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隨從當(dāng)即拔劍指向溫少喧。
沈允吾見此也迅速拔出頭上的流蘇金簪反指兩名隨從,“大膽,你們竟敢劍指二皇子!”
一時雅間內(nèi)劍拔弩張,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似乎只要一方稍有異動便會引發(fā)激戰(zhàn),好半響都無人動作。
溫少喧不經(jīng)意地一轉(zhuǎn)眼,發(fā)覺船外似乎有問題,“這外面的山怎么變高了?”
“山豈會突然變高?”蕭赫川順著溫少喧的目光看去,也當(dāng)即察覺到了問題,沉聲吩咐,“來人,立刻去查查!”
一名隨從領(lǐng)命離去,沒一會慌里慌張地跑了回來,“不好了大殿下,這船不知被誰提前動了手腳,已多處開始漏水!”
“什么?”蕭赫川詫異。
溫少喧立刻搜尋起了花船,只在負一層看到劃槳的隨從們后,快步回到了雅間,冷問淼淼,“是誰讓你在此拖延時間,把我們引到湖水中央的?”
淼淼眼神有些閃躲,“您這是什么意思,奴家不明白……”
溫少喧質(zhì)詢,“方才我們?nèi)脒@花船時就只見你一人,你說丫鬟婆子還沒起,可我剛剛搜索了整艘花船,除了我們和底下劃槳的幾名隨從便再無他人,一艘二層花船豈會只你一人,分明是明知我和蕭赫川會來,猜到蕭赫川會將船開到湖中央,意圖致我們于死地!”
淼淼慌亂搖頭。
蕭赫川隨即奪過隨從的劍抵上了淼淼的脖子,“一個小小歌姬竟敢謀害當(dāng)朝皇子!”
淼淼嚇得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不……不是奴家,是有人綁架了花船中的所有人,逼奴家在此拖延時間,奴家也不知這船被做了手腳……”
蕭赫川怒斥,“吾看你就是詭辯!”
沈允吾冷睨了一眼蕭赫川,“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困在這船上,現(xiàn)在離岸邊那么遠,根本不可能用輕功回去。”
蕭赫川也面露憂色,環(huán)顧起了四周,尋找解決之法。
溫少喧垂眸沉思,片刻雙眼一亮,“木板,只要拆卸木板,就可當(dāng)做木筏使用?!?p> “你果然聰明?!鄙蛟饰嵋幌玻蛔杂X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另一名隨從手中的劍,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沖向隨從,想奪過劍劈開木板。
蕭赫川卻提前猜到沈允吾的想法,忽地將手中的劍轉(zhuǎn)了個方向,指向溫少喧!
隨從見狀,也隨即劍指沖過來的沈允吾。
沈允吾詫異回頭,“蕭赫川你想干什么!”
蕭赫川面無表情,“湖水中央無人之地,你說吾想干什么?”
沈允吾驚愕,“他可是你的舊友,還是你的皇弟!”
蕭赫川似有掙扎,“是他太聰明了,若再讓他走下去,母后沈氏都將被他所毀,吾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奪去吾的一切!”
“是你的母后奪去了他的一切!”沈允吾忍不住道。
蕭赫川何嘗不知,“但她怎么也是吾的母后,也是為了沈家,此生權(quán)當(dāng)吾對不住了!”
他說完便高舉長劍,猛地朝溫少喧劈下!
沈允吾頓時雙目陡睜,“蕭少喧,快用毒!”
溫少喧一瞬猶豫,劍快落下!
沈允吾見此,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蕭赫川,以簪刺下!
蕭赫川察覺到身后的異動,猛地回身,凌厲的劍氣如風(fēng)般襲向沈允吾!
沈允吾躲閃不及,被生生震飛出去,撞開雅間的木窗,摔落在了甲板上,咳出好幾口鮮血!
“紅芙!”溫少喧此時才回過神,立刻沖出去扶住了沈允吾。
沈允吾緩和了好一會才勉強抬眼看向溫少喧,“為什么……不對蕭赫川動手?”
溫少喧動了動喉結(jié),無法解釋。
沈允吾卻明白了,“你還把他放在心上?”
溫少喧默然垂眼。
沈允吾無奈高喊,“他現(xiàn)在可想殺了你!”
這時蕭赫川快步走近,劍指兩人!
沈允吾不禁怒問:“蕭赫川,你與蕭少喧十年好友,豈會不知他不會對你用毒,卻借著他不會對你用毒想殺了他?”
蕭赫川嘴唇微張,似想說什么,但終是狠心道:“事已至此,不是他死便是吾亡,吾逼不得已!”
他再次握緊了劍,一步一步地逼近沈允吾和溫少喧。
“你想殺了他就先殺了我!”沈允吾踉蹌著站了起來,把溫少喧護在了身后,“可惜我是不死之身,你殺不了我……”
蕭赫川錯愕,“這世上豈會有不死之身,你想護他,吾便先送你上路!”
劍氣瞬間鋒銳地劃過沈允吾的胸膛!
沈允吾猛然僵住,劇烈地疼痛讓她幾乎快跪下去,艱難地撐著身體保持站立!
“紅芙!”溫少喧驚喊,立刻擋在了沈允吾的身前。
沈允吾卻一把將溫少喧推遠了,“你既不愿對蕭赫川用毒就離遠些!”
蕭赫川瞧著沈允吾依然站立愕然不已,“你怎么能……”
沈允吾張著帶血的嘴笑了,“我不是說過我是不死之身,你可還想試試,無論你刺我多少劍,我都能活著……”
蕭赫川不可置信地再次舉起了劍。
溫少喧豈能看著沈允吾繼續(xù)為他擋劍,連忙跑過去扶住了沈允吾,眼中染上了怒意,“蕭赫川,你若再近一步,我便真不念以往之情,這湖水中央無人之地,不止你可行兇!”
蕭赫川愕然頓住,知溫少喧也對他起了殺心。
這時隨從焦急提醒,“大殿下,這船快沉了,不能再拖了!”
蕭赫川看了看沈允吾和溫少喧,又看了看船,無奈吩咐,“準(zhǔn)備木板,把那歌姬帶走!”
“是!”隨從領(lǐng)命,和幾名隨從一起劈走了大部分的木板,用木板當(dāng)木筏,劃著槳將淼淼帶走了,僅剩船頭還勉強維持著原樣。
船下降得越來越快!
沈允吾的身體雖異于常人,但也不能在受了蕭赫川這等高手兩劍的情況下頃刻恢復(fù),一時竟茫然無措。
溫少喧見此,緩緩后退,想跳下花船減輕重量給沈允吾爭取時間。
沈允吾當(dāng)即發(fā)現(xiàn)了溫少喧的想法,慌忙急喊,“蕭少喧你瘋了,你根本不會水,跳下去會死的!”
溫少喧寬慰,“鄭來等人見蕭赫川登船,花船無故駛離岸頭,一定已追來,不需片刻就會趕到,我只需在水里閉氣一陣即可。”
“你這是在賭,若他們來晚一刻呢,與其讓你這不會水的下水,還不如讓我去!”沈允吾說完便徑直向后倒去!
“紅芙!”溫少喧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