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走了,帶著朱厚煒獻上的兩張圖紙,頭也不回的走了,而朱厚煒的心也跟著李廣一起走了。
“皇兒所說的救災策略就是著兩樣東西?”弘治滿足了,多少天沒見面,一見面就給了他如此大的驚喜,怎能不歡喜?
“對于救災策,兒臣的卻有些見解,但不是蜂窩煤和爐子。那些只不過是兒臣府上匠人的發(fā)明擺了。兒臣想說的是另一事?!敝旌駸樒鹕碚硐乱路苷健?p> 弘治這才感覺到,先前的一切都只是鋪墊,現在才是重點。
“皇兒這是有事要奏??!”弘治依舊笑呵呵的說道,不虧是太祖教的,發(fā)現問題的能力很強啊!每次都會說出一些讓世人不能接受的話,但字字誅言,讓人不得不哭著接受。
“是,請父皇屏退四周。”朱厚煒知道接下來的話對明朝的君臣來說是多么的大逆不道,而禁宮的秘密。呵呵,禁宮中有秘密嗎?除了一些參與者,或者已經被滅口的,就沒有傳不出去的,朱厚煒敢保證,就現在站在大殿內的太監(jiān)宮女,最起碼有一大半收到過賄賂,賣過一些,他們知道的情報或者一些別的什么。
弘治一擺手,四周的宮女和太監(jiān)慢慢的退了出去,朱厚煒和弘治早已習慣性的接受這樣的設定,畢竟已經有好多次了,但一旁的張皇后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陣杖,有些不知所措,什么事呀!弄得如此?不知該出去還是,,,
看出張皇后的囧樣朱厚煒開口說道:”母后安心的坐下吧!只要不傳出去就行?!?p> 朱厚煒端起面前的杯子,放在手上對弘治說道:”敢問父皇,工部所管何事,工部上下又有多少人?“
這一問,把弘治問的懵逼了,工部不就是蓋蓋房子,修個城,屯個田,疏通溝渠的嗎?你不懂?但是又覺得朱厚煒此一問絕不會是那么簡單的。但是這難不倒弘治。
”工部掌土木興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寢,,,,,統(tǒng)一度量衡?!昂胫伟压げ康淖饔茫聼o巨細只要沾上一點邊的都一一給朱厚煒說上一遍。
“民夫不算,連同匠人,在冊的大約有幾十萬人吧!“弘治想了一會說道,誰會沒事統(tǒng)計那些匠人。但若是問他大明有多少人戶,估計弘治想都不要想的就能脫口而出。畢竟是納稅人,是大明統(tǒng)治的根基。弘治如所有的統(tǒng)治者一搬,把農民排在所有工種的前面。
這也不怪他,在所有封建王朝中,糧食是困擾著統(tǒng)治者最大的難題,若是發(fā)生個天災人禍的都嚇得半死。會不會有吃不飽飯的想造反?
明末最大的動亂就是沒有吃,不得已而反,而清朝之所以能夠快速穩(wěn)定下來,就是因為他們夠狠,把那些沒有飯吃的人全部殺光,一直殺到現有土地能夠養(yǎng)活那些人為止,所謂的康乾盛世,不過是冰災時期過去了,百姓自己恢復的生產,和清朝有毛關系。一直引以為傲的四萬萬人口,只不過是美洲的土豆和紅薯等高產量作物傳到中國,有著多子多福信仰的百姓們,自己修生養(yǎng)息罷了。
肚子都吃不飽哪有那么多空閑的時間去研究別的,而能吃飽的卻又受著儒家中庸思想的教育,能不動則不動。
食肉者鄙,不能遠謀。
朱厚煒吃了一驚,有記錄的匠人就有幾十萬?不過很快又釋然了,大明九邊可是有幾百萬的將士,分一分,幾個將士才能擁有一個工匠。
“那么敢問父皇,這些年下來,工部可曾為父皇制造出什么利民利國的神器?”答案是根本沒有,官府不會推薦過任何東西,甚至朱厚煒敢打賭,就是剛剛的火爐和蜂窩煤,工部也會出工不出力,在儒家看來,皆是奇淫技巧,那些省時省力的用具是不能讓百姓使用的,用了會增加人們的懶惰性。農夫嘛安心的種地納糧就好。
弘治搖搖頭沒有說話,卻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朱厚煒繼續(xù)說道:“我府上有匠人一百,完全不能和父皇比,但他們卻作出了可以讓我擁有大量錢財的玻璃,還有利國利民的火爐和蜂窩煤,兒臣相信,這不會是他們的終點,以后必定有更多的發(fā)明?!?p> 弘治沒有說話,依舊抵著頭,而一旁的張皇后開心的不得了,雖然朱厚煒不知道說什么,但是明顯說得很對。要不弘治也不會如此,作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張皇后還是很了解弘治的。這種表現很明顯就是被對方的話打動了。我的皇兒終于長大了,終于可以為他的父皇分憂了。
“皇兒,你想說什么?“弘治抬起頭對朱厚煒說道。
”父皇,兒臣想說的是我大明有一種偏駁,只重視是那些滿肚子孔孟之道的大學子,卻對那些可以改變民生的匠人不屑一顧,我大明缺的不是那一篇錦繡文章,我大明缺的是那些可以發(fā)明蜂窩煤,食鹽過濾法的高技術性人才?。 爸旌駸樅軕n心,不知弘治會如何處理,這些話,可以說顛覆了弘治這么多年的人生價值觀,一個從少時就被灌溉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思想,聽到這種類似于反動的話,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弘治又低下頭,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劃著,表明他內心的糾結。
很實用,但是卻,,,,,
”太祖教的?”弘治明顯不信這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能想的出來的。
“不是,老爺爺已經很久沒來看我了,這是兒臣自己想說”。
“太祖可知?”
“應該是不知曉的?!?p> 弘治松了一口氣,這孩子,可真是想到什么說什就么。他決定要給這孩子好好上上課,把那些不正常的思想給改過來。我們可以舉行任何改革,或者更改任何制度,但是無論怎么說,這天下還是要文人來打理的。
弘治還沒開口朱厚煒搶著說道:”父皇,太祖年間,經過元末天下大亂,天下讀書人漸少,五百個人里都不一定有一個,太祖當然重視讀書人,給出種種優(yōu)待,但是父皇現在離國初已有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的優(yōu)待,現在一百人里能有五個秀才,一個舉人,走在京城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十有八九都是讀書人。父皇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呂不韋說得好,奇貨才可居,滿大街都是異人的子嗣,哪里需要去找什么嬴政?“
(異人,秦始皇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