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找人替了即可,我王府又不是缺這一兩個人!”
“這……”管家一時有些語塞,自己都還未說是什么事情呢,王爺就如此說話,難道是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嗎,不對呀,汶姨娘第一時間就跟我說的呀,這王爺?shù)南⑹菑哪睦飦淼哪兀?p> “快去吧,另外安排人嫁去護國公府即可,有任何事情我擔(dān)著?!彼坪跏怯X得管家應(yīng)該沒聽清楚,夏榮霄奇跡般的竟然又說了一遍,駭?shù)霉芗颐κ情_口:
“是,奴才這就去辦?!?p> 對于心中的疑惑,管家終究還是只敢在心中想想,不敢問出來的,但既然王爺都是已經(jīng)發(fā)話了,此事也就算是解決了,只是這安排誰去這個好差事呢?
一路上管家都是在想,這安排誰去都是得罪人的差事,算了,到時候看到誰就指誰吧,哎,這爛攤子最后總是我來處理。
“管家,管家,情況如何,王爺怎么說?”管家剛剛走到汶姨娘的院子門口,汶姨娘便是帶著兩個丫頭迎了上來,急口問道。
管家尚且還未開口,眼神卻是突然亮了一下,此時汶姨娘身后正站著昨日屋門口的那兩個丫頭,大的那個尚且不說,姿色倒是平常,
但另外一個小些的丫頭,雖是年齡尚小,眉眼還未長開,但晃眼間,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如此倒是讓管家動了心思。
“這個是什么時候來的?”管家指了指那個小丫頭問著汶姨娘。
汶姨娘雖是奇怪,這緊要關(guān)頭管家怎么關(guān)心起個丫頭來了,但也是未曾躊躇,開口說了:“時候不長,尚來一月而已,也是個苦命的丫頭!”
“模樣倒是標致,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葵,管家大人好!”小葵聽見管家問自己話,忙是見了一禮,開口答道。
“嗯,嘴巴倒是甜得很,以后你就叫洛憐衣了,明日里,嫁入護國公府。”
管家這句話倒是將眾人都是震了個跟頭,小葵一臉震驚的望著管家,一時說不出話來,還是汶姨娘先行醒來,急急說道:
“那,那憐衣呢,憐衣怎么辦?”
“憐衣姑娘已經(jīng)走了,既然王府留不住她,自然有留住她的地方?!惫芗乙环挾际钦f得有些高深莫測,聽在汶姨娘耳中卻是覺得眼前一黑。
“這,管家……”
“姨娘不必說了,這是王爺?shù)囊馑肌!甭牭姐胍棠锼坪跏沁€想說什么,管家直直便是回了一句,此時已經(jīng)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他可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
“對了,你們可要把她照顧好了,若是明日里出了差池,你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惫芗遗R走時,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了,指了指小葵對著另外兩人說道。
此時的小葵才是堪堪醒了過來,眸中竟是突兀的留下兩行清淚,似乎是這個驚喜來得太過突然了些,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轉(zhuǎn)頭看了看另一個丫頭,此時正一臉羨慕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在想,為何得到這個機會的不是自己呢,只是一臉諂媚,是在可悲。
汶姨娘此時似乎也是一副認命了的神色,看了看小葵,柔聲開口道:“既然管家給了你這個機會,那你就好好珍惜吧,今后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你年齡還小,這護國公府的日子,著實是不適合你的,只是此時也是無法,今后,你就叫憐衣吧,這個你收著,也算是我對憐衣的一點心意了?!?p> 汶姨娘口中如此說著,伸手將腕上的一只玉鐲取了下來,套在了小葵的手上,小葵正推辭著,卻是聽見汶姨娘說是對憐衣的一番心意,也就生生受了。
一直到此時,一場憐衣憑空消失的鬧劇才算是告一段落,王府離了憐衣,還是照樣造出了一個憐衣,原來,任何人都可以叫做憐衣。
至于第二日里,劉堂前來娶親,雖是當晚洞房發(fā)現(xiàn)新娘似乎是換了人,但也是礙于王府,不敢發(fā)作,另一說也是覺得新娘也是玲瓏可愛,也就罷了,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
王府密室之中,此時一片蒸汽升騰,悠悠花香似乎是從里間傳來,逐漸走進,內(nèi)里有著一個巨大的花池,里面一個高臺,上方平躺著一個俏麗女子。
純白衣衫輕附肌膚,被水蒸汽浸濕,顯出一副玲瓏有致的身材,只是女子雙眼緊閉,唇色蒼白,容貌就像是水吸收得太多,皺起了一般。
“你真的決定了嗎?”此時一道影子悄然飄至女子的身旁,冷聲問道。
讓人奇怪的是,本來看似是沒有生機的女子,此時的雙眸卻是緩緩睜開,蒼白嘴唇微微啟口:“我沒有后悔的機會?!?p> “好,明日可以開始了。”
聽到影子的話,平臺上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莫名的哀傷從唇間蔓延,連帶著空氣中都是有些悲涼的味道。
“夏榮霄,若是有來生,我情愿我們沒有那一晚的相遇,也就不會有如今的癡纏……”
原來,平臺之上的女子就是憐衣,那晚她便是被影子帶到了這個花池,準備好影子給她的一場新生。
她將要用一個新的身份出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成為一個新的洛憐衣,只是,原本的那張臉卻是不能用了,所以,她需要在這里換一張臉。
依舊的魅惑眾生,依舊的美醉迷人,不是依舊的只有那顆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心,此時只能被仇恨充滿,被欲·望牽導(dǎo)。
一場新生,換來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生,憐衣從來沒有想過,夏榮霄是不是跟那晚的琪爺不是同一個人,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如此想過。
黑暗一直籠罩著憐衣,無聲的孤寂漫無邊際,臉上的繃帶已經(jīng)纏了許久,每日都在那黑暗中度過,已然是不知時日。
“起來吧,今日到時間了!”是影子的聲音。
憐衣聽到聲音,緩緩從花池中坐起,自從纏上繃帶,每日里,必須到這花池之中靜坐半日,吸收花池中的精華,附之以面,重為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