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他一眼,“他騷擾我?!?p> “他,他怎么會騷擾你?!泵蠞幌嘈诺目戳丝次?,又看看還坐在地上的男人,哎喲一聲,連忙將人扶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先生您沒事吧?哎這丫頭脾氣怪,你別介意哈?!?p> 姓宋的男人起身拍了拍被弄臟的西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孟濤,這是你的人?”
“是是,我一個(gè)親戚。那個(gè),宋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姜村長請來的哈?”
孟濤如此諂媚的笑容我還從未見過。
那邊姜大海又走了出來。他直接略過孟濤,徑直走向姓宋的男人。
“宋先生,你來怎么不跟我們說一聲,你看,怠慢了不是?”
姜大海也這樣?
姓宋的似乎察覺到我在看他,偏頭沖我一笑,眼神卻冷得不行。
忽略掉他眼里的威脅,我轉(zhuǎn)過頭走到了另一邊,過了片刻,那讓人如坐針氈的視線才消失。
隨后我便聽到了姜大海壓低聲音的話:
“宋先生,我們這邊說話?”
“不必,你的要求我記下了,請問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姓宋的語氣很不好,但姜大海半點(diǎn)不覺得委屈,反而更加低聲下氣:“沒有了沒有了,您看看,價(jià)格是……”
“這事與我?guī)煾干塘勘闶?。既是后日下葬,那還請你把他死前穿的衣裳交予我?!?p> “好好好,我這就讓人回去收拾,后面給您送過去?”
衣服?我瞇了瞇眼,覺得事情不對勁,轉(zhuǎn)頭正好聽到男人說:“這東西我要親自來取?!?p> “這……”姜大海的表情有些為難,他眉頭緊蹙,“不能我代勞?”
姓宋的男人瞬間反問了一句:“姜先生是不相信我們?”
聽到這里,我瞬間明白過來這人是來做什么的,插了一嘴道:“海叔,同件事不請兩個(gè)人,你這是要我不接手了?”
姜大海像是才看到我一般,愣了片刻才說:“那個(gè),魚丫頭,這事跟看墓地不沖突不是?再說,叔也沒短你錢,該給的照樣給就是了。”
我還想說什么,那位宋先生又開口了:“小丫頭,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碰的。就別亂來了,懂?”
“再說了,”他笑了聲,臉上滿是嘲諷,“看你年紀(jì)也不大,這一行,還是別插手了,早些回去吧?!?p> 我盯著他看了眼,沒說話。孟濤似是怕我又跟他打起來,連忙把我拉到了一旁說教。
“我不會跟他動手了。”我有些不耐,“孟叔,我是那種隨意挑事的人?”
孟濤一頓,又嘆了口氣,說:“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丫頭,這件事你還是別插手了,姜家,不是你能碰的?!?p> 我抿了下唇,還是不滿,“除非你告訴我為什么?!?p> “你,你當(dāng)真是不知道?”
我搖頭,姜家能查到的事情太少,我知道有問題,但不能肯定。
孟濤看了我一眼,掙扎了片刻,才說:“姜家這院子,你沒看出問題來?”
我一愣,忙追問:“什么問題?”
“這是,陰宅?!?p> 陰宅?!竟然,竟然是陰宅!
陰宅之所以稱之為陰宅,就是因?yàn)槟鞘撬廊瞬拍茏〉牡胤?!活人多去幾趟都會因沾上過多的陰氣而感到身體不適,更別說一直住著了!死幾個(gè)人都還是他姜家命大!
這要是攤上命不好的,不出一年,一家人全得死光咯!
我不?;叵胫鴰煾档氖衷?,里面并未記錄姜家是陰宅的情況。
講道理,十年前的事,師傅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又為何不記呢?
我不明白,可那催命香已然告訴了我,若是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姜家還會出事!
“那我更得去了。”我果斷說道。
孟濤顯然是被我氣到了,指著我“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叔,我清楚我現(xiàn)在的水平,要解決陰宅這種事還有些困難??桑@次我不接,以后呢?”
我看向孟濤,“你知道的,入了這一行,這輩子就脫不了身。就算我這輩子都不接,誰能保證人自動找上門來?”
“這次是姜大海親自上門來求的,人沒說結(jié)束,我肯定不能撒手不管?!?p> “你,你這丫頭!你怎么就不聽呢!”
孟濤有點(diǎn)生氣了:“這跟你就沒啥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抽身不來得及嘛!”
我果斷搖頭,“不不不,叔你應(yīng)該這么想,這次你還能幫我看看是不?有啥問題你還可以提醒我?!?p> “那以后我要是自己遇到了,還能有個(gè)經(jīng)驗(yàn)?!?p> “行行行,你有理你有理。我不跟你掰扯這個(gè)!”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我去看車,你要怎么搞你自己做主!”
他說著就往靈車那邊去,嘴里不停的嘟囔著:“叫你不去你不聽,我看你出事了怎么辦!讓魚老頭托夢收拾你!”
讓師傅托夢給我?
我笑了笑,自師傅走后我一次都沒夢到過他,怎么托夢?
我轉(zhuǎn)身,便看到姜大海匆匆朝我走過來。
“那個(gè),魚丫頭,這會兒可以出門了不?”
我抬頭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便說:“可以了。讓人把陳馳抬出來吧?!?p> “好嘞好嘞?!?p> 姜大海連忙進(jìn)門去跟陳發(fā)說了句什么,陳發(fā)又回頭看了我一眼,便走了進(jìn)去。
很快,他們就把尸體抬著出來了。
孟濤帶著人把冰棺抬了進(jìn)來,他一直沒看我,估計(jì)還在生氣。
我走到一旁,看著他們把陳馳的尸體放進(jìn)了冰棺里。
呼——
又是一陣風(fēng)吹過。
我眉頭一皺,轉(zhuǎn)身看向左廂房。
卻不想就在我看過去的瞬間,一個(gè)黑色的人影一晃而過。
真的有人!
我快步走了過去,剛走到香爐前,就被一只手?jǐn)r住了去路。
“魚丫頭,你又要去哪兒?”
又是這個(gè)欠揍的聲音,我握了握拳,忍住了揍人的沖動。
不耐煩的回過頭看他:“你又要做什么?”
“你個(gè)丫頭,我好生跟你說話,你這么兇干什么?”
一聽這話,我眉頭緊皺,“好生說話時(shí)要?jiǎng)邮值模俊?p> “這不是怕你出事嘛?!彼蜗壬樕涎笠缰σ狻?p> 這態(tài)度,跟方才那個(gè)差點(diǎn)被我打死的宋先生完全是兩個(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