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昊集團(tuán)?李明博?”
雖然李明博報了來歷,但辛普洛特還是搖了搖頭。
其實別說是他,就是一一在這兒,不提“李明博”三個字,誰知道什么“博昊集團(tuán)”?
這“博昊集團(tuán)”正是李明博新建的,以賓館旅游為龍頭的休閑娛樂公司。
李明博見自己報出名號,辛普洛特依然滿臉茫然,當(dāng)即就有些不快,心中恨道:要不是那四季集團(tuán),自己何須還要再重新開始,有天悅董事長的名頭,自己又怎會需要來和這個被家族外放的二世祖做交易?
除了此時的不平外,李明博心中更加憎恨起了一一,也更堅定了對等會兒要做的事情的決心。因此,臉上的笑意也愈加深刻起來。
“當(dāng)然,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為辛普洛特先生解決問題!”
不知李明博的話是不是觸碰到了辛普洛特的痛點,只見他斂起目光,又蹙起了眉頭,先是擺出一副嚴(yán)肅表情望著李明博,盯了他一會兒后,卻又嗤笑了一聲:
“我有什么問題?!我又怎么會有問題?!”
此時,點完餐的助理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朝卡座走來。見辛普洛特對面坐了個陌生人正和他談話,于是,在得到辛普洛特的眼神示意后,就近坐在了旁邊無人的卡座空位上,并交代服務(wù)生先準(zhǔn)備著等會兒再上菜,然后才在一旁等待著他們談話結(jié)束。
李明博見辛普洛特否認(rèn),想先一步掌控局面的心思,讓他對辛普洛特說出了他最近幾日調(diào)查來的消息。
“不知辛普洛特先生,對今年的家族會議有些什么準(zhǔn)備?”
“是打算繼續(xù)被外放,還是回M國為自己的利益爭一爭?”
“若是打算回M國,不知辛普洛特先生能不能給你的爺爺,老辛普洛特先生交上一份讓他滿意的成績單?”
李明博將問題一個一個,有條不紊地拋出。
看著辛普洛特眼中一閃而過,然后又很快掩飾起來的詫異;看著他因為自己的問題,變得越來越內(nèi)斂的神色,李明博的心中也越來越得意起來,暗道:以我在商場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經(jīng)驗,就不相信對付不了你們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
坐在李明博對面的辛普洛特,確實因為他提出的這幾個和自己相關(guān)的重要問題而詫異,他沒想到有人會這么詳細(xì)的調(diào)查自己,不知這李明博懷了何種目的。因此,他望著李明博笑了起來,并開口說道:
“難為李先生調(diào)查的這樣詳盡,看樣子······李先生好像對我很感興趣?”
“不,不,”
李明博直視著辛普洛特充滿興味的雙眸,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我對辛普洛特先生只是一般關(guān)注,讓我感興趣的,其實是你手里的那副蒙德里安的《紅黃藍(lán)的構(gòu)成》!”
聽見李明博提到《紅黃藍(lán)的構(gòu)成》,辛普洛特頗為意外的“哦”了一聲。
按說他這次來W市,是打著旅游散心的幌子來的,應(yīng)該沒人知道這油畫的事才是,更何況等明天一一付了款,這畫也就不再是屬于他的了。
于是,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辛普洛特否認(rèn)道:
“那恐怕得讓李先生失望了,我并不知道什么《紅黃藍(lán)的構(gòu)成》。”
李明博見辛普洛特矢口否認(rèn),也并不和他爭執(zhí),只是好像毫不意外地沖著他笑了笑,接著慢悠悠的又開了口。
“據(jù)我所知,辛普洛特先生今年年初賠掉的那筆生意,一億人民幣也只是稍稍地填個坑,要想把賬目抹平······辛普洛特先生還得多花些心思才好!”
這話說完,李明博終于看見辛普洛特變了臉色,在他的意外和震驚中,忙又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好言好語地安慰辛普洛特道:
“當(dāng)然,我了解這些信息,并不是為了威脅辛普洛特先生,而是想在你解決困難時,可以以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ぁぁぁぁぁに?,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里,對辛普洛特先生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對你手中的那副《紅黃藍(lán)的構(gòu)成》十分感興趣。”
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李明博見辛普洛特仍然蹙著眉頭默不作聲,想是自己剛才的話,雖然逼著他默認(rèn)了對那畫的所有權(quán),但畢竟這些相對隱秘的信息,仍然會引起他的防備之心。
為了打消辛普洛特對自己的防備,也為了向他表示自己一心購畫的誠意,李明博又接著說道:
“我記得去年佳得拍賣會上,有一副蒙德里安的同類作品,當(dāng)時是拍出了一千八百萬英鎊的高價?!?p> “近一億五千萬人民幣的價格,辛普洛特先生一億元人民幣出手,實在是有些吃虧!”
“我愿意出一億三千萬人民幣,還希望辛普洛特先生能給我一個參與的機(jī)會!”
聽見李明博愿意出價一億三千萬,辛普洛特愣了愣,兩人對視良久后,辛普洛特終于開口說道:
“我和一一已經(jīng)說好了,”
李明博見辛普洛特神色中已經(jīng)有了些松動的跡象,不等他話說完,趕忙乘勝追擊地找出和端木一一不必交易的借口。
“可是她畢竟還沒有付款不是嗎?”
李明博說完,見辛普洛特還在猶豫,想到那天看見的帝豪包廂里的和睦融洽,想到辛普洛特和端木一一進(jìn)行商業(yè)合作的可能性,他開始不遺余力地說服辛普洛特。
“辛普洛特先生和端木一一小姐有很深厚的友誼嗎?”
“不,”見李明博提到他和一一的友誼,辛普洛特?fù)u了搖頭,“在來這兒之前,我們并不認(rèn)識?!?p> “既是如此,辛普洛特先生還有什么顧慮?”
“當(dāng)初能以低價讓她購畫已經(jīng)是很給她面子了,如今辛普洛特先生自己也是被麻煩纏身,將解決自己的問題放在首位也沒人會說什么。”
“商人逐利,雖說三千萬不多,但想必也是能為辛普洛特先生解燃眉之急的?!?p> 辛普洛特坐在李明博對面,認(rèn)真的聽完他說的每一句話。
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確實如他所說,若不是為了平掉那筆虧損賬目,他何須大老遠(yuǎn)的跑這來?
商人逐利!錢確實重要,那代表了他未來的前途;但家族里從小的教導(dǎo)也讓他知道,商人應(yīng)以誠信為本!
思想和精神上的糾結(jié)、掙扎,讓辛普洛特不知該做何選擇。
此時,只看他手中剩下的唯一一個砝碼,將放到天平哪側(cè)!
“既然李明博先生提到了商人逐利,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做生意的有多看重‘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