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公子云綽遇刺受傷,吳王府中的晚宴到此為止,剛剛晚宴之上二女相爭,現(xiàn)在又有公子遇刺,當真不太太平,這也頗讓吳王覺得頭痛。
“那夕顏的底細你就沒有查看過?”蘇絡質(zhì)問道。
蘇鈺揉揉額頭,著實惱人,“我怎會知道?我在蘭庭之時與吳家交好,那夕顏也是他家的舞姬啊,然后我就想著給要過來,本來之前人家都不給,后來因老祖宗過生日我沒法在蘭庭久留,于是就留了幾個手下幫我把那人給要來,我只當她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舞姬,哪里會知道她是個這么了不得的細作??!”
蘇絡頓時感覺恨鐵不成鋼,“你??!”搖搖頭,恨聲道:“你真是……難道一個蘭庭的女人,不查查身份就敢?guī)Щ靥旃O?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他頓了頓,又道:“虧你還是個王爺,簡直就是……”
蘇鈺扁扁嘴,本來就覺得這事棘手,如今自家三哥又說得厲害,頓覺有些委屈,“可我哪能想得到?”
蘇絡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來,說道:“若是云綽無事便好,若是有事……哼,你就等著父皇的傳召吧?!?p> 蘇鈺小聲嘟囔著:“就算云綽無事,今天鬧成這般模樣,父皇想不說我都難?!?p> “你……”蘇絡恨鐵不成鋼,憤憤看了他一眼,終究是甩袖作罷。
太子悠悠道:“七弟,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解釋這守衛(wèi)森嚴的吳王府為何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黑衣人得好?!?p> 蘇鈺聞言,頓時一股怒氣直沖腦門,吼道:“大哥說的這是什么話,難不成還是我要害他公子云綽不成?”
太子閑閑道:“本宮可沒那么說。”
“我看大哥就是那個意思。”
蘇絡勸阻道:“好了,你也別太激動?!庇洲D(zhuǎn)向太子道:“大哥,天色已晚,大哥還不回府?”
太子面色一僵,這明顯就是在趕人,剛要開口,就被身旁的蘇佑截過話頭道:“這群黑衣人很是隱秘,而且動作極其利落,不像是普通的死衛(wèi),倒更像是職業(yè)的殺手?!鳖D了頓,又道:“而七弟是天筄的王爺,何需殺手?所以……”他又看向太子緩緩道:“所以要說是七弟有意加害云綽倒也說不出理由來,不若問問在場的人看看當時到底是何情形?!?p> 蘇絡也點了點頭,說道:“這群人看起來只是意在取云綽之命,也不想多生事端。”
蘇佑接道:“沒錯?!蓖蝗挥窒氲绞裁?,問道:“聽說剛剛有下人見到了三嫂,卻是被點了穴?”
蘇絡嘆了口氣,說道:“沒錯,他們要殺云綽,可明顯初筠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可他們卻沒有動初筠,可以看得出他們只想要云綽的命?!?p> 太子冷哼一聲道:“那公子云綽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非要殺他不可?”
蘇鈺輕笑一聲,“那公子云綽曾是大召的叛臣。”
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靜默,所有人都緊緊鎖著眉頭,蘇鈺也意識到不該此言,小聲嘀咕道:“也許刺殺他的人就是這種想法也說不定啊。”
沒人言語,良久,蘇佑點點頭,說道:“沒錯,從未聽說過他與什么人有怨,若說非要殺他,恐怕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說得過去了。”
云綽因傷重,留在了吳王府中,花景看著血盆一個接一個地被拿出去,心里慌慌的。初筠此時已是恢復了不少體力,剛剛被點穴,一動不動呆站在那兒,也著實累人。此刻,她看著花景一直不安地坐在床邊,不由道:“你去休息會兒吧。”
花景只是搖頭,“我就在這兒陪他。”
初筠悠悠地嘆了口氣,突然門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很是急躁,不多時,就有一個人影竄到了床前,而初筠已是攔不及。
“何人如此大膽?”初筠厲聲叱問道。
只是那人并沒有理她,徑自蹲坐在地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胸腹上纏繞著全部是被血浸染的繃帶,看得她心疼。
花景自然認得她,只是此時她已不想與她多費口舌,那邊初筠見這小廝裝扮的女子絲毫不理睬自己,心中惱火,剛要發(fā)作,好在月影在一旁躬身道:“還請賢王妃見諒,這是我家表小姐。”
初筠微微挑眉,“哦”了一聲,那語氣頗有幾分嘲弄,又道:“既是表小姐就該早早表明身份,何苦讓本王妃誤會了去,”她頓了頓,又道:“再說,既是表小姐,何故穿著小廝的衣服?”
月影自是看得出初筠眼中的不屑與不喜,還待再說,那邊花景就已喚道:“初筠……”
初筠扁扁嘴,也不再言語,知道花景不想自己多說,可她雖想不再揪著金玥兒不放,可金玥兒顯然不愿。
金玥兒猛然站起身,那眼中皆是淚水,雙眼已經(jīng)哭得通紅,對花景一陣謾罵:“為什么受傷的不是你?你這個賤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綽哥哥怎么會受傷?你個賤人!”
“放肆!”
初筠是什么脾氣,自是見不得金玥兒這般模樣,剛輕斥一聲,就要上前將金玥兒拽過來,卻是花景突然夾在她們二人之間,用背對著初筠,阻止了初筠的動作。
初筠見此,心中更是急怒,恨恨道:“你這是做什么?她分明就是……”
花景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看著金玥兒,語氣有些疲憊,“初筠,沒事的?!?p> 初筠看她那樣子,氣得更是不打一處來,“好!好!我不管,你怎么樣我都不管了,我可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說罷,轉(zhuǎn)身就出了去,竟是氣極。
金玥兒依然瞪著眼睛恨恨地看著她,兩人一時之間竟都是沒有言語,月影在一旁頓時覺得此番場景有些不妙,不由得偷眼瞄了一眼床上的公子。
只見,公子一臉蒼白,那唇已沒甚血色,本是尊貴的男子,可此刻卻是如此憔悴。那臉色的白,透著一抹晶瑩,讓人看著有些心酸,可能是因為疼痛,那額上竟是沁了不少汗,月影心中更是擔憂。
“怎么?我罵你你不服氣?你就是個喪門星!若是你嫁到公子府里,就不會有一天太平日子,你個賤……”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她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