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學霸？
晚自習下課。
蘇筱筱憋著一肚子火。
她就知道季錦沒安好心。
偏偏季虞這個當事人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班上的同學走得差不多了，兩人才回宿舍。
樓梯口，一個女生正等在那里。
女生身上的校服穿得整整齊齊，懷中抱著幾本課本，正低著頭想什么。
忽然，女生察覺到什么一樣抬起頭，看著樓梯的方向。
過了半分鐘左右，季虞和蘇筱筱才從樓梯上下來。
蘇筱筱一喜，“白芨，你來了啊?！?p> “小虞，白芨也是我們宿舍的，之前因為生病一直沒有來?！碧K筱筱介紹。
白芨長得好看，肌膚白皙，笑起來乖巧而恬靜。
季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低頭看著手機。
她左手還抓著那個白色塑料袋。
沒有拆封。
白芨看了一眼，抿唇。
幾人回到宿舍。
陳可已經(jīng)洗漱完坐在床上，看到季虞的時候目光停頓了幾秒，才緩慢移開。
蘇筱筱注意到她的目光。
雖然陳可沒什么特殊表情，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很不舒服。
季虞把白色塑料袋緩緩拆開，露出里面沒有貼條的白色瓶子來。
她面無表情地把瓶子塞到了行李箱。
因為她的動作，原本的幾個白色藥瓶不斷碰撞。
白芨認真聽著藥粒碰撞的聲音，唇線緊抿。
十四粒、九十七?！?p> 一顆沒少。
她沒有好好吃藥。
季虞察覺到什么，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別扭地移開目光。
?。?p> 晚上。
季虞洗漱完，朦朧的水汽沾濕了發(fā)尾。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擦拭著。
她洗漱喜歡在沒人的時候。
蘇筱筱和陳可已經(jīng)睡著了。
白芨像是一直等在門口，默不作聲地拿出一包藥遞給她。
藥是用很正常的藥用紙包起來的。
上面還有很丑的一個黑筆字。
與白色塑料袋上的一模一樣。
季虞不太想接，但看白芨一臉認真，她還是慢吞吞地接了過來。
白芨半彎的眸子在黑夜里又黑又亮，她又遞來一杯溫水。
一條龍服務(wù)。
“……”
季虞眨了眨眼，聲音低了幾分，“我等會喝?！?p> 白芨當然知道她不會好好喝藥。
就像宋呦讓她監(jiān)督季虞一樣。
包括她來學校前特意發(fā)了消息，就是知道她不會去拿藥。
在吃藥這方面，季虞已經(jīng)上了她們的失信名單。
白芨又把水杯往前遞了幾分，態(tài)度強硬，“吃了藥去睡覺，不要熬夜?！?p> 季虞接得慢。
說實話，她對這些藥是抗拒的。
白芨確認她吞下去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糖給她。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季虞想了想，打開了校園貼吧。
貼吧上吵的熱火朝天，大多是罵她的。
甚至還有人加了她的企鵝罵她。
天色一點點沉下去。
她隨意地掃了一眼。
息屏。
季虞指尖輕輕觸碰上手表，紅點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移動著。
突然，紅點閃爍了一下，徹底消失不見。
季虞閉了閉眼。
?！?p> 是一個匿名號碼。
【邊境那邊有人偷偷入關(guān)了。】
簡短的一句話。
宿舍的空調(diào)溫度很低。
季虞指尖發(fā)寒，一直到天邊泛白，她才極慢地回了一句。
【幫我盯著。】
?。?p> 第二天。
慕子穆從辦公室回來。
第一天晚自習的卷子發(fā)下來。
大多數(shù)學生都是低著頭嘆氣自己沒有考好。
慕子穆自始至終是冷著臉，卷子發(fā)到季虞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眉頭就緊緊蹙起。
這怎么可能？
將卷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他又去翻看了一下季虞的另外兩張卷子。
看到卷子上那鮮紅的數(shù)字，他像是不可置信，目光直直看著季虞。
這怎么可能？
有人見他這表情也湊了上來，翻看了一下。
化學42，物理48，數(shù)學80。
很平常的分數(shù)，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差勁。
“什么?。窟€以為是個學霸呢！”
“是啊，這分還沒我高，校長怎么會推薦她??？”
“她這成績上課還有臉睡覺呢？我要是她都沒臉在一中混！”
班上的所有人都被她開學時的校長推薦唬住，甚至在她上課睡覺時還覺得學霸任性正常。
雖說卷子比較難，他們也只是普通班，但季虞這成績？
學霸？
呵呵！
慕子穆沒有說話，他把卷子遞給季虞。
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的。
季虞只寫了選擇和填空。
而選擇填空的分數(shù)剛剛好就是42、48、80。
也就是說，季虞在短短兩分鐘內(nèi)，答完了21道包括小壓軸題在內(nèi)的所有題目！
并且正確率高達百分百！
這次卷子的難度，就算是他也不可能這么快。
何況，在他認真做的情況下，還是把數(shù)學填空的最后一道題寫錯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還是說，她提早背了答案？亦或者是運氣好？
抬眸看去，已經(jīng)拿到卷子的季虞看也不看，便遞給了急得抓耳撓腮的楊尋。
楊尋和蘇筱筱也大為震撼。
他們是看著季虞做完的。
本來季虞在課堂上隨意的態(tài)度，和做卷子時一眼一道題的速度，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她這次考得奇差無比。
但現(xiàn)在，這是什么？
是什么？！
他看了眼自己滿滿當當卻只有79的數(shù)學卷子，忍不住“艸”了一聲，“他媽的，人間不值得！”
兩張卷子放在一起，就像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
“蘇筱筱，你考多少？”楊尋瞪著眼睛去看蘇筱筱的卷子。
蘇筱筱成績一直不錯。
但饒是如此，這次蘇筱筱數(shù)學也只考了115分。
“我靠！不是，學霸，你是不是提前背答案了？為什么差距這么大？！”
季虞慢吞吞收回試卷，聽到這話忍不住瞥他一眼。
“這卷子是學校自己出的，我都搜不到。”蘇筱筱滿臉崇拜，“小虞，哦不，虞神，你怎么做對的？！我可聽說數(shù)學最后一道填空題連慕少都沒有做出來！”
慕少當初競賽還得了獎來著。
“……”
這卷子的難度明明挺一般。
季虞有些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可看到兩人殷切的目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地“哦”了一聲，“我運氣好?！?p> “？？？”
這是運氣好的問題？
見兩人不信。
季虞思索片刻，一臉認真地補充道，“下次運氣就不好了?！?p> ?。?p> 校園貼吧。
帖子的熱度越來越高，甚至有“熱心人士”扒出了季虞的過往。
是一張季錦一家三口的照片，還有季卓誠和季虞從鄉(xiāng)下回來的照片。
底下緊跟著一段話——【知三當三，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