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寧,你受傷了?”看見豐寧身上的可怖傷口,饒是硬漢子宋晉都不禁紅了眼,說不出話來,被喪尸咬傷和抓傷,豐寧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一點小傷,沒事,”豐寧掏出繃帶把自己的傷口纏了起來:“速度清理喪尸?!?p> 所有看見豐寧帶傷回來的軍人全都露出了一臉沉痛的哀傷,卻沒有人說話,每個人更加努力的清理著喪尸。
悲傷在無形中擴散。
從煙酒商店抱著一大包煙酒出來的四個混混,大毛眼尖,一眼看見了豐寧手上的傷,他從車里抄起一根鋼管:“他會變成怪物!”
另外三個混混也拿起了鋼管指著豐寧。
“啪啪!”安珂鼓著掌,一臉的譏諷:“不錯啊,一路清理喪尸沒有見到你們四個,他不過是受傷了,你們卻跳出來了,嗯?”
混混中的一個,聽見了安珂的聲音,快速的看了安珂一眼,臉上露出了驚駭,這個人不是被他殺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他指著安珂:“你你就是怪物!你是死人變得。”
這是把自己認出來了?安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到我面前說,過來。”
“我不去,我不去,你叫我去,我就去?。俊蹦腔旎毂е^,鼠竄進車里,死活不肯露臉了。
“狗子,不就是一個小姑娘,你怕個毛?。俊贝竺唁摴芮迷谧约旱氖中睦?,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小妞,這家伙要是變喪尸了,你可別找哥幾個求救啊?!?p> “用不著你們管,”安珂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幾個混混,最后落在了豐寧的身上:“他要是變成怪物,我會處理。”
“這可是你說的,”大毛垂涎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珂,沒敢耍什么花槍,進鎮(zhèn)子時,安珂一個人沖進喪尸群的一幕,令他對安珂有幾分忌憚:“小毛,你去看看死狗子搞什么鬼,一個小姑娘把他嚇的那球樣。”
狗子坐在車里,渾身瑟瑟發(fā)抖,他記得很清楚,他不小心抹了這個女孩子的脖子,當(dāng)時血流如注,必死無疑,而這個女孩子現(xiàn)在絲毫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這怎么可能?她肯定是怪物,這個隊伍不能待,不然他遲早會被這個怪物殺了。
“死狗,你咋了?”小毛把頭伸進車窗,狗子驚慌失措的表情把他嚇了一跳:“傻蛋,那么水靈一個姑娘怎么是怪物?你傻了吧?”
“反正,這個隊伍不能呆,你和大毛商量商量,”狗子驚懼的朝著安珂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安珂根本沒有看他,他撲到小毛的面前:“三個月前,我不是給你說我殺了個人嗎?就是她?!?p> “當(dāng)時你看著她斷氣兒了?”小毛摸著下巴回頭望著安珂,目光掃過安珂被運動服衣領(lǐng)遮住的脖子。
狗子恍恍惚惚的搖頭,小毛啪的甩過去一個巴掌:“三個月前要是出了人命案,警察都找你了,那姑娘好像還是安家的大小姐,她要是死了,早上新聞了,沙比!”
被打了一巴掌的狗子稍稍定下了神。
“剛才那家伙好像很怕你,”豐寧靠在車門上,完全沒有將死之人的沮喪和頹廢,還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春風(fēng)和煦笑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安珂的好奇已經(jīng)變了味兒:“你們之前認識?”
“我像是認識那種混混的人?”安珂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會演戲嗎?怎么不演了?接著演啊,”她威脅的揮了揮撬胎棍:“再給我裝一次瞧瞧,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呵,好兇悍,看見你這么兇,我相信你最后會給我一個痛快。”豐寧的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了拼命砸著喪尸腦袋泄憤的郭爵,眼里微熱:“老郭,他對你不一樣。”
“有病,”安珂抬手一撐,坐在吉普車的車頭上,叫自己居高臨下的看著人高馬大的豐寧:“我不會喜歡任何男人。如果你自愿跪在我裙下,作我的裙下之臣,我也不會拒絕。”
“安珂,你在胡說什么,跟我進車里,”豐寧趕緊朝著周圍看了看,確保沒人聽見安珂那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到車里說話。”
“至于嗎?”沒有當(dāng)場殺死豐寧,是安珂也不確定豐寧會不會變成喪尸,前世里的豐寧是怎么死的,她不記得了,這一世既然有這么多變數(shù),說不定豐寧也不會死。
可能,她還是有點心軟了吧。
安珂跟著豐寧坐進了吉普車:“要說什么?還要鬼鬼祟祟的?”
“剛才那什么裙下臣的話,以后別說了,這樣會叫別人以為你是……”豐寧語結(jié),不知道該找什么形容詞來說。
“水性楊花?”安珂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你以為這還是太平盛世?能活著才是重點,別人想說什么就說吧。”
“我怕嗎?”
安珂朝著豐寧勾勾手指,叫他靠近自己:“過來!”
“做什么?”豐寧不僅沒上前,反而后退開。車內(nèi)空間有限,他的身體碰到了車廂,再也無法后退。
“就是告訴你,我安珂,”安珂伸手抓住了豐寧的衣領(lǐng),輕挑的勾著豐寧的下巴,手指劃過了他的嘴唇:“只想為所欲為。”
“你這是在干什么?”嘴唇上傳來一陣麻癢,豐寧的臉?biāo)查g又黑又紅:“給我坐好,這是命令!”
安珂忍不住抖動肩膀笑了起來,這一世她不要再被身無寸縷的丟在冷冰冰的地上,成為男人的玩物,不要淪為肉菜,她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做自己的主宰:“我,就不聽!”
“跟我下車,我們搜尋幸存者。
安珂打開車門,跳下車朝著一棟民居走去,院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到處都是零星的血跡和尸體碎塊,下怪雨的時候,鎮(zhèn)民可能都在院子里。
安珂下車之后,豐寧跟在安珂的后面下了車,陽光下,他看到了安珂眼角反光的一點晶瑩——她哭過。
心頭沒來由的一疼,被喪尸咬傷,都沒有看見這兩點水光叫他心疼,但愿他死了之后,老郭能好好照顧這個特別的女孩子,豐寧攔在安珂身前:“你站在我身后,我來開門?!?p> 吱呀一聲——安珂繞過豐寧,推開門,院子里的場景比剛才從門縫里看見的更為瘆人,兩只喪尸蹲在地上正在啃食一具只有半個身體的小孩尸體。
開門的聲音將兩只喪尸吸引的同時朝著安珂和豐寧所在的方向轉(zhuǎn)過了頭,一只喪尸臉部被啃的露出白骨,另一只喪尸只有一只眼珠,晃悠悠的垂在眼眶之外,它看向人的動作很滑稽。
“安珂,撬胎棍給我,我來清理,”豐寧從安珂的手上拿走撬胎棍,干凈利索的結(jié)果了兩只喪尸。
安珂則快步的走進房內(nèi),在房內(nèi)尋了一圈,沒有幸存者,她順手把這家鎮(zhèn)民立在墻邊的一把砍柴刀抓在手里當(dāng)做武器:“沒有人,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