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場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趙天成身上。
“真讓他走了?”光頭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見他半天沒有動靜,滿是不甘的看著他。
這一天可真是夠憋屈的,在場的幾個人中,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輕松的把陳有山玩殘玩廢,但結果卻是對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從他們眼前走了,而且還拿走了他們的武器。但不知道為什么,陳有山剛才的態(tài)度卻是讓他莫名有些心慌。難道自己真的是怕了?他當然不會承認,所以他現(xiàn)在恨不能馬上找回場子,或者說馬上做點什么來證明自己并不是怕了。
“我當著你們的面把話都扔在這了,難道還能再把它吃回去。”趙天成咬牙切齒,心頭怒火憋在心里無處發(fā)泄的滋味讓他倍感痛苦。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嘗到這種難言的滋味。
“我們可以當作沒聽見。”秀氣男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態(tài)度。
端莊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看著已經(jīng)快要消失在視線內的陳有山。
書生欲言又止,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到底還是沒有發(fā)出聲來。
“我可不是什么心胸豁達的人?!壁w天成長吐一口氣,似乎是想要把憋在心里的濁氣都吐出來?!岸颊f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自問不是什么君子,也等不了十年,但三個月時間我還是能等的?!?p> 秀氣男人有些驚訝:“你還真打算給他三個月時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月底了,下個月我要出任務,恰好要耗兩三個月的時間,這筆帳,我留著慢慢算?!壁w天成瞇著眼睛,臉上神情又恢復如初,但看上去卻是有些陰險,“要是不把他玩殘,我就不叫趙天成?!?p> 秀氣男人嘆道:“我早就跟你說了不用費勁,你真要玩殘他,我給你叫兩個人,保證可以讓他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甚至是十年八年的?,F(xiàn)在倒好,賠了夫人又折兵,何苦呢?!?p> “不親自把他玩廢,我怎么甘心?”
秀氣男人并不看好他:“狗急了還會跳墻,像他這種一無所有的人,你要真想用這種方式跟他玩,真把他逼急了拼起命來,你恐怕會再吃一次虧的。依我看,你就隨便動用點關系解決他也就是了,何必非要親自動手?要玩殘這種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趙天成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回頭看了看那三頭像是老年疾呆的藏獒,他又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甩了甩手,回到外面車上直接離去。
……
陳有山忐忑不安的回到酒吧,第一時間把緊要的東西打包整理好,做好了隨時逃亡的準備。
要讓他真的完全相信趙天成,還不如讓他相信那些藏獒。他不知道這些公子哥的內心有多強大,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這次的事情,不知道他在爆怒之下會不會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情來,他可不想這樣稀里糊涂的就喪命。
別看他當時在跟他談判的時候裝得像模像樣的,其實當時他心里不知道有多緊張。真要說起來,恐怕他這輩子也沒這么緊張過。就算是在深山的時候第一次遇到野狼也沒有這么緊張和不安過。
他很怕,怕趙天成不顧一切的就是想要他一條腿或是一只胳膊。他自問自己沒有勇氣真的把那根樹枝插進他的喉嚨。要是當時趙天成不妥協(xié),他也只能不顧一切的逃命。還好,這些有權有勢的公子哥把自己的命看得比較重,他到底還是賭贏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外面沒有什么動靜。
兩個小時過去,這個世界仍然是很安靜。
到了中午十二點,哪怕是知道蘇青荷就在外面,他也沒有動身出去。如果要讓他現(xiàn)在來解釋度日如年這個詞,他恐怕會解釋得比誰都要透徹。
下午四點多,余姚來到酒吧,沒有什么異常。
五點多,其他人也陸續(xù)到來,仍然是沒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發(fā)生。
八點不到,酒吧開始營業(yè),直到關門也沒有什么動靜。
一直懸在他心口的石頭終于是放下了一些,知道趙天成還是有可能遵守承諾的。但就算是這樣,他仍然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整個人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
……
第二天。
優(yōu)雅集團內,沈優(yōu)雅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昨天在狩獵場的詳細過程。在聽到陳有山不但被十頭藏獒圍攻,還被人在背后放冷箭時,她也被嚇了一跳。也不知是不是沒有想到趙天成的膽子會這么大,居然玩得這么出格。
“小姐,趙天成沒有再去找他的麻煩?!蓖羟缒弥鴦倓偸盏降男畔⑾蛏騼?yōu)雅匯報,“而陳有山昨天回到酒吧后也一直沒有再出來過?!?p> “趙天成真能守信?”沈優(yōu)雅習慣性的站在落地窗前。只要她在想問題的時候,她都習慣站在這個位置。
“到目前來看他還是守信的?!蓖羟缯f道:“當時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估計也沒有臉面做出失信的事情來?!?p> “他爭取到了三個月?”
“是,聽說他一開始提的時間是半年,但趙天成沒有同意?!?p> “半年?”沈優(yōu)雅看著遠方,猜到了他提半年的用意。
半年時間,剛好是他跟梁萬川約定的時間。
汪晴忽然說道:“對了,小姐,還有其他人也在打聽昨天的事情。而且還不止一拔?!?p> “其他人?還不止一拔。”沈優(yōu)雅忽然回過身來,“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汪晴搖了搖頭,“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沈優(yōu)雅有些納悶起來:“他來到京城沒多少天,還會有誰關注他?”
汪晴說道:“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但能查到的可能性不大?!?p> 沈優(yōu)雅沒有再說話,再次凝望著遠方。
汪晴轉身退了出去,在關門的時候,她又出聲問道:“小姐,那塊地就要開標了,還要讓他陪著去嗎?”
“當然。”
汪晴應了一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