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這么一個國度,這里遍地都是黃金寶石,黃金的大門,鑲滿寶石的墻。夜里下鉆石雨。這里沒有綠植,沒有樹木,只有一望無際的黃金。
這個國度叫伊煌,而這里的人民卻是苦不聊生。他們供奉的皇帝名叫曲爾撻,他是個名副其實的暴君。他信奉神明,執(zhí)行啟神。
“殿下,他……回來了?!?p> 一個蒙面人走在金子做的磚頭上,手里轉(zhuǎn)著一把小刀,腰間的布袋里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腰上清晰可見的“紋理”。
“哥哥,都不歡迎我嗎?”
王座上坐著一個男人,皮膚白皙,嘴里還掛著葡萄,十分悠閑坐著。
“歡迎!怎么不歡迎!”
手里轉(zhuǎn)著的小刀飛向王座上的人,切斷了幾根發(fā)絲:“你不覺得你坐在這個位子顯得格外多余嗎?”
男人甩了甩手上的葡萄:“吃嗎?”
“是你自己走下來,還是滾下來?”
“別發(fā)這么大火嘛。”
那人從腰間拔出長刀來,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眼神犀利,不像是在開玩笑。大皇子嚇得立馬從那個位子爬了下去。
“曲鳩!你敢傷我我就告訴父王!”
曲鳩眼睛都不抬一下,翻手一刀劃破了他半張臉,頓時鮮血直流。
他一捂著那道疤一手指著:“你!你!來人……來人!”
一個小仙站在河對岸:“蓬昃仙君,幽蘭公主求見?!?p> 池中打坐冥想的人,睜開了雙眸,珍珠玻璃般的眼眸無神地看著河對岸。
那是一個面向蒼老,穿著樸素勾腰駝背的小老太太。她杵著拐杖:“這……怎么沒人?”
小仙趕緊上前解釋:“我家仙君他……他下凡了?!?p> “是嗎?那我下凡找他吧。”
突然池中央升起一道水柱,幽蘭嘴角淺淺上揚。
“幽蘭公主來,是說婚約的事?”
“呵……還不算太笨?!?p> 她一個健步轉(zhuǎn)身就到了打坐人眼前,拍了拍地上的水就一屁股坐下。
“我不會娶你。”
幽蘭沒正眼撇他一眼就拽過他的領(lǐng)子:“不用你娶我?!?p> 隨后又假笑哼哼。
“我還不想死,要死你死別拉我墊背。你確定堅持?”
蓬昃依舊沒睜眼默認(rèn)了。
幽蘭指尖轉(zhuǎn)著他的發(fā)絲:“那我就賴你這了?!?p> 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以為眼前人已離去,但卻是一位少女盯著他。
“哎呀,那我就只好走咯~”
少女起身離去:他怎么還沒挽留我?
都快走出門了還沒挽留,不敢相信的轉(zhuǎn)頭但卻沒有人,眉頭一皺憂慮轉(zhuǎn)回。
“詩幽靜清蘭,璽曲思海棠?!?p> 她哼著小曲兒一跳一走。在她身后則是蓬昃:幽蘭你到底是誰。
冰中的人只覺得時間過了很久很久,為了讓自己好過點,用意念為自己編織了一段夢。
“小阿橙!”
夢中一個女人手捧著一個大紅薯:“小阿橙看師姐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p> “紅薯?”
“你怎么知道這是紅薯?”
夢中的人長相模糊,但就是知道她是誰,橙子抱緊了那個人:“師姐我好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師姐!”
女人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就像撫摸一只小貓般安慰著她:“好啦,師姐不是回來了嘛。”
這個世界只有她和師姐,沒有其他人。這個世界沒有仙境,沒有皇宮,只有兩人依偎在一起。
橙子抱著一堆番薯,路過河池?zé)o意看了眼水中的倒影。
“你是誰?”
水中的倒影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的人,一道瘆人的疤痕在臉上。那個倒影似乎向她敞開雙手。
芊芊玉手觸碰到水面:你是誰?
無形的倒影從水面伸出手來,將她拽入無盡的河中。
腦海中若隱若現(xiàn)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游裴香。
“你打算永遠將自己困在夢中嗎?”
此時天空掉落巨石,砸向水里,眼前的人將自己抱在懷里。整個夢中世界猶如末日般。
“小阿橙,你該醒來了。”
直到這一刻,莫橙子才意識到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夢,呆愣的盯著水面:竟是幻想嗎?
猛然睜眼,望向四周,依舊在冰川之中。
“……?”
即使現(xiàn)在想動也沒法驅(qū)動四肢,興許是寒冰太過刺骨,將自己凍醒了吧。
漆黑的冰川中竟發(fā)出一輪紅光,寒冰碎裂坍塌。一個龐然大物擊碎了千萬年的冰川。
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找到你了。”
莫橙子抬頭看去,好刺眼……她是:赤月!
一個似人非人似兔非兔的妖人站在眼前,嚇得莫橙子抓起身旁的冰塊砸向她。赤月一把揪起她像拎著貓一樣:這缺胳膊少腿的,尊主不會怪我吧。
“你要吃了我嗎?”
“你很好吃嗎?”
再次睜眼自己則是被綁在一張床上:我竟施展不出法術(shù)了嗎?
周圍的環(huán)境,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奢華的氣息。
此時屋外傳來嘈雜聲:“你可得小心點,這鮫珠可是要獻給主上的!弄壞了你十條命都抵不了!”
“是是是?!?p> 此時床尾傳來異響:誰在哪。
突然一只兔妖向她撲來:“你的仙丹一定很好吃!”說完兔妖徒手就劃破她腹部,翻江倒海的痛感席卷全身不由叫出聲來。
兔妖看著那顆晶瑩剔透的仙丹咽了咽口水,瞬間她被踹飛撞在柱子上。嚇得她連忙跪臥在地上:“主……主上,赤月錯了?!?p> 床上的人身下已是血跡濕透:“你不如殺了我!”
莫橙子用最后一絲仙力操控椅子砸向游裴香。赤月悄咪咪看了眼地上的仙丹,趁著不注意一把奪過吞下:反正我都吃了,主上也不會拿我怎么樣!
一股力量將她脖子掐住,肚中的仙丹飛出。
一聲“滾”赤月嚇得連滾帶爬離開了屋子,游裴香看了眼那人:“御炎鼎在哪?!?p> 莫橙子冷笑一聲瞬間被那人掐著脖子。
“你就這么急切要御炎鼎?好,你自己來拿吧!”
說完就將胸前的衣襟解開來,游裴香下意識回避,無意間看見了那道數(shù)尺長的傷疤。
眼前的人竟將一個石頭般的東西藏在肉體里,不由喊出:“瘋子!”
“呵呵……不敢當(dāng)。想要就來取我的命吧!”
如今她已是廢人一個,仙界是回不去了。她在賭,賭魔尊的心,贏了死輸了死。
“想死?吾不會讓你死的?!?p> 說完繩索被切斷,一縷縷魔氣傳入她體內(nèi),但她一直在抗拒。游裴香嘴角微微顫抖,隨后操控了她的意念:“別把自己看那么重。”
隨著體內(nèi)魔功的積累,內(nèi)心最后一道防線崩塌,徹底魔化。眉心的印記長出一只角來。懷里的人雙目空洞地盯著他。腹部的傷口漸漸修復(fù)。
“先讓你適應(yīng)當(dāng)個影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變乖?!?p> 門外的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逐漸攥緊拳頭:吾冥……你醒來…又要把我囚禁起來嗎?
“你不是很想回仙界嗎?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說完游裴香挖出了她心里的御炎鼎,眼前的人漸漸消失,反之云崖峰一副軀體漸漸顯現(xiàn)。
“師傅……師傅救救我!”
莫橙子拽著眼前人的衣角,而他梟澤十分失望看著她。
“孽障……你可知罪?!”
明明自己將一切都藏好,為什么他會這樣說,難道泊兮……她說了什么:“橙子……何罪之有?”
“你放走了柳寒淺!仙界將要不復(fù)存在了?!?p> “不可能,他答應(yīng)我不會傷害生靈的!師傅……距離那一戰(zhàn)過了多久?”
“一年。”
莫橙子瞬間覺得天塌了,她茍延殘喘的爬向殿外。
“為師會設(shè)法保你一條性命?!?p> 若她死了,那把琵琶就將……!不行,她現(xiàn)在不能回仙界,游裴香在她體內(nèi)下了蠱否則連她也不會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師傅對不起……我現(xiàn)在還不能跟您去領(lǐng)罰,橙子……橙子?!?p> 她爬到一口井旁,這口井一旦躍下將會轉(zhuǎn)世投胎,是人是妖還是魔一切沒有定數(shù)。她眼珠向下看了看,梟澤意識到她想干什么。
可惜一切都晚了,莫橙子一躍而下,無數(shù)怨靈貪食她的仙身。
“背叛仙族并非我愿……那是因為我看到了一個結(jié)局?!?p> 直到最后一縷仙絲飛逝,遠處看去只有一堆女人的衣物堆積著。
緩緩睜開雙眼,瞳孔猶如細針般縮小。
凌亂的發(fā)絲與草地纏繞,撇去纏繞視線的白發(fā),她緩緩爬起。猶如狐貍般匍匐在地,爬向溪流看著若隱若現(xiàn)的倒影。伸手去觸碰那冰冷的觸感嚇了她一跳。
嗅了嗅自己的頭發(fā),又咀嚼起頭發(fā)。
她衣不蔽體的走在街道上,更是有人朝她扔爛菜葉和臭雞蛋,聽不懂的咒罵聲讓她四處逃竄。
一個中年老婦朝她砸雞蛋,一直在咒罵著她。突然一個巴掌的響聲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瘋女人!去死吧!”
他們的表情面目猙獰,徹底爆發(fā)。一聲嘶吼……一對鐵青獠牙,瞬間暴長到一丈之高,身后更是長出數(shù)不清條尾巴。街上的人嚇得逃竄。
那老婦嚇得癱軟在地:“求……求求你……不要!”
鮮血瞬間灑在她右眼。
“陛下京中出現(xiàn)妖狐!”
宮中在舉行家宴。王座上的人驚起,宴席上的曲鳩還拿著酒杯。而身旁的人卻是十分欣喜。
曲爾撻:“父王待兒臣殺妖取丹!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