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班
封筱黎收劍而歸,這一夜是他失算了,他沒想到張宇恒的血一事已經(jīng)被九街的人探查出來了。
他們可能只知道自己身上有這個人的血,但是血的主人是誰他們還不清楚。
這是個簡單的算計,但是封筱黎卻失誤沒有想到。
封筱黎知道誰會是鑰匙,他們找不到,那找封筱黎就行了。
封筱黎回到徐峰身邊的時候,徐峰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封筱黎背起徐峰,給文林打了電話,叫文林做好準備把他帶回去治療。
封筱黎回到網(wǎng)吧,將背上七竅流血的徐峰交給文林的時候,文林的眼神變得十分陰翳。他很重視徐峰,徐峰變成這個模樣回來,責任定是封筱黎承擔。
封筱黎對此沒有做什么解釋,只是用一種“我很抱歉但是你要動手我絕對不會因為愧疚而手軟”的眼神回復他。
文林清楚這里不能動手,帶著徐峰離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封筱黎只見到林惜音一個人在柜臺里面看劇,沒有找到夜琴杳在哪。
不過他點開服務器看了一眼就知道夜琴杳躲在哪里玩了。
他在飲料吧臺前面的電腦找到了那個正在蹂躪鍵盤的聲音,夜琴杳整個人窩在了電競椅里面,乍一看還以為沒有人在。
他還聽見了薯片被啃得脆響的聲音。
夜琴杳果然很聽話,十分不客氣地就吃起了這里的東西,她實在是很餓了,晚餐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封筱黎給帶走了。
“走,帶你們?nèi)コ渣c別的?!边@個點晚飯沒有,夜攤不少。
夜琴杳根本不推脫,下了游戲扔掉薯片就跟著他走。
封筱黎有些哭笑不得,這家伙嘴硬的時候犟得很,餓起來的時候也誠實得很。
此時林惜音也有些餓了,既然有人請客,她也不推脫。
夜琴杳略有困意,可是剛剛那寄生靈也讓她心懷恐懼,暫時不敢回去。
至于工作?可滾邊去吧。誰害得她就纏上誰了,封筱黎不是說了嗎,好吃好住的還發(fā)工資,都盛情邀請了還能怎樣?跟著唄。
“發(fā)生了什么事,徐峰怎么變成那個樣子?”林惜音語氣有些焦灼,她問的是徐峰,實際上擔心的卻是封筱黎。
她也知道封筱黎根本不需要擔心,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徐峰沒有大礙,對方其實也不愿意殺人,那東西被自己的主人殺了,不過他倒是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狈怏憷栌朴苹卮稹?p> 他看向一邊打著哈欠的夜琴杳,“你這丫頭呢,受傷沒?”
“嘁?!币骨勹梅藗€白眼看向另一邊算是她的回答。
林惜音哼了一聲,“沒教養(yǎng)的,救了你一命不知道感恩,還這個態(tài)度對待恩人?!?p> “說得跟是你救的一樣。”夜琴杳語氣十分冷,比一開始跟封筱黎沒有感情的平靜讓人難受了不少。
這兩個人氣場不合,封筱黎也沒辦法,現(xiàn)在主要是讓夜琴杳吃飯然后休息。
林惜音來自六道輪回,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保護,封筱黎很多時候根本懶得管她。
而夜琴杳的實力,封筱黎大致估計了一下,就算今晚自己不出現(xiàn),她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會受一點小傷。
而且這些并沒有什么好爭的,救與不救都在封筱黎一念之間,林惜音本就不該對他的行為表達觀點,更不要去指責夜琴杳的態(tài)度了。
“這個點只有燒烤了,兩位應該沒有什么意見吧?”封筱黎直接就無視了兩個姑娘的碰撞,象征性地問了一句,還是走向了他熟悉的那家燒烤攤。
“有的吃就行?!币骨勹镁尤缓煤玫鼗卮鹆?。
“哼,封少能請客,自然沒有意見?!?p> 夜琴杳稍稍皺眉,不說話。
“沒意見就好。你未成年就別喝酒了,你明天開店也別喝了?!狈怏憷杈妥钸@樣給她們定了。
“我十九了?!币骨勹米龀鲎詈蟮膾暝瑸樽约阂呀?jīng)成年正名。
然而夜琴杳典型酒精過敏,并不能喝酒,標準的一杯倒。多了得進急診報道了。
“十九了?十九你就能喝了?一聽雪花,你不睡下你就喝?!狈怏憷韬呛且恍Γ觾何疫€不了解你么。
夜琴杳感覺內(nèi)心收到了暴擊,這赤果果的諷刺竟然讓她無言以對!
夜琴杳默默地坐下,默默地吃,林惜音和封筱黎交談地很開心。夜琴杳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收到她挑釁的眼神,完全不知道她發(fā)什么神經(jīng),只有默默喝下一口可樂以示尊重。
“我吃飽了?!弊詈?,眼前堆滿了竹簽的夜琴杳擦了擦嘴。
饒是封筱黎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說你餓,你沒說你這么餓???
他不是心疼錢,是受到了一點驚嚇!
“好久沒有吃這么飽了,呼......”
“哼,也就沒見過世面那樣。土包子?!?p> “你是沒餓過,對,我沒錢,土一點怎么了。能活下去不就是了?!币骨勹酶緫械脿?,一個月就那點工資,在S市活下去已經(jīng)很難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土一點”。
有些人啊,沒有經(jīng)歷過別人的苦,只會冷嘲熱諷去挖苦,這種人遠離就好了。一只瘋狗在吠,也沒必要跟著一起吠。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惜音,明天你還有客人,早點休息吧?!狈怏憷铔]興趣看林惜音在那像個市井小民一樣。
只是他只安排了林惜音,并未說夜琴杳要如何安排。
林惜音有意知道,卻不知道要怎么問。
她看封筱黎,封筱黎有意避開她的眼神,垂著眼看著手上的啤酒。
林惜音不由得嬌嗔一聲,只好轉(zhuǎn)身而去。
“她走了。”夜琴杳提醒他。
“走吧?!?p> “去哪?”
“網(wǎng)吧湊合一夜,我的房子已經(jīng)大半年沒回去了。明天我去打掃?!?p> 夜琴杳搞不懂這種明明有房子卻不住的人是怎么想的,就算是租房,夜琴杳每天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到家,洗完澡之后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在什么都不想的情況下睡下。
夜琴杳以為網(wǎng)吧只有一個簡單的小房間,一個衛(wèi)生間......她做夢都想不到這后面居然有一個兩室一廳完整的房子,還有廚房,每個臥室都有一個衛(wèi)生間。
這樣子有沒有房子都無所謂了,回不回家都一樣,這里還更方便一點。
空臥室只有一個床,床單都沒有。
封筱黎卻早有準備,他花了五分鐘準備好了一切,夜琴杳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晚安,好夢。”
“好。明天什么時候起來?”
“自然醒?!狈怏憷杞o她關(guān)上門。
封筱黎自己折騰完的時候已經(jīng)四點半了,要是沒有意外,今天應該是十二點才能開門了。
然后徐峰短時間內(nèi),或者以后,都來不了了。
他癱在床上,盯著黑黝黝的天花板深思。
九街啊。一開始判斷是一到兩周就會開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多月過去了,還處于這種入口不穩(wěn)定的情況,是有蹊蹺。
封筱黎懷疑可能是里面還有一件寶物在影響著九街的空間,只是這個東西會是什么,封筱黎沒有答案。
不知不覺中,他沉沉睡下,一夜無夢。
他起來的時候,夜琴杳已經(jīng)離開了。
封筱黎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林惜音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下午,夜琴杳虛著她的死魚眼來到了她工作的地方。
毫無疑問老板上來就打算劈頭蓋臉地大罵一頓,借此機會扣掉夜琴杳半個月的工資。
然而,老板尚未開口,一記老拳就已經(jīng)伺候在他的鼻子上了。
他臃腫的身軀倒飛出去,兩條長長的,帶著鼻涕的血條飛射出來,夜琴杳早在出拳之后閃開。
“我,辭職,你,閉嘴?!彼軌蛄?,一個愚蠢的老板,一個愚蠢的倉庫,還有一堆愚蠢的同事。
如果不是這里能給的起夠生活的工資,還離出租屋不遠,她早就不干了。
什么大學生去做假期工其實大部分都是抱著“去試試吧”的態(tài)度去的,所以這些暑假工的提供者也抱著“工資隨便給一點吧”的心態(tài)去發(fā)工資??磕屈c錢生活是遠遠不夠的。
夜琴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厲害,但是這一拳的力氣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沒人敢多嘴了。
夜,封筱黎躺在椅子上,兩腳交疊架在桌上,雙手交叉抱胸,咬著一根牙簽閉著眼搖搖晃晃,樣子十分慵懶。
吱——
門被推開。
封筱黎啐掉牙簽,動作沒變,“歡迎來到蜚影,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這里都有你要的答案?!?p> 夜琴杳哐一聲砸下箱子,“我想知道,你一個月能給我多少?”
“三顆靈晶?!?p> 這已是天價,一顆就已經(jīng)夠一年的生活費了。
“成交?!?p> 她不討價還價,雖然封筱黎可能會給的更多,夜琴杳卻覺得沒必要。一個月三顆,一年就三十六。就算上學時間少給,即使只有一顆,一年也有十八。
人知足就行,貪心是會遭報應的。
“已經(jīng)打掃完了。睡這也行,睡那邊也行,那邊離學校近點?!狈怏憷鑿呐赃吂褡幽贸鲆淮€匙扔過去。
夜琴杳思考了半分鐘,最終收下了鑰匙,“大恩不言謝。蜚影能看得上我是我的榮幸。”
言下之意,有事盡管吩咐,定會盡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