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進了懷里,摸索了一會兒,便拿出了一張黃符來。
而后一抖乾坤袋,隨即一只陶罐和一只碗便出現(xiàn)在了兩手之上。
陶罐之中盛滿了水,將之往水碗之中倒進去一些,而后將符篆輕輕一撮,隨后火光一現(xiàn),下一刻那張符篆變化為了飛灰落入了水碗之中。
符灰入水即化,片刻時間便完全的融匯其中。
這卻是化符水之法,也是記載于清微秘本之中的一門術(shù)法。
這門術(shù)法沒有什么攻擊力,但是卻可以用之來治療病痛,比方說此刻施正西身上的傷勢。
將這一碗符水一飲而盡,隨后便見他身上的傷口蠕動,片刻時間那些入體的金丹便被擠壓了出來。
“咚咚咚”的落到了地上。
深出了一口氣,傷口開始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不過是數(shù)個呼吸的時間,這些豆子大小的傷口,便基本愈合了。
施正西有些詫異,暗自疑惑,雖然說這符水的確有著不小的醫(yī)治作用,可是要知道他此刻的修為所化出的符水,萬萬是不可能有如此神效的。
若是這符水能讓這樣的傷口都能轉(zhuǎn)瞬間完全愈合,那么絕對是神技了,也不可能是屬于術(shù)法一列了。
疑惑之下,靜下心來感應(yīng)了一下,隨后他便驚訝的發(fā)現(xiàn),傷口處隱隱約約還有這一股清涼的氣流流竄。
循著氣流找到了它們的來源,卻原來是那水中月的功勞。
這水中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還有這如此驚人的療傷功效。
搖了搖頭,暫且將水中月的事情擱置一邊。
目光一閃,轉(zhuǎn)向了不與遠處的鳥官邴昊,同時目光也不離那天空之中不住盤旋無法計算的飛鳥,心中開始盤算了起來。
這鳥官可以號令飛禽,這般能耐可比先前施正西在柳樹客棧所施展出來的喚鳥術(shù)要厲害多了。
至少那喚鳥術(shù)絕對是無法真正的號令群鳥為我所用的,可是這鳥官卻是可以,的確不能小看。
經(jīng)過剛才的觀察可以得知,他之所以能做到如此的地步,應(yīng)該是與他手中的短笛脫不了干系,恐怕就是完全用笛聲來控制這些飛鳥的。
若是與他對上,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先將那支笛子給摧毀了,這樣一來他就好像是沒了獠牙的老虎,在對付他那就容易了太多。
不過,想要摧毀他的笛子那又談何容易?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他自然是不可能太過放松,只怕時時的戒備著,貿(mào)然沖上去,倒是會直接成為他所攻擊的目標吧?
手上緊扣煥烏圈,瞇了瞇眼,腳步緩緩地向著鳥官邴昊的方向移動了過去。
鳥官倒是沒有太過注意施正西,畢竟此刻他正面對著千多人,相對而言被人群遮擋的施正西就太過不起眼。
只聽他神色有些沉重,緩聲說道:“諸位,我在這里只能說聲抱歉,下面......得罪了?!?p> 隨即一翻手,短笛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上,便要再一次吹奏起來。
突然,就在此時這飛鳥天幕的邊沿部位,卻是火光一閃,隨后幾聲飛鳥的哀啼響起,一瞬間便被清出了一片清明的天空。
一人大喝:“今日如何讓你得逞!”
隨即兩道人影飛躥了進來,站定在眾人的不遠處。
卻正是青陽青漣兩人。
青陽臉上帶著冷笑,說道:“大夏鳥官邴昊,早就聽聞你的名頭,被人說的神乎其神,一直都想會會你。卻沒想到今日竟然在如此環(huán)境之下我們相見,還真是有些緣分啊?!?p> 邴昊聞聲望去,眉頭鎖的更緊了:“你們是什么人?”
“哈哈,我們是什么人?不才,玄一上人坐下第三弟子青陽道人和第八弟子青漣道人?!鼻嚓柟笮?。
鳥官眉梢一松,反而輕松了起來:“原來是兩位道人,你們來到此地是來阻止我的?是大方皇帝派來的人?這么快外界就知道消息了?”
青漣冷哼了一聲,臉上布滿了寒霜:“我們是湊巧路過而已,不過我大師兄乃是大方國師,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對大方太后無理?!?p> 鳥官頓時恍然,笑了笑道:“還未走露消息,倒是一件好事?!?p> 青漣聞言,額頭青筋暴跳:“邴昊,你是在太過目中無人了吧?我們師兄弟兩人,就如此不如你的法眼嗎?”
青陽趕緊拉住了他,說道:“師弟,不要沖動,此人并不好對付。”
青陽畢竟修行時間比青漣要久得多,而且經(jīng)驗也比較老道。
這鳥官在世俗之中名頭很是響亮,他也曾經(jīng)了解過,若不是他的手中有著玄一上人的烈火葫蘆,恐怕也不怕貿(mào)然面對他。
據(jù)說尋常的七品以下的道人對上鳥官,基本上是必敗無疑,七品道人也只能面前與之糾纏,最后還是免不了逃走的下場。
或許能夠?qū)⒅p易制服的,只有八品道人了,只是他們并不是八品道人了。
因為他們兩人的出現(xiàn),卻是打亂了施正西的計劃,讓他不得不隱藏在了人群之中靜觀其變。
“姓名【名號】:青陽道人
道行:四品道人
體質(zhì):16單位
法術(shù):二成金丹術(shù)、文火煮汞、火煉之法?!?p> “姓名【名號】:青漣道人
道行:二品道人
體質(zhì):4單位
法術(shù):二成金丹術(shù)、文火煮汞?!?p> 看到了這兩人所修行的法術(shù),頓時便讓施正西心中一震,聯(lián)想到了那快要遺忘的賈眾。
顯而易見,這兩人應(yīng)該與賈眾是同門關(guān)系。
就在此刻邴昊再次說道:“你們既然到了這里,我可不能輕易地放你們離開了,至于你們能不能走得了,我管不著,但是既然進入了這天幕之中,那么我會竭盡全力將都你們殺死。”
青陽皺了皺眉,掃視了一眼一側(cè)此刻都面露驚恐的眾人。
此刻的眾人或許是因為在這里面呆的久了,因此卻是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天幕中嘈雜的鳥叫聲。
不過雖然鳥叫聲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加上此刻壓抑的氛圍,卻讓所有的人心中更加的驚恐。
老太監(jiān)小李子扯著嗓子喊道:“兩位,兩位仙長,你們可一定要保護好太后啊。”
青陽聞言皺了皺眉,隨后點了點頭道:“我們會的,你們先離遠點,我會想辦法將他殺死的?!?p> “誒。”小李子應(yīng)了一聲,便拉著仍然沒有緩過勁來的太后慌忙后退,同時對著一干侍衛(wèi)喊道:“快點,快點,馬侍衛(wèi),組織人手過來護駕。”
先前號令侍衛(wèi)的那個侍衛(wèi)頭領(lǐng)連忙應(yīng)了一聲,當即對著手下的人喊道:“快,快快,千萬不要讓太后有絲毫的損傷!”
立刻便是“嘩啦啦”一聲,上千名護衛(wèi)便圍著孝貞太后開始緩緩地后退了起來。
施正西就在侍衛(wèi)的身后,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后退了起來。
忽然此刻鳥官邴昊將短笛放在了嘴邊,輕輕吹奏,立刻“嘰嘰”的怪聲便是響了起來。
“嘰~嘰嘰!”
“撲棱棱!撲棱棱!”
忽然一群飛鳥在后退的侍衛(wèi)和孝貞太后的后路上面盤旋了起來,看起來若是再后退一步,可能迎來的便是接下來猛烈的攻擊。
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馬侍衛(wèi)不禁扭頭觀望,一看之下,臉色立刻就白了幾分。
深吸了一口氣,喝道:“退,接著退,什么都不要管,就算我們?nèi)姼矝],也必須保證太后安然無恙!”
“是!”
侍衛(wèi)們齊聲吶喊,聲音仿若驚雷。
邴昊見狀冷笑了一聲,又吹奏了一個音符,立刻那些盤旋的飛鳥便猛地俯沖而下,仿佛一瞬間化作了一顆顆天外流星一般。
青陽道人目光一凝,冷哼了一聲,說道:“鳥官,不要分神,我們可不會讓你如愿的!”
卻見他手上在腰間輕輕一撫,下一刻烈火葫蘆便已經(jīng)入了手中。
青陽道人在這葫蘆上面輕輕一拍,卻見一道火舌便從中猛竄了出來,直接沖向了邴昊。
邴昊見狀面顯驚色:“什么東西!”
“嘰!”
笛聲一響,下一刻無數(shù)的飛鳥便擋在了他的身前,為他承受了這一擊不可匹敵的攻擊。
“噗!”
仿佛是水泡破裂的聲響,隨即邴昊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那些飛鳥剛剛觸碰到了火焰,竟然立刻就化作了一團團的飛灰,隨風消散。
青漣在一旁不及嗤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你有這樣詭異的能力,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這件寶貝,乃是我?guī)煾感簧先说淖o身法寶,烈火葫蘆。其中盛裝著師尊數(shù)十年苦修而來的三昧火之民火,其威能可不是尋常的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你讓這些飛禽迎上來,只不過是來送死而已?!?p> 此刻青陽又是一拍葫蘆,那飛出去的火舌立刻便被收了回來。
吐出了一口濁氣,而后說道:“我?guī)煹芩圆诲e,這烈火葫蘆并非是血肉之軀所能抵擋的,就你手上的那點小把戲,還完全不夠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p> 邴昊臉上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心中念頭急轉(zhuǎn),卻是不禁有些憂愁。
雖然他對修行人并不是特別的了解,可是親眼所見的東西,他還是能夠分辨出厲害與否的,至少這烈火葫蘆,對他來說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