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芳菲月老節(jié)。
喬河早早地在姻緣樹下等著白錦,可天兒過了半晌,就是不見白錦的人影,心里有些不快,正心傷時,陳雪柔從遠處走了過來,她今兒個特意梳了個極好看的裝扮,然而喬河并不在意。
“喬公子!”
“姑娘好!”
陳雪柔故作不拘束,含羞低眉道:“公子的心意,正是小女子的心意?!眴毯右娭桓眿尚叩哪?,有些不明白她那話的意思,但陳雪柔早想到這個,于是又害羞的說著:“公子若是真心實意,小女也愿同公子長相廝守!”喬河聽著她這句話,更加不明白,急忙求個解釋“姑娘怕是誤會了。”誰知陳雪柔聽見他如此說,一瞬間哭得梨花帶雨,喬河受不了她哭,但也不想讓這事不明不白,平白讓自己委屈,于是軟下聲音說著:“姑娘,你別哭啊,你這樣哭我也沒法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這一說,陳雪柔哭得更加厲害了,喬河實在是沒法子,只得望天,見他如此行為,秋霜有些不高興地說著:“你都接受我小姐的香袋,為何要這樣對她?”喬河不解,道:“我何時收了你家小姐的香袋?”秋霜這下氣的更惱,怒上加怒,挽起自己的袖子,掄起拳頭就向喬河揍去,但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沒想著自己還上不了喬河的手,瞬間就被他桎梏。
“你放開我!”
“你說我何時收了你家小姐的香袋?”
秋霜雖然此刻被喬河桎梏著,但膽子大得很,加上她脾氣暴躁,一股腦兒說著:“你腰間掛著的可不就是嘛?打自己的臉,可難受了!”喬河聽著抓起腰間那個香袋,說:“這是你的東西?”陳雪柔倒也不做掩飾,只說著:“是的,公子,這是我用天蠶銀絲線一針一線親手做出來的!”喬河此刻只覺心中如火灼燒,燒得他痛徹心扉!原以為白錦不是鐵石心腸,沒想著就算自己將心完完全全給她看個清楚,她也不會改變半分,可就算是這樣還好,但她竟將自己推給別的女人!他的真心,他的自尊竟就這樣被白錦踩在泥里!他生氣、憤怒、他自己一次次被白錦這般作踐,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將手中的香袋扔在地上,隨即一陣輕功就消失不見。
白錦此刻正在給牡丹花澆水,喬河突然就沖進門來,面色不太好,白錦正打算說話,但喬河直接上手就把那個丫頭給趕了出去,然后“咣當”一聲就把門關上,整個屋子里只剩下他和白錦。白錦覺著他今日和往常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哪兒出現(xiàn)問題,整個人就像是被什么事給點著,但白錦也并不害怕,于是鼓起勇氣說:“你怎么了?這副模樣!”喬河實在是氣到深處,竟口不擇言說著:“白錦,你是不是沒有心?沒有感情?”白錦未想著他一進門就說這樣的話,自個兒也不高興,輕聲怒道:“你說什么?”喬河此刻心情不好受,又繼續(xù)說著:“什么?我說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嗎?”白錦更是一頭霧水,但是也不想給喬河擺個好架子。
“什么?什么我應該知道?”
“哼!我原以為你再怎樣都不會鐵石心腸,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白錦這下算是徹底被他氣著,一改之前細聲說話的脾性,而是大聲怒道:“我自私自利,我如何又自私自利了?我做了什么你要這樣說?”
“做了什么?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嗎?”
“我做了什么?你說請楚!”
“踩著別人的尊嚴,毫不顧忌別人的感受,不是自私自利是什么?”
“哼!踩著別人的尊嚴?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白錦說著竟不想再瞧喬河那張臉,“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
“難道我想錯了,如若你不是這樣的人,那為何要將我推向他人?白錦,我的尊嚴都被踩個精光,你是不是很開心?”
白錦怒不可遏,“是,我開心,行了吧!反正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想怎么樣?”喬河更加怒不可遏,瞧著這個女人,這個毫不顧忌他尊嚴的女人,他再怎樣掏心掏肺,怕是這個女人連眼睫毛都不眨一下,他實在是受不了,憤怒、生氣、不甘在此刻絞在一處,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想顧忌什么,怒得抓住白錦的兩只臂膀,強吻上她的唇,不漏一點縫隙,可白錦剛才莫名的被他罵一頓,此刻卻被他將自己堵的死死的,心里一點都不好受,但她力氣小,根本就不能把他怎么樣,于是只好不經(jīng)意間咬破他的唇瓣,鮮紅的血液就流出來,喬河感受到疼痛就離開白錦的唇,白錦得到放松,找著機會就往他臉上一巴掌,但喬河好似感覺不到痛,只看著白錦。
“你這心里何時有過我的位置?”
喬河又看了看白錦,只覺一顆心跌落到谷底,痛徹心扉,他不想再待下去了,自個兒轉(zhuǎn)身出了門,留下白錦一個人。
二日,白錦昨兒個晚上睡得不太好,今兒個起得也就比較早,可她剛梳妝打扮好,門外就傳來陣陣敲門的聲音,白錦走過去開門一瞧,竟是習春!可真是稀罕!
“習公子”
“主子心情不好,白姑娘去瞧瞧吧!”
“心情不好,同我有何干系?”
“主子這樣難道不是因為姑娘?”
“因為我?哼!是他自己跑來和我吵架的,怎就成我對不起他了?”
“姑娘若有心,主子何苦如此?”
白錦不高興,想著自己和他主子都吵一架,難道還怕他?再說他和他主子可真是一模一樣,都愛平白給自己扣帽子,她不好受地說著:“他委屈得很,我就是惡人,他見著我,怕是厭煩的很!既如此,我干嘛要去討他白眼?”
“白姑娘果真是絕情得很!”習春憤懣不平,但一想著喬河,又不得不讓著她,于是轉(zhuǎn)身就走得遠遠的。白錦也懶得給自己找不快,自個兒出門尋些樂子,路過桃花樹下,周舟一下子就躥出來,把她嚇一跳。
“躥來躥去,要嚇死人了!”
周舟瞧著她面色有些不快,道:“難過?”
白錦微點下巴。
“也許過幾天,事情便過了?!?p> “過,怎么過?他說的那樣狠,那樣決絕!”
周舟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向來見不得白錦同喬河,此刻自然是心中暗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