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白無故的,怎么會天降釘子?”刁姐的情郎偷偷摸摸的與刁姐進了里屋,兩人在聊。
思考著的刁姐,突然暗叫不好,驚慌看向坐于一旁的情郎,不確定的說道:“會不會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兩的事?你趕快先離開!”…刁姐這邊猶如杯弓蛇影,出了氣的于翰那邊和姜思源優(yōu)哉游哉的回前廳吃壽宴去。
“少爺?!蔽毫既ネ昝┓炕貋淼臅r候,魏以南早已跟著一個領路的婢女回到前廳賞花。魏以南看了眼高掛在天上的日頭心中摸估著時間,把手中拿著的畫給了魏良。
姜府壽宴擺了十桌,只請了些政客名要,嫡親血脈,姜府前院并不足以全全容納絲竹戲班與桌宴,故而桌宴并不只擺在前院,內庭也盡數(shù)擺下幾桌,受邀的人全全相較而言,與主人家更親近的,與主人家更重要的賓客席位被安排在了內庭。魏以南隨同魏欣琪坐在了內庭,因為魏夫人是姜老的掌上明珠,故而隨同的他們也與姜老坐在了同一桌。
于翰與姜思源雖然是好哥們,但是這畢竟是姜老的壽宴,于翰一家與姜家的關系,于翰的座位被安排在前院,要去往內庭必先會經過前院,于翰別了姜思源便去了自己的桌席位置,姜思源則同仆從去往內庭,但他見過主卓主座的姜老坐下后,看到對面的魏以南時,內心頗為驚訝,但礙于此時并不是好詢問的地方,也就暫壓下心中好奇沒說什么。
壽宴進行的熱鬧,絲竹聲不絕于耳,在吃飯前,是主桌人當眾公開壽禮的環(huán)節(jié),一件一件禮物過去,姜老看著很滿意,笑眼彎彎瞇成一條細縫。
“外公,這是孫女特地去研華寺靜一法師開過光的貔貅墜子,祝外公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蔽盒犁鞔蜷_了這次帶來的禮盒,見那墜子安躺在盒子,微傾斜向眾人展示著。那物似金似玉,借有上古瑞獸,一則吞四方財寶,只進不出,有吞財進寶之意,二則巡視天庭,阻災扼疾,有守護康健之意。唐傾羽曾在天庭上見過鎮(zhèn)守的貔貅,看著魏欣琪手中端拿的那物什,也直覺有四五分像,但貴在神似。如今聽魏欣琪這么說法,這會便覺得昨日魏欣琪出面要招攬自己的事,更像是一個早已設計好的其中一步。研華寺距佑今頗遠,此去來回也要兩三天,更別提請靜一開光,要么魏欣琪在說假話,要么魏欣琪另有謀劃,可所為什么?難道是…魏以南思及此,看向了坐在主座的姜老,心中似乎有了推算。
魏以南在魏欣琪之后獻賀禮,魏欣琪得到姜老的夸贊后得意坐下,戲謔的看向坐在自己一旁的魏以南,仿佛早已知道魏以南會出丑一般,坐等著。
魏以南站起身朝一旁隨侍的魏良伸手,魏良雙手呈上魏以南的那副卷軸,魏以南退出了席位站在一旁走道的空地上,示意魏良幫自己拉住卷抽的另一端,慢慢展示開。卷抽拉開,卷抽上的內容開始顯山露水,若是魏老太太在,當即便會發(fā)現(xiàn),魏以南此刻送上的賀禮并不是出門前,魏老太太交給她的那副,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這是何物?”姜老帶著眾人的疑惑,看著魏以南手中已經完全展示開的卷軸,不解道。
“鬼畫符。”魏以南看了眼自己帶來的那副卷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的笑容說道。
她帶來的并不是什么上等之物,而是她臨出前叫魏良替狼毫亂七八糟揮墨于紙上的東西,因為筆墨未干就被卷成一卷,此刻展現(xiàn)的樣子比魏良當時亂七八糟涂上去的還要難以入目。
一旁的魏欣琪看笑了,出聲道:“三弟,還請你為我們大家講解下,你拿的這個是什么玩意?!?p> 此刻他們更斷定,魏以南就是不學無術的街頭小混混罷了。
“姜大人是兩朝元老,祁太祖時代,姜大人那年九歲,時逢太祖宴請番邦來客,番邦來客獻禮瓷碗碎片,稱此物乃他們國家進獻給太祖的寶貝。當時太祖欲平息干戈,調養(yǎng)明息,受此侮辱無法當眾斥責,只得命侍人收下,并允來客稱贊。番邦來客在我祁國好喝好住待了四日,四日之后,太祖為其餞別,太祖也送給了來客一寶貝,一副亂畫的卷軸。太祖說,此物乃我祁國神童所獲,一筆難求,來客吃癟,只得收下,并感恩太祖。這個主意,便是當時年僅九歲,智慧超群的姜大人所出。故事雖已久遠,但姜大人任然是我們這些學子心中的明月光。祝姜大人,頤養(yǎng)身心,竹葉青?!碑敃r的機緣巧合,讓姜老解決了祁太祖心中壓著的一口悶氣,自那之后,姜家沾了姜老的光,受祁太祖封賞,連升三級,姜家成為從一品要員。
雖然這賀禮如同破爛,但貴在句句戳中姜老的心。自魏東背叛一事之后,姜老心中便一直耿耿于懷自己看走眼,從前一路高歌,一帆風順,突然折在魏東一個毛頭小兒身上,叫姜老怎么噎下這口氣。這次要不是看在魏夫人的骨肉親情上,休想他給他們魏家好臉色。兩家對立以來,凡姜老壽辰,魏家送來的東西,都被姜老吩咐人當街扔出去。
魏以南話音落,姜老出聲吩咐道:“來人收下,名裱起來?!边@或許是今日所有賀禮之中,姜老最高的評語了,隨著姜老的話音落,內庭里所有來客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聲,異口同聲夸贊姜老的年少的卓越。魏以南淡笑,坐下。
鼓掌的人多為訝異,畢竟好漢不提當年勇,姜老便是如此,在場的很多人并不知道姜老年少時的往事,包括魏夫人他們。當姜瑩瑩看到她爹如此的時候,不由得暗恨的看向坐于一旁正悠哉喝茶的魏以南,又被魏以南這個臭小子逃過一難!
桌席上,賓客推杯換盞,很快一頓飯吃癟,侍從們上來收拾酒桌,賓客則與壽宴主人去往設在前院內的中庭,那兒早已搭建好一個大概的戲臺,各自坐下,聽起戲。因為剛剛桌宴上魏以南的表現(xiàn)甚得姜老的心,在戲臺處,姜老私下命人將魏欣琪和魏以南的位置調換了下。此時,魏以南的右手邊坐著姜家大少爺姜思源,左手邊坐著魏家大小姐魏欣琪。看著魏以南坐的位置在自己前面,魏欣琪不滿去找魏夫人,倒是想去找姜老理論,但被魏夫人攔了下來。
魏欣琪悶悶不樂的回到座位上時,戲臺已開唱。
戲子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的并非是祁國現(xiàn)下流行的曲目,自不可能是這場年輕人喜歡的曲目,當然也有例外,但不多。特邀請來的戲班,此刻正在唱著姜老喜愛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