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拿了精米過來,蘇翡連忙拒絕道:“不行,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要這米,而且我……”并沒有真的打算買米,再說我買了放哪里?怎么拿?
“反正,這錢我必須給!”這話……好像在夢中也說過,而且這個時候似乎有情節(jié)發(fā)生。
這么想著,蘇翡左右看了看,女子專注于如何讓她收下米,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她那怪異的舉動。
“姑娘,我的母親從小便教我要知恩圖報,您這樣便是陷我于不義啊,這袋米于我而言不算什么,權(quán)當(dāng)那日姑娘舉手之勞的謝禮如何?”
蘇翡聽著這話覺得有些道德綁架的意思,轉(zhuǎn)念一想,古人應(yīng)該都是這樣,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之類,作為一個接受過現(xiàn)代良好教育的年輕人,她覺得自己不能任由女子這般大方的回報,畢竟她會良心不安。
再次拒絕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與夢中相對的七大盜便閃亮登場了。
“原以為是個什么人物,不過一介女子而已,能有什么能耐?”一個刀疤臉在門外不遠處訓(xùn)斥著:“一個個的,又不是什么軟腳蝦米,還不快去給我搶!”
蘇翡遠遠數(shù)了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七個。
帶頭的一聲令下,七個人一涌而上,直奔米鋪,他們手里全都拿著大砍刀,蘇翡面上絲毫不慌,甚至嘴角微微上揚,但心中早已是一片青青草原:說不出什么優(yōu)美的中國話,只能苦哈哈的呵了一聲。
女老板大叫一聲,連忙要躲,沖著蘇翡大喊道:“姑娘快走,那么多人你一定打不過……”
眼看對面揮著大刀將要砍過來,蘇翡微微側(cè)身躲過,右腳提起重重下壓,持刀那人便動彈不得,她繼續(xù)扭轉(zhuǎn)腰身,帶動踢腿將人踢倒,只見對方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這與夢中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但蘇翡自己并沒有什么感覺,甚至連人是怎么倒地的都不知道,只清楚自己那些動作是條件反射。
剩余六人見此狀遲疑不決,領(lǐng)頭的哼了一聲率先出手,揮刀速度極快,蘇翡手上沒有武器,只能一躲再躲,當(dāng)然也是條件反射,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她可以躲得那么輕松。
“怎么了?昨日不是很有能耐嗎?在我一敵百的手上也只有躲得份了,狗屁的巾幗英雄,哈哈哈哈哈……”
一敵百這三個字一出,蘇翡不出所料的快速破防,還有巾幗英雄這四個字,她不禁疑惑:謠言就是這么傳開的?
想起夢中情形,蘇翡準確清楚會在此時傳來女老板的聲音:“姑娘加油,不要輸給他們,我相信你?!?p> 又來,蘇翡運氣至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的……武功?按照劇情來了一招空手接白刃,砰的一聲,領(lǐng)頭的刀碎了:“這……看來是我一敵百小瞧你了。”
其余五人見領(lǐng)頭刀碎了,氣憤至極,也不管打不打得過,直接一起揮刀向蘇翡砍去,后者早已料到,也不著急,等他們靠近,一拽一踢,利落干凈,輕輕松松將他們打趴。
女老板看危機解除就走了出來:“不愧是巾幗英雄……”
“大可不必?!碧K翡對于今日之遭遇感到無奈,雖心有疑慮,但好在自己沒受傷,想著等師父回來,或許可以解答這一切,也就沒再多想。
好不容易離開米鋪,蘇翡左拐右拐的迷了路,抬頭一望,不遠處就是煙雨樓,恰逢肚子叫囂著要吃飯,回想與謝表妹的那一頓,她可真是沒吃什么啊,于是想也沒想的直奔煙雨樓。
依舊是姚姑,看蘇翡來了便熱情招呼起來。
自那日之后,煙雨樓上下就有了各種各樣的謠言,但在這些謠言中,只有一個是真的:蘇翡是如華閣的大東家。
起初謠言只是說她來自如華閣,但不知為何越傳越離譜,特別是蘇翡和柳煙雨的關(guān)系,什么狗血劇情都給她倆安排了一遍,因此煙雨樓的人對蘇翡莫名的恭敬。
“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請樓主過來。”姚姑帶著蘇翡徑直上了六樓,從這里往外望,錦陽城全部盡收眼底,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等待的過程不是很短,而且姚姑也察覺到蘇翡是餓著肚子來的,所以很快安排了菜肴。
“還真是稀奇。”
柳煙雨一身青衣,頭發(fā)高高束起,戴著一副巨丑無比的面具,或許是身高優(yōu)勢加氣質(zhì)獨特,蘇翡乍一看還以為是打哪來的一枚帥哥。
“是如華閣的飯菜不合胃口嗎?要姑娘跑到我這煙雨樓來蹭飯……”
“你這面具是?”
“剛才出門辦事需要。”柳煙雨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具沒摘,畢竟一干起老本行就容易照顧不到這些細節(jié),不緊不慢把面具一摘:“姑娘還沒告訴我呢。”
“此事說來話長。”蘇翡說話也不忘吃飯,畢竟餓了,柳煙雨看她一口接一口吃的賊香,笑道:“看來如華閣是不給姑娘飯吃?!?p> 蘇翡嘆氣一聲,抓緊干飯,片刻之后她才感到舒坦,喝了兩口茶水:“你覺得如華閣……新的分店定在哪里比較好?”
“新的分店?”柳煙雨疑惑。
“對,今日湊巧去如華閣看了一眼,覺著生意不錯,是不是可以開個分店?”
“是你的想法?”柳煙雨思考片刻,突然嚴肅道:“時機不對?!?p> “怎么個時機不對?”
“我雖然不知道如華閣背后的東家是誰,但我猜他一定是個財大氣粗的人,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做這虧本的生意,如華閣現(xiàn)在看著生意興隆,實則徒有虛表,日后定會入不敷出,關(guān)門大吉。”
柳煙雨說的頭頭是道,蘇翡畢竟沒做過生意,自然而然的對此深信不疑,立馬詢問解決之道,就在這時,一只熟悉的信鴿飛來,先是啄了她幾下才慢慢落到桌上。
蘇翡拿了信看完就要走,柳煙雨趕緊攔住她:“你和這信鴿的主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師徒?!碧K翡趕時間,說完就沖下樓,朝信上所說的地址飛奔而去。
錦陽城的某處荒宅內(nèi),江南早已等候多時。
“師父是何時回來的?”蘇翡心中有太多疑問,需要江南一一為她解釋清楚,可江南卻直接出招,完全不給蘇翡反應(yīng)的機會。
招式往來間江南又給了她一本新書,剛試探完又再一次離開,只留下一句:“還不錯,繼續(xù)?!?p> “師父!”蘇翡朝江南離去的方向大喊,可人早已走遠,她無奈嘆氣道:“只能下次見面再好好問清楚了?!?p> 蘇翡一心在想著自己的疑惑,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跟來的柳煙雨,眼看天色漸晚,她決定先回客棧。
客棧內(nèi),蘇翡看著新書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打算繼續(xù)修行,邁向開始新的階段,翻開新書第一頁,熟悉的廢材二字,已經(jīng)習(xí)慣此書套路的她完全不在乎,繼續(xù)往下看。
晚上睡覺時,蘇翡覺得自己身體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怎么樣的奇怪。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
“誒?我秘籍呢?”
蘇翡將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找不到,最后找累了,干脆躺一會兒找。
“什么東西?”蘇翡感覺枕頭下有東西,懷著期待拿出來一看,果然是秘籍。
“我記得我找過這里了啊?!?p> 想著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蘇翡也就沒再多想,將秘籍放到桌上,躺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后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準備看秘籍。
可還沒等她掀開,便有店小二來敲門:“姑娘,樓下有位姓謝的掌柜來尋您。”
“謝掌柜?”蘇翡疑惑,謝掌柜不是在方洲城經(jīng)營如華閣嗎?這時來做什么?難道方洲城出了什么事?
“對,她說她是姑娘的朋友,小的看她神情,似乎是有很著急的事要找姑娘,不知姑娘現(xiàn)下可方便與她一見?”店小二也算是盡職盡責(zé)了。
蘇翡將秘籍收好,直接開門道:“走吧?!?p> 她同那店小二一同下樓,順著店小二的指引,她順利看到了在人群中的謝掌柜背影,頓時嚇了一跳:謝掌柜怎么著女子裝扮?他還有這種癖好嗎?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呢?還是說謝掌柜最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是這樣的?他難道是穿成這樣從方洲城到錦陽城的嗎?那豈不是所有人……
蘇翡越想越離譜,覺著自己作為一個當(dāng)代人,有著非一般的接納能力,所以謝掌柜這點癖好并不算什么,可當(dāng)她做好心理建設(shè)一步步走近謝掌柜時,謝掌柜回頭了:“姑娘?!?p> “原來是謝表妹???”蘇翡松了一口氣,為什么她就沒想到是謝表妹呢?還一心認為是謝掌柜男扮女裝,嘖,她這腦子真是秀逗了。
“???”謝表妹看蘇翡的表情以及她說話的語氣,還以為是蘇翡不喜歡自己:“姑娘是不歡迎我嗎?”
“沒有沒有?!碧K翡連忙解釋:“只是我與夫人并不熟悉,聽店小二說謝掌柜就一時認為是您表哥,斷沒有任何對夫人不敬之意?!?p>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沒有與店小二說清楚,實在是我之過失,知未在此向姑娘請罪。”
“言重了?!碧K翡立馬上前阻止謝知未的歉禮:“不過夫人找我所為何事?”
謝知未反應(yīng)過來:“險些忘了,表哥來信說原先布莊旁邊出事了,讓我趕緊告知姑娘,說是姑娘聽了便知?!?p> 謝掌柜原先的布莊旁邊?蘇翡一時想不起來那是哪里,但細細回憶后發(fā)現(xiàn),那不就是王府嗎?所以是王府出事了?
“好,我知道了,多謝夫人。”蘇翡連忙轉(zhuǎn)身對店小二說道:“麻煩你趕緊去尋一匹最快的馬,還有會騎馬的人。”
因為蘇翡不會騎馬,只能讓人帶著她。
店小二拿了蘇翡給的銀錢便立馬去辦事了,而蘇翡則趕緊回屋收拾行囊,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