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么,如果你硬要問,那我也能給你個解答,因為我愿意、我喜歡?!?p> “來,李公子,我們干杯?!闭诡佉恍Γ瑳]有凄美,很是傾城,江雪舉杯撞了過去。
當!
瓷酒杯撞在一起,聲音非常脆,驚醒了那自聽完江雪的回話后、便陷入怔忡中的江流。
“我是你的弟弟,為什么之前不問問我的意見?難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重要么?”
江流不甘心地再問。
說實話,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相處,他心中已經(jīng)越發(fā)地認同這個姐姐了,可是,這么大的事,姐姐卻一點也不曾同他商量過,這讓他的心,很是不好受。
江流問話,然而,江雪卻不答,她素手執(zhí)著酒杯,就要往紅唇上面送??墒?,李武一此時卻來了興趣,并因為提起了興趣,他的醉酒之意都散了不少。
李武一伸出手,抓住江雪的皓腕,阻止她下一步的動作,而后,饒有興趣地問道:“為什么不回答你弟弟的話?”
之前,他一直沒有參與姐弟二人的對話,只是在一旁看著、聽著,并似是非常享受這種姐弟倆的對話、交流一般。故而此時,見江雪不與江流說話了,他不由得出言阻止。
皓腕被抓住,并聽得李武一的話語,江雪眸中閃過一抹難堪之色、一抹痛苦之色。李武一的這種有些變.態(tài)的想法,便猶如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一般,令她難受。
身體猶如被千根針在刺,這一刻,沒人能體會到她心中的痛,但她卻不得不強忍著這種痛,不僅不能表現(xiàn)出絲毫來,還要再繼續(xù)冷顏面對江流。
將手腕從李武一的大手上輕輕‘拿’了出來,江雪慢慢轉(zhuǎn)過身子,俏顏面對江流。
而后忽然的,毫無征兆的,她笑了,猶如一朵盛開的罌粟,看得江流不明所以。
笑完之后,江雪俏臉上升起了一絲嘲諷之色,恰到好處,既不顯得做作,也剛好可以被江流發(fā)現(xiàn)。
而后,她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青絲,動作似是漫不經(jīng)心,但口中吐出的言語,卻是誅心:
“我親愛的弟弟阿,你為什么非要我把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才好呢?你為什么非要把姐姐這最后的一絲臉面也要踐踏掉呢?為什么?為什么!”
說到這,她一張原本俏麗的面容竟顯得有些猙獰,看得江流心中頓時更是冰涼了。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姐姐我一個人累了,想要找個男人依靠,你說我愛慕虛榮也好,說我貪圖富貴也好,反正,我是受苦受夠了!”
聽到這里,江流只覺自己如墜冰窖,渾身都在發(fā)涼,他神情有些呆愣,簡直不敢置信。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永遠都只有那么些,很短暫,我,不想再虛度了!”
最后一句話說出,江雪原本俏麗的面容竟變得如同一只厲鬼般猙獰,她的神情歇斯底里,使勁將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
砰!
瓷酒杯碎了,摔成許多片,即便有人事后將這些碎片全部收起,并粘好,它也終究是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而姐弟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好似隨著這酒杯的碎裂,出現(xiàn)了裂痕,甚至是……同樣碎裂了,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抱歉,酒杯摔了,這酒,看來還得待會才能喝?!彼ね昃票?,江雪不再理會江流,她媚笑著轉(zhuǎn)身,非常嫵媚,并在轉(zhuǎn)身之前,恰到好處地被江流發(fā)現(xiàn)她這抹笑容。
“哈哈,好事多磨嘛。”李武一見證了姐弟倆‘表演’的這一出大戲,心中正高興、滿意著呢,又怎么會怪江雪,他哈哈大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而后,他轉(zhuǎn)頭,微揚起下巴,高傲睥睨地看向那現(xiàn)在依舊有些呆愣、感覺無法相信的江流,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得意笑容,面上帶著滿滿的不屑。
再之后,他才將目光重新投向江雪。
待到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這位俏佳人后,他只覺得心中的欲火已經(jīng)熱到一種他都無法忍受的地步了,燒得他渾身癢癢、直冒汗。
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與江雪成就好事,李武一搓了搓手,眉頭裝作皺了皺,道:
“我的雪兒,你怎么能穿這種帶著補丁的衣服呢?快,小倩,去拿身衣服來,我來為娘子換上。我的娘子,一定要是最美的,不僅人美,衣服也要一樣!”
“是,公子~”一位侍女媚笑著柔聲應道,而后,便是帶著另外兩位侍女一同離去了。
“咳咳,那個,李公子,那個,我們還有事,也就先告退了阿?!蹦谴彘L的兒子明顯也是個雅人兒,見狀,他也不想打擾李武一的好事,當即便是拉著他的父親,兩人快步離去了。
而對于李武一的話,江雪聽了,則先是有些錯愕,似是沒太聽懂,而后又只是下一瞬而已,她心中便感到了萬分的難堪,并有種憤怒在升騰。
可是,在她看了看江流,并輕輕咬了咬紅唇之后,她那張紅潤的小嘴中,卻是終究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算是默認了李武一話語中潛藏著的意思。
而就在江雪曾看向江流時,江流也曾若有所覺,刷的一下便將目光轉(zhuǎn)了過去,但江雪卻是微微垂下了眸子,裝作沒看見江流那時的目光,亦是裝作之前并沒有去看過江流的樣子。
而后,被江雪的那一舉動所喚回神來的江流,回想起李武一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即便他自身有再好的修養(yǎng),卻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了。
“砰!”一張桌子被江流一只手拍得四分五裂,碎屑亂飛,上面的美酒、食物等更是灑了一地。他大怒,另一只手指著李武一大聲呵斥道,“李武一,你欺人太甚!”
換衣服?換個毛的衣服阿,分明就是脫下來直接干吶!
雖然姐弟倆的關系已經(jīng)有了裂痕,但江流卻還是無法接受姐姐被如此對待,對于江流這個經(jīng)歷過地球文明的人來說,李武一的那種行為,他根本無法接受,是對江雪的一種侮辱!
然而,就在江流說罷,李武一還不曾回答的時候,江雪卻是忽然間把臉冷了下來,聲音同樣也很冷,呵斥江流道:“弟弟,不要無理取鬧,這是你姐夫?!?p> “無理取鬧,姐姐,你可知道……”
江流大聲辯解,可是,江雪卻并不給他說完一句話的機會。
“好了,不要再說了!”江雪面帶寒霜。
“你,荒唐!”江流伸手,哆哆嗦嗦地指著江雪,目中噴火,身子都氣得發(fā)顫。
他根本就不信江雪不明白李武一話里的意思,可是……
“沒錯,是荒唐,可那又怎樣?三個字,我愿意!”江雪冷笑,高聲道。
“賤人!”江流明顯氣極,兩個字不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
但是,說完他便后悔了,不管怎樣,江雪終究是曾對他很好,曾為他付出過許多的姐姐,他不該那樣罵,可是,就在他后悔與自責的時候……
“沒錯,我就是賤,我就是不要臉,你能拿我怎樣!”江雪的聲音尖銳、刺耳至極。
聞言,江流再也無法忍受,同樣的,他簡直也無法想象,姐姐竟然是這樣的人!
短短的幾句話過后,在他心中,江雪曾給過他的那些美好、高大的形象,便徹底崩塌!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有些像是失魂落魄,亦有些像是滿帶怒火,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江雪,那森然的冷意,似是能把人凍僵。
而后,他又同樣恨恨地看了一眼正在那里洋洋自得的李武一,目光似是帶著刀子,閃爍著無比凜然的寒意。
再之后,他便是頭也不回地大步跑出了這間舉辦宴會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