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用過晚膳后不久,黎羽當(dāng)初借助謝昀季的力量安排在皇宮的探子,回來稟告說,謝昀季罵了乾行修,甚至說道,頭一次見到謝昀季發(fā)這么大火,很是訝異。
“阿黎,我想你贏得這王妃之位?!本驮诶栌鸾o謝昀季倒茶水的時候,聽到謝昀季說道。
黎羽聽到謝昀季所說的話,拿著茶壺的手頓了頓,聽她喃喃了聲,叫人聽不出她說了什么。仔細(xì)追尋去那輕飄飄的余音,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她在心里默默強(qiáng)調(diào)的告訴自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懷疑謝昀季的用心,那就別和他合作。
“王爺,想出去走走嗎?”黎羽提出邀請,說道。
謝昀季揮退了跟隨的人,丟棄了掩人耳目的輪椅,茶水未喝,跟著黎羽散步去。
一路行去,兩人內(nèi)心各自安靜了下來。溯王妃的競選,于旻朝而言,她只能輸不能贏…
黎羽在心里默默的問著自己,她和謝昀季之間,只是合作關(guān)系嗎?非也,她心里有那么些喜歡謝昀季,不然為何要干冒這場于自己而言,并沒有太多獲利的合作搭上自己。只是,越待在謝昀季身邊,希冀能明白謝昀季這個人時,她卻越發(fā)覺得,他們之間隔開的是一個無法跨越的洪流。如果信任是橋梁,那么他們之間的信任,便是那隱匿在大霧中,不知斷還是未斷的橋。
“王爺,為什么要出言羞辱行修。”路上,聽到言傾羽淡淡出聲問道。
“你在幫他討公道?”聽到黎羽口中說著乾行修,謝昀季心中頗為不滿的出聲反問道。
黎羽輕笑了聲,說道:“在王爺心里,如何算是討公道?”黎羽不答反問的態(tài)度,表明了不回答此刻謝昀季的不滿。
謝昀季輕嘆了口氣說道:“皇上問他,如何才能換得先生留在旻朝。他說,只要你。本王,故,氣而罵之?!?p> “如此,便多謝王爺對黎羽的維護(hù)?!崩栌鹇曇魷\淺淡淡說道,聽不出是喜是憂。謝昀季是玩心的高手,這事,黎羽一直知道。在謝昀季這里,黎羽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此刻聽著謝昀季略是無奈,略是寵溺的話語,黎羽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在數(shù)據(jù)流世界時,司家的外公對她曾說過的話,他說‘孩子,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除了你自己。’
她明白,外公話語里的意思。信任就是一柄雙刃劍,看你交于誰手中了。背叛,或是守護(hù),只是在一瞬之間。
他們都明白若能得到乾行修的幫助,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可是如今乾行修拋出橄欖枝,謝昀季卻親手扔掉,這局面,真是越發(fā)讓黎羽看不清了。她不禁在想,謝昀季這么做,會不會,真的是因?yàn)樾膼傆谒兀?p> “阿黎,此刻,有你,真好。”謝昀季一句感嘆的聲音,拉回了黎羽有些飄遠(yuǎn)的思緒。
黎羽看著不知何時,被謝昀季牽著的手,征楞出神之間,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拿出繡帕掩于唇畔前,輕咳了咳,模糊應(yīng)道:“嗯?!敝x昀季并沒有察覺到黎羽的心不在焉,他見她咳嗽,關(guān)心問道?!霸趺戳??是染上了風(fēng)寒嗎?”
“興許是吧。這天氣忽冷忽熱的,倒叫人措手不及?!甭犂栌鹫f著。
夜黑風(fēng)高,云景飛如約來到盛京城中的瓊樓閣。
“云景飛你還真敢獨(dú)自一人前來。你就不怕,本公主讓你今日出不了這瓊樓閣?”黑影中走出一個女子的身影,隨著卞琳的話落,幾名隨從把云景飛圍住。
云景飛懶洋洋的尋了一個凳子坐下,目光無視圍著自己的幾個拿刀的侍從,瞧著卞琳戲謔說道:“卞夏公主,倒也非浪得虛名。”
“把話說清楚,什么虛名?”卞琳聽著他的話,輕蹙眉質(zhì)問道。
“……無腦,的虛名?!痹凭帮w不置可否的輕笑出聲,貶低的說道。
“寒戰(zhàn),嘴毒之人該有怎樣的下場?”卞琳冷了神情,吩咐出聲。寒戰(zhàn)領(lǐng)命,刀影從云景飛眼前劃過,但只不過一瞬卻輕易被云景飛躲開了去。見云景飛立于桌面上踩在寒戰(zhàn)的刀尖上,寒戰(zhàn)雙手握著刀柄,狠勁揮過,云景飛躍起,來到卞琳跟前幾步。
兩個人各看著對方,云景飛身后的寒戰(zhàn)同幾個侍從已然執(zhí)刀朝他襲擊而來,但他卻分毫不擔(dān)心任然站在卞琳跟前不遠(yuǎn)處。仿佛,在等誰先露怯一般。就在寒戰(zhàn)的刀刃要砍在云景飛身上的時候,聽卞琳看著對面絲毫不緊張的人,勾起嘴角出聲道:“都把武器收起來!”
“公主,這人無禮于你…”寒戰(zhàn)不甘心的看著卞琳說道。
“他要想殺我,還輪得到你們來砍他?”卞琳走到云景飛身邊,打開了寒戰(zhàn)用刀指著云景飛的手,冷冷說道。“云家主,好像不太樂意本公主成為云家當(dāng)家主母。”卞琳錯過云景飛自顧自走去一旁悠哉坐下,說起今日被他攪局的事。
“以卞夏國逐年吞并周圍勢力的速度,某不敢不擔(dān)憂我云家危險?!痹凭帮w說道。
云景飛說的一派嚴(yán)肅正經(jīng),不想,卞琳聽聞卻不屑的笑了起來。聽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說道:“云家主不是害怕我卞夏,是害怕我卞夏與你爭不該爭的東西?!?p> “爭?公主不必爭,公主想要什么,直說,或許我云家能給你?!痹凭帮w聽聞卞琳所說的話,話里有話帶著誘導(dǎo)的意味,刺探卞琳的心思。她想爭什么?她想爭的這個東西,難不成謝昀季能給她?所以,她今日才會同意謝昀季的建議,才沒有讓卞夏國和旻朝撕破臉皮?
“云景飛,得了吧,你在忽悠誰呢?本公主要的,你給不起?!北辶蛰p嗤笑出聲。
他們都想要虎符,她若告訴他,他能保證他未來拿到虎符令,會給她?簡直天方夜譚!別看今日宴席上,云景飛把謝昀季說的如此重要,她卞琳也不是個傻的,他當(dāng)著皇帝的面執(zhí)意要拆臺,擺明了不給旻朝面子,就是要挑起卞夏和旻朝兩國的矛盾。說的好聽,是為了遠(yuǎn)親,是為了云家,不過是欲挑起戰(zhàn)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既然如此,那公主今晚請我來,又是為何?”云景飛氣極反笑說道。
云景飛對于面前這個女子,總有些氣急想笑的感覺,她總能這么輕易的,卸了他的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