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阿鳩,沒有了昆鈞,越永渡的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古老的巖龍之王還在南天門下沉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醒來;越永渡還是會每天回家的時候去南天門待一會兒,站在燦金色的花海中對著那棵瑩藍古樹發(fā)呆。
偶爾,旅行者也會路過寒鋒鐵器,看到專心打鐵的越永渡時張了張嘴,“你到底叫越永渡還是叫越人歌和若陀龍王是什么關(guān)系”,到了嘴邊這句話又會被咽下去。算了,看越永渡一下子跟守了寡一樣,還是個活寡,就別刺激他了。
“不對啊,明明沒的是我老婆,怎么變成越永渡守活寡了?”旅行者摸著下巴,眉頭一皺。在知道阿鳩身份之前他一直都把阿鳩當自己老婆來看待;知道阿鳩身份之后,作為人外控的他更是直呼老婆,鐘離聽了都搖頭?,F(xiàn)在倒好,自己一口一個老婆的若陀龍王又被封印回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上面呢。
不過最讓旅行者抓心撓肺想要知道的是越永渡和自己老婆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情敵嗎?也不像啊,聽最后“昆鈞”和鐘師傅談話時候的語氣,倒像是他倆隱婚多年生了個兒子就是越永渡;但是鐘離對越永渡的態(tài)度也有些微妙,像做了親子鑒定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一樣。
“你為什么不能直接問越永渡呢?”派蒙真誠地發(fā)問。
“我這不是……覺得太直白了不太好嗎。”旅行者尷尬地回答,他總不能說萬一最后越永渡說自己和我老婆屁關(guān)系沒有我就成了純純小丑吧。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站在我面前說話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到的?!痹接蓝商痤^,放下錘子,看著面前的一人一飛行生物,“不得不說,旅行者你選擇伴侶的傾向倒是挺與眾不同的;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我和那位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硬要說大概能算兄弟吧?!?p> “???”旅行者傻眼了。這不對啊,這怎么就能算兄弟了,卯師傅不是說你應該是仙人嗎,仙人和龍王是兄弟?這不能夠吧……等等,如果越永渡不是仙人是精怪呢?那也不對啊,我老婆是巖元素創(chuàng)生物啊,沾不上邊啊。
見旅行者一副大腦過載的模樣,越永渡嘆了一口氣,心說算了還是直接告訴這娃吧,要不然想的東西能歪到至冬去:“你還記得之前收到的那塊石頭嗎?”
“當然記得!那可是我老婆給我的定情信物,就算是天理來了都別想搶走它!”提到那塊老石,旅行者言語激動起來,大有誰敢打它主意他就打誰的意思。
“其實我的本體和那塊石頭是一樣的?!?p> “我還以為什么事兒呢……”旅行者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然后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突然升上去的音量猝不及防把派蒙嚇了一跳,“你說什么?!”
這一嗓子把過路的人都嚇了一跳,老章也跑過來滿臉緊張地問旅行者和越永渡發(fā)生了什么事,被越永渡輕飄飄的一句“沒事,旅行者知道我沒外表這么年輕有些吃驚而已”打發(fā)走了。
“我去……”旅行者松開同時捂住自己和派蒙的嘴的手,被派蒙狠狠地用根本沒什么力量的小拳頭打了一頓也不在意,大腦中的詞匯量因為越永渡剛才那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刺激得貧瘠到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想一想,一個自己一直都當作普通朋友的人,突然告訴自己他不僅和自己老婆是兄弟,甚至本體還是老婆送自己的定情信物,這換誰不得說一句“臥槽”。
“說起來,之前你確實說過你住在層巖巨淵?!迸擅慑N了一頓旅行者錘累了,停了手飛在空中歇一會兒,“我當時還在和旅行者說你會不會是住在那里的礦工的孩子,沒想到你居然是和這么漂亮的東西一樣的存在。”派蒙倒是不怎么驚訝,畢竟和旅行者旅行的過程中見過了太多不是普通人類的存在,什么風魔龍夜叉麒麟,更別提還有風巖二神,越永渡一個石頭化形的鐵匠又算得了什么,隔壁摩拉克斯還在往生堂塵世閑游當客卿呢。
層巖和地脈息息相關(guān),那里的礦石也算得上是地脈孕育而成,和同樣是地脈孕育而成的巖龍說是兄弟也合理。
“不對啊,你一塊石頭怎么想不開來當鐵匠的?你都不怕被人認出來鍛成兵器嗎?”旅行者果然也覺得一塊石頭在人多眼雜的璃月港當鐵匠是一件反常理的事,能修煉成人的石頭肯定品質(zhì)也是極佳。
“首先,至今除了鐘離和龍王,還沒有人能認出我的身份來;其次,我本體的品質(zhì)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相反只能說普通;最后,誰能規(guī)定一塊石頭不能來當鐵匠呢,你說對吧,‘帝君大人’?!弊詈笠痪?,越永渡是向著旅行者身后走來的鐘離說的。
鐘離頓住了腳步,嘆了一口氣,道:“你倒也不必如此調(diào)侃我,如今我只是作為凡人鐘離生活,不再是巖神摩拉克斯?!彼F(xiàn)在看著越永渡就覺得頭疼,比看到胡桃還頭疼。
若陀在離開前對鐘離說越永渡也是“那位”喜愛的孩子,鐘離一聽,心中警鈴大作?!澳俏弧钡寞偪袼墒堑浆F(xiàn)在還能清晰記得,托“那位”的福,世界差點被毀滅了。而且“那位”尤其護短,本來就對鐘離有不滿,曾經(jīng)因為鐘離封印了若陀,祂在自己身體上建了個和深淵的通道,無數(shù)的深淵魔物就從那里涌出來向地面發(fā)起進攻;現(xiàn)在要是知道越永渡也來了璃月,那不得瘋得更徹底,鐘離可遭不起第二次那場戰(zhàn)爭。
“是啊,摩拉克斯沒有摩拉,說出去誰信啊?!甭眯姓咛撝弁虏鄣?,“鐘師傅,我感覺你每天要不就是聽田鐵嘴講評書要不就是去四處溜達,您完全不干正事兒的嗎?”
老實說,盡管已經(jīng)知道鐘離就是巖王帝君,越永渡還是沒辦法把這個說話慢條斯理急死個人還一天天不見蹤影的往生堂客卿和傳說中英明神武悲天憫人的巖神摩拉克斯聯(lián)系起來,更不像阿鳩口中帶給她無盡痛苦與夢魘的存在。
“……胡桃托我給你帶個口信,南十字船隊回到璃月了。”鐘離潛臺詞就是你不是要去稻妻嗎要去趕緊去。
“什么?太好了旅行者我們終于可以去稻妻了!”派蒙聽到可以帶他們?nèi)サ酒薜哪鲜执牷亓г铝?,高興地圍著旅行者飛了幾圈;而本該高興的旅行者面上波瀾不驚,甚至還有點老僧入定般的淡然。
“不要心急,派蒙,再在璃月待幾天也不遲?!甭眯姓咧昂妥约旱拿妹靡娺^面了,她說,繼續(xù)旅行下去吧,在這場旅途中你會找到答案的,哥哥。所以現(xiàn)在旅行者反而不急著去其他國家了,反正是一場漫長的旅行,他和他的妹妹從來都有足夠的時間。
……
……
“大姐頭,要到了吧。”白發(fā)紅瞳的少年站在甲板上,抬眼眺望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山峰,“我聞見了和海上不一樣的風的味道。”
“哈哈,你小子,也不知道你這鼻子是什么構(gòu)造,隔這么遠都能聞見?!贝髦鴨芜呇壅值某墒炫月犚娚倌甑脑?,爽朗地大笑道,“是啊,看見那座山了嗎,那里就是璃月的孤云閣。聽說啊,那座山是巖王爺以前鎮(zhèn)壓海里魔神時投下的巖槍化成的。”
“神明有此權(quán)能,我倒不感到意外。”少年低語。他想起故鄉(xiāng)那道無想刃峽間,據(jù)傳,也是那位高居天守閣的神明斬殺魔神時留下的痕跡。既有如此無上偉力,又為何會下達“眼狩令”這種荒唐的政策?神明也會害怕自己的注視嗎?
女人感覺到少年的情緒不對勁,走過去揉了揉少年柔順的白發(fā),說:“怎么了萬葉,還在想你的故鄉(xiāng)嗎?嗐,要我說,等死兆星號靠了岸停下來,你就和船上的兄弟們一起去璃月港該吃吃該喝喝?!?p> “我沒事,大姐頭?!泵袟髟f葉的稻妻少年微笑著回應女人關(guān)心的話語,“我只是看到如此奇觀有些感慨罷了?!?p> “好,你沒事就好?!迸耸栈厥?,瞇眼看那座山峰越來越清晰,朗聲道,“拋錨!”便有水手從甲板上往海里拋錨,那些錨沉入海底,固定住,龐大的船只就這樣慢慢停下來。
“終于回到璃月了?!彼侄}埻車煜さ木吧?,不由得感慨,“在海上漂泊了這么久,早就懷念璃月港的烤吃虎魚了,也不知道萬民堂的卯師傅又做出了什么新菜式?!?p> “喲,就你小子一個人惦記著吃,敢情是船隊的伙食吃膩了啊,行,我這就和后廚師傅們說?!迸寺犃怂值脑挘{(diào)侃道。
“哎哎北斗姐別別,我就是那么一說……”水手連忙否定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哪能呢,誰不知道咱們南十字船隊的伙食好啊,我每天就盼著吃飯那會兒?!?p> 北斗揚了揚眉:“可不敢和萬民堂比,是吧兄弟們?”
周圍的船員聽了北斗和董海龍的對話,都在底下偷笑,一時間空氣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楓原萬葉一個人倚靠在桅桿上,看著這些人臉上的笑容,也輕輕地笑著。
漂泊的浪人暫時在異國他鄉(xiāng)找到了心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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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感冒了,狀態(tài)有點不好,更新質(zhì)量也很差,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