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那么笨嘛!”
海然對著鏡子,從鏡子中看著帝梵胤,“我姓海,海家曾經(jīng)也是大陸上修真大家族,當時多少高手都趨之若鶩又恐懼的一個家族,一個家族的毀滅,那么頃刻之間啊,就,噗通,猶如煙花消失了……”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有懷念,也有著榮光。
“姓海?你的祖先是海東青?”
海然驀地轉(zhuǎn)過身來,“你知道?”
“那當然,海東青,萬鷹之神,十萬只神鷹里面才出一只。你的祖先倒是很偉大,怎么到你這一代,一點海東青的神獸血脈都沒傳承到呢?”
帝梵胤撇撇嘴,語氣里面盡是對海然的鄙視。
海然也不惱,她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煉氣成功,在普通人當中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但是帝梵胤就別說了,一萬年前都已經(jīng)是天才,誰也不曉得他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反正看他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又霸道的性格,修為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而她的親生女兒更加是個妖孽的,四歲,就是金丹后期的修為,再過幾年那還了得,只不過現(xiàn)在練了血影功后,修為都被隱藏起來了。
那一群鄰居,又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天賦自然不在話下。
海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帝梵胤的鄙視。
“神獸血脈淡薄,無非是家族聯(lián)姻的后果,海家落魄也是必然的結(jié)果,只不過在我年少之時,與我父親和千家的小姐聯(lián)姻,是最后的一根稻草,把海家徹底毀了!你說,我怎么能不恨千家呢?”
她嘴上說著恨,卻笑得眼瞇成了一條線,但那笑容中有多少是苦澀和無奈,就只有她知道了。
“海家雖落寞了,但是好歹是個傳承下來的家族,最重要的就是海家從上古傳下來的六界秘書,記錄了六界中各種趣聞軼事和祖先收藏的心法丹方,武功秘籍,琴瑟曲譜?!?p> 她一邊說,一邊把簪子在她發(fā)髻上比劃,對于這本六界秘書,她的語氣很不以為然,“說實話,這里面的奇聞軼事大多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事情,許多,都只能當成是傳說看,至于記載在其中的一些秘境,我知道我有多少能耐,我就不指望了。倒是你們,我女兒,大概是需要的吧……”
她嘆了一聲,“唐小酒在外面吧,她不肯進來?你去讓她進來吧……六界秘書是海家傳承下來的東西,即使我和你有承諾,這本書我也是要給我的后人的?!?p> 帝梵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野心雖有,倒也有自知之明。
他推開門,唐小酒站在月光下,身上披著莊曉曉縫制的披風,用的材料是從火靈國王宮里搶回來的冰月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
“她讓你進去,有好東西要給你?!钡坭筘窂澭聛?,裹了裹緊披風,“夜深露中,要小心點才是?!?p> “六界秘書?我需要這種東西嗎?”要了她的東西,等于是又多了一份人情,同等的,責任也就越大。
帝梵胤嘆氣,“她畢竟是你這具身體的娘?!?p> 唐小酒也深深地嘆了一口長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p> 她往前走去,與帝梵胤擦肩而過。
“小酒兒,你……”
唐小酒轉(zhuǎn)過身來,“什么?”
“沒什么,去吧!”帝梵胤想說的話終究是戛然而止。
“哦?!?p> 等到唐小酒進了門,關(guān)了門,他才嘆了口氣,“能別那么冷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