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白錦都沒見著喬河的影子。
這日心中郁悶,正準備出門解解悶,剛走幾步,就見著陳雪柔從遠處走來,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白姑娘!”
白錦瞧著她一副憔悴的模樣,有些心疼,說著:“你也別傷心,世上又不差他這一個!”陳雪柔頂著張疲憊的臉瞧著白錦,不怎么鮮紅的唇微微張開:“姑娘是個善良人兒,雪柔自然把姑娘當知心人,姑娘可否陪我一塊去散散心,以解我這憂愁?”白錦正愁沒事做,自然是答應的。兩人在大街上走一遭,看遍了街上的花花綠綠,白錦早已疲憊至極,可陳雪柔卻還意猶未盡,繼續(xù)拉著白錦逛來逛去,突然街道一個女子從天而降,落地就直往前面跑,她跑的速度極快,沒多久就追上前面那個毛賊,那毛賊是個怕死的,女子才說幾句話,他就嚇得跪地求饒,女子其實也不過是看不慣他這不良的行為,還不至于要取他的性命。
“清水!”
女子一見著白錦,慌忙轉過頭,急道:“姑娘認錯了!”白錦剛才他懲治那毛賊一刻時,早已瞧得清清楚楚,此刻可以確定這女子就是清水。
“你手上的木槿花圖案是我親手畫的,一模一樣,我怎會認錯?”
白錦說完走到清水的面前又繼續(xù)道:“明明就是你,干嘛不認?”
清水終于是抬起頭瞧著白錦,濕潤了眼眶,大顆大顆的眼淚不自覺掉出來。白錦見著清水這樣心中難過極了,抬手揩掉她兩邊臉頰上的淚水,溫柔說著:“你這是遇著了什么?怎變成這樣?”
“小姐……”清水說著說著竟又哭起來,痛徹心扉時,緊緊抓住白錦的臂膀,然而白錦卻不覺著疼,任由她這樣抱著。
白錦將清水帶回了陳家大院,尋了身干凈衣裳讓她穿著,又給她梳了個漂亮嬌俏的頭發(fā),讓她整個人終于是像個像樣的女孩子。
“清水,發(fā)生了何事?你怎來這兒了?”清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沉默著不說話,白錦倒也不生氣,心想定是什么不好的事,讓她受了太多苦,所以才什么話也不說。桌上那盤點心長得稀奇古怪,但味道確實不錯,于是白錦撿個就給清水,清水餓急了,抓過就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完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白錦有些難過,抓著清水的小手就說著:“清水,我不好,應該讓你先吃飽的?!?p> “去弄點吃的過來?!?p> “小姐……”
白錦見不得清水這樣子,一個心絞在一處,蹙著眉頭“清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你告訴我好不好?”清水一聽著這個問題,就一子不發(fā)。白錦有些急促,見清水如此,早猜著不是件尋常小事,厲聲說著:“你如此沉默不言,定是件大事,既然你不愿說,我就自己回去查個清楚!”
“回哪兒?”
“西京城”
“那地兒不許回去!”
“為什么?”清水又半天不說話。
“是不是白家發(fā)生了什么事?”白錦猜著七八分,但清水還是不愿承認,仍然是不說話。白錦瞧得仔細,心想定是如此,于是又接著問下去:“是不是……是不是……”
“二少爺,二少爺……二少爺他……”白錦痛到深處,但仍是抓著清水非要問個明白。
“那天不知為何,白府突逢大難,一眾官兵沖進來就敲磚砸玉,燒布毀燭,二少爺受不了那氣,上前與他們理論,無奈舊疾復發(fā),竟突然就咽了氣!”
“我爹我娘呢?”
“老爺夫人去哪?我也不知,當時他們拼命護我出來,老爺卻不經意地挨了那當兵的一箭……”白錦痛到深處,一張臉痛苦極了。
“小姐……”白錦看著清水,手又不自覺碰到她的臉頰,臉上帶著些許痛楚,說著:“這一路,你受苦了!”白錦說著又哭起來,淚水就不留余力地劃過兩邊的臉頰,痛到無法呼吸……
“小姐,我沒事!”
白錦聽著她這句話,又開始哭了!
到了晚上,白錦安頓清水睡熟后,自個兒卻是睡不著,獨自想著什么……
窗外的風很大,吹得樹梢搖搖欲墜,發(fā)出“颯颯”的聲音,白錦想的入迷,周舟忽然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不過這次可沒一驚一咋,鎮(zhèn)定得很。
“想什么?”
“我想我爹我娘!想去見見他們!他們如今在那地兒受著罪,作為女兒竟在這兒逍遙快樂?”周舟其實很了解白錦,雖然她之前也沒少說著自己想家,想爹娘,但也沒想著要回去,如今卻說著要回去,大抵是想冒險去一趟,心中不禁微微一顫,周舟想到這就說:“你是不是想回去?”
“嗯!看著他們受苦,我做不到!”
“回去可能會沒命的!”
白錦只一笑,隨后道:“我這條命皆是受之父母,為之犧牲是作為子女莫大的榮幸!”
“若你執(zhí)意要回去,那我便陪你,就算那是刀山與火海又如何!”
白錦有些不可思議,只望著他說:“你何苦如此?”
“我在意你,自是想一直保護你,你也沒必要覺著欠我什么,那總歸是我自己的事?!卑族\聽得仔細,只瞧著周舟,也不知該說什么話,但心里總歸覺得有點虧欠他。兩人正說著,清水突然就走出來,瞧著他們說著:“我也要去!”不用想白錦也知道她在說什么,但白錦怎么可能讓她再一次回去受罪,于是冷著臉說:“不行!”清水也知道自個兒小姐的脾性,但她是個倔脾氣,認定了就一定要去的,于是說著:“小姐我定是要去得,我心里也好難過!”清水此刻想這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被人給劫走,又怎會來這芳菲,又怎會突然見著白錦,如果不是這樣,想必現(xiàn)在小姐正舒舒服服的在這里過日子,想到這兒,她好難過,眼淚又從眼眶中掉下來。
“清水,在這兒好好待著好嗎?”
“小姐,我不要待在這兒!我要和你一起!”
白錦也知道清水的脾氣,硬來是說不通的,只好故作答應。
二日清晨,周舟從陳家大宅拉了匹馬,同白錦一塊上了路,等到清水醒過來,兩人早走得遠遠的,但清水還是吵著要去西京城,奈何陳莫看的嚴,她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