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愕被秦楠瞪的那一眼,表示十分的無辜,他著實想不通自己又哪里惹著她了。虧得他昨夜擔心秦楠會不放心皇后,還特意去她營帳知會了她一聲皇后的情況,怎么才一晚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皇后娘娘,果然心地善良,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敢如此怠慢,這種場合都敢遲到?!比甾弊谝慌裕郾牨牭目粗裰僚窳枘粡堼堃?,心頭憤恨,陰陽怪氣的說。
秦楠跪在地上,聽著如薇的那一句,只覺后背一僵,甚至不敢抬頭看玉至暖一眼,生怕給她惹出什么麻煩:“如妃娘娘,此事與皇后無關,是奴婢的錯?!?p> “當然是你的錯,你說呢,皇后娘娘!”如薇咬牙,不屑的說。
這個如薇心中對自己有氣,卻礙于她皇后的身份,只能將這氣撒在秦楠身上,玉至暖冷笑,微微撇頭看了凌莫寒一眼,誰知,他竟然一幅看好戲的樣子,所以他并不準備插手,想來如薇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敢如此的有恃無恐,玉至暖不由的將凌莫寒在心底暗罵了一遍,若現在她針對的人是自己倒也罷了,她壓根就不想搭理她,可現下,秦楠還在下面跪著,她決不允許秦楠受此委屈。
既然,凌莫寒看熱鬧不嫌大,那么自己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于是她笑了笑,傲然的說:“既然如妃說本宮是皇后,那鳳棲宮的的事便不勞煩你費心了,如妃只需將你的吉安宮管理妥當,就算給本宮幫忙了。”玉至暖說完起身,走到秦楠的身邊,將她扶起,帶到自己的身邊。
“娘娘這話何意?”如薇面色一凜道。
“本宮以為本宮的話已經十分明確,莫非姐姐還是聽不懂?”玉至暖故作驚訝的說。
“你!”如薇吃了一憋,不過看著玉至暖身上的騎裝忽然心生一計,于是壓下心頭的沖動,擠出一絲笑意:“皇后娘娘,臣妾看您今日也是一身的騎裝,莫非娘娘也會騎馬?!?。
“學過罷了?!庇裰僚恼f。
“巧了,臣妾也學過,雖然不精,皇上卻說過喜歡?!比甾笨粗噬?,露出了一抹嬌羞。
“那一會,本宮一定要好好瞧瞧,讓皇帝喜歡的馬術究竟是什么樣的!”玉至暖不以為然的說。
“可今年與往年都不同,今年這秋闈之上有了皇后,又正巧皇后今日也是一身騎裝,想來大家都想看看我們北鄴皇后馬上的英姿?!比甾鳖H有力度的一句話語,將底下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如妃怕是忘了,這賽場所有的時間都已安排妥當,莫非如妃要為本宮一人,將若有人的行程耽誤?又或者如妃要將你的時間讓給本宮?”玉至暖故作為難的說,她知道這個如妃今日是鐵了心的要讓自己出丑,可她望著她那一身精美的騎裝,她會愿意將這難得抓住皇帝眼球的機會讓出?
“娘娘,可愿意與臣妾來一場賽馬比賽?”如薇早有準備,她趁著玉至暖還未反應的瞬間,對皇上說:“皇上,臣妾愿意將臣妾的馬術表演改為與皇后娘娘的賽馬,這樣既不會打亂大家的行程,也可以讓大家看看我們北鄴皇后!”
“皇后可愿意?”凌莫寒的眼底有了一絲興趣。
“如此,臣妾自然是愿意的!”玉至暖頓了頓,然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如今她已經騎虎難下,既然如此,就讓她好好的看著這個如薇的算盤里究竟再打些什么注意!
在底下官員的興奮聲中,凌莫寒讓人將自己平時的坐騎拿出,然后在玉至暖的耳邊說:“這馬認得你,絕不會傷了你,但即便如此,也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強?!?p> 玉至暖點了點頭,心頭有絲絲的感動,而在那匹駿馬遷出,玉至暖看著那馬眼中的溫馴,心頭不由的滑過一絲莫名的熟悉感,凌莫寒說,這馬認得自己,玉至暖想若這馬認得自己,那應該是凌莫寒教自己馬術時騎過,不然,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她伸出手,摸了摸了這馬的腦袋,那駿馬也順勢蹭了蹭了自己的手心,玉至暖的心頓時有了股說不清的感情,即便那馬認得自己,可時間已經過了這么久,久到她將宮里的那六年忘卻,久到凌莫寒足以喜歡上別人,卻不想只有這馬依然如過去一般,守著最初的人。
她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果然這世上唯有人心是最善變的!
哨聲響起,至暖來不及多想,隨即翻身上馬。奮力往前沖去,玉至暖騎著小紅馬,不由的感嘆,果然是凌莫寒的坐騎,就在她將如薇甩開半個身位時,玉至暖忽然覺得小紅馬的腳步緩慢下來,她發(fā)覺不對,瞬間反應過來,找到小紅馬身上的那根銀針,然后拔出,這如薇果然卑鄙,若非她從小熟知醫(yī)理,絕不會發(fā)現這細小的針頭。
她將那銀針藏起,不過片刻時間,如薇已經追上,玉至暖見狀,往小紅馬的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小紅馬立馬飛奔追了上去,就在兩人一同沖過那紅繩之時,如薇卻突然向自己靠近,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玉至暖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讓所有人以為,自己為了贏可以不折手段,甚至不惜將她推身下馬,倒是皇帝一定會生氣,即便他有心袒護也不會這么做,畢竟還有那么雙眼睛看著,而且以這個角度,大約誰都不會信自己。
玉至暖嘲諷的笑了笑,既然她不肯相安無事,既然她有心陷害自己,那么自己也不會白白受了這委屈。
于是,在如薇靠近的瞬間,她用了幾分內力,在她假裝落馬的時候,幫了她一把。
一聲慘叫沖破天際,所有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如薇從馬上摔落在地,臉色因為疼痛瞬間變得慘白。
她哭喊著:“皇后娘娘,若您想贏,大可告訴臣妾一聲,臣妾自會相讓,為何要如此推臣妾?”
所有圍觀的人,望著皇后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責怪,這皇后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玉至暖笑了笑,翻身下馬,眼底沒有的一絲的愧疚,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如薇:“本宮只是替你找準了自己的位置,讓你知道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的!”
那些官員的眼神隨著皇后的那一句話,再次發(fā)生了變化,想來這如妃在皇宮太過囂張跋扈,剛剛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為難皇后,皇后大約是真的生氣了,借機除了這個如薇。后宮之中的爭強好斗,他們誰都明白,在那里若不強硬,誰能好好的活著,不過話雖如此,這皇后也太囂張了,這個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無視皇帝,公然動手,剛剛還如此的理智氣壯,也不怕皇上責怪?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之時,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他們瞬間不敢吱聲,他們跪地,看著皇上不急不慢的走進她們二人之間。
“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如薇吃痛的叫著。
皇帝看了玉至暖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眉頭緊蹙,然后說:“傳太醫(yī)!”
“不必,臣妾就是大夫,如妃這腿無恙,只需靜養(yǎng)三個月,便可下床走路,不過日后就是有些跛罷了?!庇裰僚淠恼f。
跛了?那些官員不由的抽了口氣,后宮女子眾多,稍不注意就會被皇上冷落,更別說是跛了,如此一來,這如妃在后宮之中也算完了。
“玉至暖,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跛,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為何如此心狠手辣!”如薇指著玉至暖顫聲罵道。
“皇上你要為小女做主啊!”一旁的丞相聽此再也坐不住沖了了出來。她本以為自己女兒就是小打小鬧,可曾想會鬧到如此,不僅沒有將皇后拉下來,還將自己搭了進去。
皇上卻不為所動,然后盯著一旁的太醫(yī):“皇后所說可對?”
“回皇上,皇后娘娘所言不假,如妃娘娘的腿怕是,怕是.....”
太醫(yī)顫顫巍巍的回答,那跛了二字,卻怎么都說不出口口。
如薇聽此,將自己心中最后的希望打破,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