肝膽欲碎,落地就似斷了氣兒一般,魂飛九天。
正魂飛九天之際,恍見郝正風瘸著左腿緩慢走來,無力躲閃,雙眼凄寒瞅著,卻無可奈何!正風走近卻不急于一時取他性命,只因再讓此處見血恐要受到天譴,當下只好將他人橫打扛起,待尋個好地兒葬了楊柳再讓他償命。
羅裳雖對剛才那番情景深感痛心,但她也實在是無力可以幫幫那郝正風,因為她人除了這一身是要銀子沒銀子,要文采沒文采,何況還對先前陸如云在客棧棄她獨自離去一事心有不滿,此時此刻自是不想與他說話,于是,此事她看了作罷,轉背就走了。
發(fā)生血腥之事,一眾人群急促而逃,導致一綠衣女子不慎崴傷了左腳,她走不了路,此刻正坐在街邊的石階上等著她那丫頭明兒??蛇^了半晌都不見明兒回來,她孑身一人加上腿腳不便以致如花的容貌上添了幾抹害怕和擔憂。
羅裳走到此處,見她一人在此,看她左腿有傷,上前說道:“姑娘受傷該去瞧大夫,怎在這兒坐著?”
綠衣女子看她是個好人,小嘴答她:“我走不了?!?p> “可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我?guī)闳タ创蠓???p> 綠衣女子覺的不好,擺擺腦袋做拒絕:“不好,我在這兒等著明兒回來,要走了,她就找不到我了。”
聽罷,裳裳道:“行!我不帶你去看大夫了?!闭f完就抓起紅衣裙擺,一雙大長腿挪著小步子下了石階,同綠衣女子坐在一處,才又說:“我們說說話?”垂眼看見她腰間的金色月牙,覺得甚是好看:“你這金色月牙真好看!”
“這是我爹送的。”玉手摸上金色月牙,再把它取下來攥在手心兒里說:“他說他喜歡天上的月亮,就給我取名叫月牙,從此我?guī)е?,就感覺爹爹在我身邊?!?p> “我也有個好爹爹,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很多事情以及如何變成一個有擔當?shù)挠⑿酆脻h。”裳裳此話說罷,月牙就舉起袖子到唇邊笑了笑,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變成英雄好漢?”
“女孩子怎么不能?不過…我對成為一個英雄好漢沒意思,但擔當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不然就白來世上一回?!?p> “我和你不一樣,我爹只教我琴棋書畫,說我學好了就能找個好婆家好好過日子,但是我總覺得是假的,因為我的一個好朋友學的比我還精,卻照樣被他夫家給趕出來?!?p> “你那個朋友要是跟我練過幾個拳頭定不會讓人給趕出來!”
綠衣女子不滿:“你一個女孩子干嘛說拳頭,應該學些琴棋書畫,那才是女子該學的?!?p> “學那有什么用,除了那個什么什么來著,既不能打又不能罵,讓人欺負了還還不了手,窩窩囊囊干受苦受罪!”突然把雙腿盤起,“不是我吹牛,你只要有了真本事,憑天王老子也不敢欺負你!”
月牙腦袋瓜子晃晃,覺得有理,琴棋書畫確實沒什么大作用,暗自懊悔自己竟然學了這沒用的東西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