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挑刺
傍晚的太陽沒了毒辣,只剩下余光斜斜的灑進院落。光線射在陸堯年的臉上,讓他的表情更加不可捉摸。
“無事,不過是府中的兄弟們大多疲于公務(wù)、分身乏術(shù),孤便在朝上給府里多要了個兄弟。顧大人已離京數(shù)日,孤也未曾來過府中。今日便一并看看府衙近況,和新來的探花郎。”
張易知連忙將陸堯年請進大堂,再命徐晏清沏一壺茶水呈上來。
徐晏清端著茶水回到大堂時,兩人正相聊正歡。雖然在她的視角看來,大多數(shù)是張易知在匯報,永王不過偶爾回應(yīng)罷了。
分別給兩人倒了茶,徐晏清就退到一旁。陸堯年只嘗了一口,就嘗出了兩年前經(jīng)常能嘗到的滋味。
還是這樣的苦···
張易知淺嘗一口,也放下了茶杯,眼神微瞥了下某人。這茶藝···所幸永王沒有怪罪下來。
陸堯年等張易知說完,突然提及一樁已結(jié)案的舊案:“當(dāng)時雖然案子已結(jié)清,涉案的家屬卻不知去向。孤今日來便想再查閱一下卷宗,找些蛛絲馬跡?!?p> 張易知正要開口,陸堯年再道:“如今徐禮郎來了,大人倒是可以輕松不少。不知徐禮郎對檔案室可已經(jīng)熟悉了?”
徐晏清見話題轉(zhuǎn)向自己,便先看向自己的上司。
張易知本就懷疑新來的年輕人和永王有些關(guān)系,此刻對今日永王的突如其來更有了幾分明了。
“早上便讓徐禮郎去熟悉檔案室了,想來卷宗大體位置都知道,不過太細(xì)節(jié)的怕是要多找上一會?!?p> 徐晏清接著上司的話說:“屬下正在繼續(xù)熟悉卷宗,不知殿下要尋的是什么檔案?”
陸堯年起身,輕車熟路地往檔案室走:“徐禮郎跟上便是?!?p> 對檔案室看著倒是要比自己還要熟上幾分,徐晏清也覺察出些不一樣了,只得趕緊跟上。
這位爺從前便隨心所欲,從游街時瞄到熟悉的身影開始,她最怕的便是和他遇上。
到了地兒,陸堯年揮退手下坐到公案之后,徐晏清乖覺地站在案前,也不落座,只等看他費一番周折尋得獨處機會到底要說什么。
“你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陸堯年手指在膝上輕輕敲點,面上卻沒什么表情。
“殿下具體為何而來,屬下不清楚。”徐晏清眼神盯著面前的地板,并未直視那雄鷹一般刺眼的目光。
“那日我在茶樓閑坐,意外看到了新科進士花街游行,不想其中的探花郎竟是故人。今日無別的目的,只是探望友人罷了?!?p> 徐晏清曾經(jīng)以為兩人不可能成為友人,等經(jīng)歷了一些事后,又自以為已成為友人。偏偏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清晰的讓她無法自以為是,兩人又何嘗能算得上是友人,她又何嘗值得一句故人呢?
“王爺宅心仁厚,屬下感激在心。不過曾經(jīng)也只是在您手下討生活,尊卑有別,不敢擔(dān)的上故人之名?!?p> 陸堯年怎么聽不出呢,人家這是在劃清界限!無名火漸漸燒了起來,他并不想再打什么溫情牌。
“既然徐侍郎有‘自知之明’,那孤便直問,你來上京所為何事?你母親在江南,素來仁孝的你,為何要獨自離開故土,到這復(fù)雜的權(quán)利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