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
“哥!哥!”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粗魯?shù)那瞄T聲。
郝嵐聞聲將江鶴染塞進房間里的暗閣,說完準備將門關上:“我等會再來找你?!?p> 江鶴染死死的抓住郝嵐的一只胳膊,將它卡在暗閣門口不讓門合上,并扯大嗓門大喊:“郝羅!郝羅!”
江鶴染用了十成的力氣,郝嵐掙脫不得,便重新將門重重一關,門直接磕在了江鶴染抓著郝嵐的那只手上。
手部的劇痛讓江鶴染條件反射的收回了手,門也趁機被郝嵐徹底合上。
“你干什么!放我比去!”江鶴染用力的拍打著看起來和墻壁一模一樣的門。
郝嵐掀開墻上的一副畫,撥通里面的按鈕:“不用白費力氣,這墻的隔音效果很好,除了我耳朵上的接聽器能夠聽見聲音,沒有人能聽見?!?p> “放我出去!你這樣是違法的知道嗎?”
門外再無應答,郝嵐離開了。
外面的門還“咚咚咚”響個不停,門外傳來郝羅焦急的呼喊聲。
郝嵐將門打開,臉上一如往常的帶著紳士有禮的笑容。
郝羅焦急的表情在看到郝嵐這樣一副模樣的時候化為了尷尬的笑意。
她尷尬的放下了揚起的手臂,低聲喊了一聲:“哥?!?p> “冒冒失失的,怎么了?”
“我以為……”郝羅剛說了幾個字就停住了,她要怎么說,她要說她以為郝嵐又發(fā)病了?
可面前這人溫溫和和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哪有幾年前發(fā)病時的瘋魔模樣。她貿(mào)然說出這句話,怕不是像在詛咒自己哥哥一樣。
郝羅嘆了一口氣:“哥你沒事就好,只是我聽鄭秘書說你來了這里,我不放心就來看看?!?p> 幾年前郝家發(fā)現(xiàn)郝嵐精神發(fā)病時,就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
當時的郝嵐瘋瘋癲癲,衣服破爛不堪,身上全是被動物利爪劃爛的傷口和血跡。
更恐怖的是,房子里有許多動物的尸體,動物種類很多,魚、貓、狗,甚至是蛇類,都以極其凄慘的方式死去,整個房子里彌漫著讓人作嘔的腥臭。
站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場面,郝羅還心有余悸。
“你不放心什么?”郝嵐的話打斷了郝羅的回憶。
郝羅一時有些答不上來。
“怕我又發(fā)瘋嗎?”
郝嵐說這句話時面無表情,甚至連聲音都毫無波瀾,卻聽得郝羅心驚膽戰(zhàn):“沒有沒有,哥哥的病已經(jīng)全好了,不會再發(fā)作了?!?p> 氣氛沉默了幾秒,郝嵐突然笑了起來,郝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郝嵐,明明是很溫柔的笑,卻莫名讓她心里發(fā)毛。
郝嵐伸出手,郝羅看見他虎口處流血的傷口,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郝嵐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空氣凝固了一會兒,他將手指收緊,將手收了回來。
“哥,你的手……”郝羅有些遲疑的問到。
“方才不小心用鋼筆扎了一下。”郝嵐也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傷口,笑著解釋到。
“鋼筆?哥哥不是喜歡畫油畫,怎么用起鋼筆了?”
“寫點東西罷了?!?p> “哥哥寫東西為什么來這里?”
郝嵐對上郝羅的眼,:“你還是不相信我?”
“哥哥誤會了,只是這里畢竟不祥,我問清楚情況也是出于關心哥哥?!焙铝_緊緊盯著郝嵐,沒有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我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祥,相反,這里的氛圍很適合我進行創(chuàng)作。我過去在這里完成了許多畫作,妹妹還未來參觀過,今日不如隨我一起看看?”
郝嵐的聲音溫潤如玉,慢慢打消了郝羅心里的顧慮,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哥哥的病都好了這么多年了,這些年也沒有一點異常,在加上他之前在這里住了這么久,有些留戀也是正常,自己應該大驚小怪了。
于是郝羅揚起笑容,又恢復了往常輕松的語氣:“好啊,哥哥之前可是個大藝術家呢,這么多年沒畫了,我還沒有好好參觀過?!?p> 郝羅跟著郝嵐走了進來,跟之前江鶴染進來看到的第一眼一樣,郝羅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炙熱的紅色連衣裙,驚嘆之余,郝羅略帶羨慕的對郝嵐說:“哥,原來這件珍品在你這啊,我說我怎么向老頭子要這件衣服,他死活不給我呢?!?p> “咦?只是,老頭子說這件衣服要還給設計它的主人,等沈昨成人之時,將這件衣服作為成人禮送給他,這件衣服應該早就在一個月之前送給沈昨了啊。怎么又給你了呢?”
“小孩子家家,不要問太多。”郝嵐輕點了一天郝羅的頭。
“我不管我不管,如果這件衣服沒有給沈總裁,老頭子也是應該送給我才對,怎么給哥哥了呢?真是偏心?!焙铝_佯裝生氣的對郝嵐說。
“這件衣服本就是我找的裁縫,督工他們完成的,沈昨只是出了一個設計稿罷了。要說是主人,我才是?!?p> “嘖嘖嘖,哥,你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這件衣服做成時你還是個屁大的小毛孩呢,父親不過是讓你去見見世面,你就成督工了哈哈哈?!?p> “我再是小毛孩也比你大。”郝嵐沒有與郝羅繼續(xù)爭辯,反而在不知不覺間將話題換了一個方向。
看著與自己談笑言歡的哥哥,郝羅徹底打消了之前的顧慮。
“哥哥,你的作品呢?不會就只有這‘督工’的一件吧。”
“怎么會,跟我來?!焙聧箤⒗镩g的門打開,郝羅也跟著走了進來。
房間光線很暗,沒開燈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的發(fā)現(xiàn)墻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各形畫框。
“??!”郝羅一個不留神,不知踩到了什么東西滑了一下,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什么東西,敢讓你姑奶奶摔跤!”郝羅氣呼呼的在地上一陣亂摸,摸到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她舉起來對著門口的光線一看——是一只筆尖帶血的鋼筆!
郝嵐見狀,將鋼筆從郝羅手里抽了出來:“這就是弄傷我的罪魁禍首,我去扔了罷。”
郝羅點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郝嵐的背影,默默吐槽:真是,看我摔倒了,也不知道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