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桐用手背抹干凈嘴角的血,逼迫自己從眼花耳鳴中清醒過來,清冷的眸光里閃過一絲戾氣。
“喲,還不服?白骨,給老夫開門,看老夫如何教訓她!”來人顯然是余怒未平。
墨桐雙拳緊握,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強者的欺凌,也是第一次作為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弱者任人擺布,心中的憤怒和羞辱感如火山爆發(fā)般噴薄欲出。
浮生顯然是感受到了她的氣憤與不甘,連忙飛過去使勁掰開了她的拳頭,示意她不要以卵擊石,還是低頭保命要緊。
二人之間暗潮涌動時,那塊做了一整夜攔路石的青石瞬間變大,中央位置出現(xiàn)一道正在緩緩開啟的石門。
下一刻,石門洞開,一個青衣黑發(fā)卻長著一大把耀眼的火紅胡子的青年男子背著手高視闊步而來,“小丫頭,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也沒關(guān)系啊,你若是能說服老夫,老夫就饒了你,你看如何?”
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一口一個老夫,他說得鎮(zhèn)定自若,墨桐和浮生卻看得別扭極了,當然,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自然也就略過不提了。
服軟的話在喉嚨里打轉(zhuǎn),可就是說不出口,最后,她干巴巴說了句“不如何”,聽起來更像是挑釁而非道歉。
果然,紅胡子青年沉了臉,“哼,一看你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渣一個。修為沒老夫高,武力沒老夫強,法寶也沒老夫多,人又比老夫少,你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說服老夫,當然不如何了!”
墨桐心知這紅胡子青年不是好相與之輩,也不寄希望于他講道理,因此并沒有與他解釋,祈求他的諒解,卻沒料到他不講理至此,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說誰的拳頭硬誰有理。
她也不拐彎抹角了,坦白道:“目前來說,晚輩的確沒有能與前輩一較高低的資格??墒?,常言道,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我終有一日會趕上前輩,甚至超過前輩,不是么?”
“呵,好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可清楚自己的命現(xiàn)在捏在誰的手里?你就不怕爺爺我今天消除了你這隱患?”紅胡子青年冷冷道。
墨桐依然鎮(zhèn)定自若,笑道:“若是前輩想要晚輩的命,即便是我苦苦哀求,好話說盡,也不見得能改變您的心意,我又何必要惺惺作態(tài),委曲求全?若是前輩本來就沒想要晚輩的命,就更不會因為幾句大實話就改變初衷,殺人泄憤,這與前輩的高人身份一點也不符?!?p> “哦?那你覺得老夫是想要你的命呢還是想要你的命?”紅胡子青年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墨桐手心早已被汗打濕,表面上卻一派云淡風輕,笑靨如花的道:“前輩若是想殺我,晚輩早就一命嗚呼去見閻王爺了,您又怎么會與晚輩浪費這么多口舌?”
“是么?”他提高了音量。
墨桐一驚,暗道不妙,聰明過頭惹火了他可就不好了。
正在此時,一個欣喜若狂的聲音傳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終于成功了!哈哈哈哈……”
墨桐正凝神細聽,一個黑影刷的竄了過來,落在她的小木舟上,“丫頭,多虧你了,哥兒欠你一個人情?!?p> 墨桐一愣,看著眼前須發(fā)皆白的灰衣老者有些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