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回到最初的美好

　　理論上來說，機會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均等的，但那只是理論。

　　在交流會上，黃塘中學四個班兩百多號人，會唱友誼天長地久的不在少數(shù)。

　　然而，敢舉手當眾跟黎新葉合唱的人并不多，比如3班的吳晉南就會唱，然而在他猶豫的時候，就被蘇亦搶先了。

　　退一步來說，吳晉南不猶豫，他跟蘇亦同時舉起手來，黎新葉大概率也會選擇蘇亦，因為有了前面林曦特意讓蘇亦站起來亮相做鋪墊。

　　更不要說，蘇亦一來就唱英文版，就更讓人印象深刻了。

　　至少，這一次黎新葉肯定是記住他了。

　　這就是蘇亦想要的。

　　不然，他何苦當眾裝逼呢。

　　歌曲演唱，并不是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更多是即興項目。

　　接下來，還有林曦學姐跟大家隆重推介省僑中跟省一中。

　　分別說這兩個學校的歷史，說它們的在寧江市的招生情況。

　　這些玩意，同學們也不陌生，但用PPT的形式，如此鄭重地向大家展示還是第一次，其中還有大量兩個學校的校園照片，比黃塘中學的老師介紹的靠譜多了。

　　因為他們的老師，好多人都沒去過這兩個學校參觀。

　　這就是眼界。

　　有學姐們的現(xiàn)身說法，讓同學們對兩個學校了解得更多。

　　然而，等到自由提問環(huán)節(jié)，同學們且卡殼了。

　　原因很簡單，在場的眾人，他們大部分人只對學姐們感興趣，對省僑中跟省一中，只要仰望的份，靠近里面，那是不可能的。

　　這樣一來，學校領(lǐng)導看得都尷尬。

　　年級組長連忙上臺宣布，“有對這兩個學校感興趣的同學，可以留下來，其他同學們可以散場了?！?p>　　嘩啦啦！

　　都要跑光了。

　　現(xiàn)場最終留下的同學，不到三十個。

　　以女生最多。

　　其實，他們不見得對兩個學校感興趣，她們更想跟學姐們交朋友。

　　林曦學姐見狀，望向留在多媒體教室的同學們說道，“我現(xiàn)在給大家留一下郵箱，剛才同學太多了，我不好意思公布，不然太多的郵件可能沒有時間回復，但留下來的學弟學妹們，肯定是有希望沖擊省重點的。”

　　“就算不考省僑中跟省一中，考省農(nóng)墾，省民中，師大附中這些學校都沒有問題，都可以給我發(fā)郵件，我看到郵件都會回復的，當然，大家最好現(xiàn)在問，畢竟你們明天就要填報志愿了，過了明天，好像作用就不大了?！?p>　　其實這種問題，這一年來，老師也沒少說，但，好不容易有學生現(xiàn)身說法，同學們也不想錯過。

　　各種問題，五花八門。

　　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很多問題，也都特別基礎(chǔ)。

　　比如寧江在省僑中讀書的學生多不多。

　　老師水平怎么樣？

　　學校管理怎么樣。

　　這兩個學校，差距到底有多大。

　　蘇亦不好奇，他站在外圍，看著大家把林曦陳霖楊倩楠三個一小出去的學姐為主。

　　偏偏剩下黎新葉最受冷落。

　　沒法子，黎學姐的段位太高，只能用來仰望，同學們根本就不敢湊上前。

　　就連成績最好的女生何靜嫻同學，也都望而卻步。

　　這樣一來，無所事事蘇亦跟無人問津的黎新葉就是天然的聊天對象了。

　　還是黎新葉主動問話，“蘇亦同學，打算報考哪個學校?。俊?p>　　蘇亦說，“本來是打算報考省僑中的，但，聽過學姐的報告以后，我決定要報考省一中了?！?p>　　黎新葉愕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為什么啊？”

　　“因為省一中，有黎學姐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啊，要是考上省一中，就可以成為學姐你的學弟了?！?p>　　興許，這樣的回答太油膩了，蘇亦補充，“嗯，還有成為林曦學姐。”

　　黎新葉狡黠問，“那你的意思是，陳霖楊倩楠兩位學姐不優(yōu)秀了？”

　　蘇亦打哈哈，“都優(yōu)秀，但，黎學姐更優(yōu)秀，這是林曦學姐她們說的。”

　　這種直白露骨的夸獎方式，估計黎新葉聽的也不多。

　　她決定不繼續(xù)討論這個問題了，“那歡迎學弟報考省一中，希望九月份能夠在學校見到學弟?！?p>　　“會的！”蘇亦鄭重其事，“學姐，我很優(yōu)秀的?！?p>　　這種中二的回答，讓黎新葉莞爾一笑。

　　就在蘇亦還想繼續(xù)說什么的時候，林曦學姐也走了過來，“你們倆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開心？”

　　原來她那邊問題，也差不多解決了。

　　黎新葉說，“蘇亦同學，打算報考咱們省一中?！?p>　　林曦有些意外，“好樣的，我之前聽說，學校這邊為了保穩(wěn)，建議你報考僑中，但，我看過你的成績，各科都很均衡，到時候，把化學這個短板補上來，考上省一中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學姐建議你沖一沖?！?p>　　說著，還拿自己舉列子，“我當初留在僑中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我還選擇一中，實話實說，僑中跟一中，還是有差別的，這種差別，一會咱們再細聊?！?p>　　林曦學姐再轉(zhuǎn)身過去招待其他的同學。

　　其實，十幾分鐘過去，同學們也走得差不多了。

　　留下來的同學，只有年級五六個同學。

　　而且，都是堅定要報考省僑中跟省一中的同學。

　　蘇亦他們1班就占了4個，剩下兩位女生，分別是2班跟3班的，跟何靜嫻的關(guān)系都特別好。

　　這個時候，林曦學姐逐個問，“蘇亦學弟，已經(jīng)決定報考省一中了，按照他的成績是沒有問題的。何靜嫻學妹也可以沖一沖，但必須要語文成績提升生來，不然，很容易掉檔?！?p>　　說著，她又望向2班的女生，“劉悅學妹，我建議你報考省民中，它比農(nóng)墾好一點，但分數(shù)差不多?！?p>　　至于3班的女生，“楊麗，你可以報農(nóng)墾中學，你是農(nóng)場的，對不對？你報農(nóng)墾，是有優(yōu)惠政策的，不建議你們報考師大附中跟省民中，它倆的錄取線都比較高?！?p>　　1班副班長嚴曉琳問，“學姐，不是省城的省重點可以報考嗎？它們的分數(shù)好像都比省民中還要低一些哦。”

　　這個時候，林曦有些遲疑。

　　其他三位學姐，一時之間也拿不準該如何回答。

　　蘇亦見狀，突然說道，“不建議報考，它們的分數(shù)線比寧江一中好一點，但，高考考的好的學生主要是集中在尖子班，你們考入這些學校不一定能夠進入尖子班，這樣的話，肯定不如寧江一中尖子班好。”

　　“沒有必要為省重點的名頭去報它們，不然的話，報考兩院附中就好了，它應(yīng)該是咱們寧江地區(qū)分數(shù)線最低的?！?p>　　大家也沒有想到蘇亦會這么說。

　　嚴曉琳跟他太熟悉了，反而，有點拿不準，求助似的望向四位學姐。

　　黎新葉第一個回應(yīng)。

　　“蘇亦同學說的對，前幾年咱們省內(nèi)高考狀元，都出自于下面幾個市縣的省重點，并不是它們學校教學質(zhì)量有多好，而是它們從高一開始就提議挑選幾個種子學生送到省外的重點高中進行培養(yǎng)?！?p>　　“學校為了擴大影響力，只是重點培養(yǎng)幾個種子學生，整體教學質(zhì)量肯定比不上省會的省重點的?！?p>　　“但，很多學校不了解情況，都紛紛往這幾個學校報考，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分流了好多優(yōu)秀的生源。所以我的建議就是，可以按照蘇亦同學的方法來?！?p>　　最優(yōu)秀的學姐都這樣說了，嚴曉琳肯定沒有疑慮了。

　　交流會到這里就要正式結(jié)束了。

　　幾個女生都要跟學姐說拜拜了。

　　蘇亦卻沒有離開。

　　見到他奇怪的舉動，林曦學姐忍不住問，“學弟，還有問題嗎？”

　　蘇亦不扭捏，直奔主題，“我剛才聽報告，聽黎新葉學姐說，她喜歡咱們黃塘鎮(zhèn)的稻田跟海灘，好巧，我家就是種地的，家里的稻田也很靠近海灘，如果學姐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學姐們近距離的觀看稻田，現(xiàn)在5月份下旬，正好咱們鎮(zhèn)這一帶割稻谷，到時候，體驗一下打稻谷、曬稻谷，都沒有問題。”

　　“甚至，還可以去海邊趕海也行，而且，現(xiàn)在稻田還有魚，一邊割稻谷一邊抓魚，泥鰍、螃蟹都有，甚至，還可以加撿鴨蛋，咱們這邊的跑海鴨很多，在田埂海灘下的鴨蛋，基本上都可以隨便撿?！?p>　　他就這樣直勾勾地望著黎新葉。

　　你不是要感受小鎮(zhèn)生活的詩情畫意嗎？

　　我現(xiàn)在就把它送到你的面前。

　　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感興趣了？

　　果然，他的話，成功引起黎新葉的興趣。

　　顯然，她心動了。

　　她來黃塘中學是為了什么？

　　就是到鄉(xiāng)下體驗生活的。

　　從省城到黃塘鎮(zhèn)，對于她來說就是類似于去非洲支教，就相當于散心，也是為了好玩。

　　整個交流會，她雖然不至于心不在焉，卻也沒有投入太多的激情，就是普普通通，純粹是一場體驗。

　　也沒有期待遇到什么有趣的跟有趣的靈魂。

　　然而，此刻，蘇亦就一個另類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感受到她的猶豫，蘇亦決定再添加一把火。

　　“學姐是不是很喜歡幾米的漫畫？我也喜歡?！?p>　　蘇亦望著黎新葉手中的草稿紙的描繪的小人，自問自答。

　　“幾米在他的繪本《我只能為你畫一張小卡片》里面說：昨天，我爬出窗口，站在十七層高的窗口看黃昏的落日……我一定不是這城市里唯一的怪人，一定有一個人和我一樣，空虛時對著夜空唱歌到天明，也許我永遠也遇不到他，但我熟悉他的心情。”

　　“我也一樣，我經(jīng)常站在教學樓的天臺，看著稻谷變黃，看著海灘潮起潮落，也覺得傍晚的落日最美，也時常會覺得，會有一天有一個人跟我一樣發(fā)現(xiàn)這種美，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學姐?！?p>　　突如其來的文青，讓眾人猝不及防。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黎新葉倒是不尷尬，但是，她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倒是林曦會來事。

　　“我的天啊，蘇亦！”她望著蘇亦，嘴巴形成“O”字形，伴隨著驚嘆聲，她說，“我在家里的時候，聽我爸爸說，學校出了一個天才，在雜志上發(fā)了好多文章，我當時，還覺得有點夸張，但現(xiàn)在見到你以后，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理所應(yīng)當了?！?p>　　“為啥？”

　　這時，輪到蘇亦好奇了。

　　“因為太酸！”

　　蘇亦，“……”

　　旁邊的陳霖跟楊倩楠兩位姑娘哈哈哈大笑，黎新葉忍俊不禁，直接笑起來。

　　蘇亦也笑，“四位學姐，我很誠懇的代表著我們黃塘中學的全體發(fā)出邀請哦，如果學姐們不著急返回省城的話，我來安排接下來的踏青活動，如何？”

　　林曦望著他，“你確定沒有問題？”

　　蘇亦點頭，“沒有問題?！?p>　　“只有我們四個跟你嗎？”

　　“還有我們班的其他同學哦?！?p>　　“那行，我們商量一下?！?p>　　林曦望向另外三人。

　　黎新葉第一個表態(tài)，“我確實心動了?！?p>　　陳霖跟楊倩楠對視，“那我們也沒有問題?！?p>　　林曦說，“那就定下來了，咱們接下來，我先去跟我爸商量一下，他安排車子送我們省城的，看能不能拖遲一些時間。蘇亦，你先等我的消息?！?p>　　說著，她又問，“我一會，怎么聯(lián)系你?。俊?p>　　蘇亦掏出手機，“學姐安排好的話，給我電話吧?！?p>　　“哎呦，可以啊，諾基亞，有錢人啊。”

　　蘇亦不隱瞞，“稿費！”

　　四個學姐恍然。

　　林曦還笑道，“你啊，稿費就這樣糟蹋了?！?p>　　還真是一個好心腸的學姐。

　　說著，林曦也拿出一個小巧的手機，是一款銀白色的索愛手機。

　　兩個交換手機號碼。

　　林曦就直接給他爸爸林副校長打電話，沒一會，掛掉電話。

　　林曦笑道，“我爸沒有意見，車子什么時候都可以走。所以，蘇亦你先去準備，我們也回去準備準備?！?p>　　蘇亦問，“學姐，坐摩托車，沒有問題吧？”

　　四女搖頭，“沒有問題?！?p>　　蘇亦點了點頭，“嗯，那我先去借摩托車，一會，我接學姐們?！?p>　　“好的，我們在我家樓下等你，你知道位置吧？”

　　蘇亦笑，“林校長家，不能不知道?！?p>　　四個學姐都笑起來了。

　　然后揮手告別。

　　等蘇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林曦望著黎新葉，滿是好奇，“你怎么會突然答應(yīng)一個學弟的邀請呢？”

　　黎新葉反問，“他說的事情確實很好玩啊，而且你不覺得他很有趣嗎？”

　　林曦點頭，“確實，很聰明，膽子大，有才華，更加重要的是，他觀察力很好，興趣愛好跟葉子你也相似，喜歡文學喜歡幾米漫畫，估計，應(yīng)該很也喜歡電影?！?p>　　陳霖好奇，“你怎么知道？”

　　林曦說，“我爸爸說的，聽說，他寫的很多稿件都是從電影里面的來的創(chuàng)意，之前在我家光顧著說話了，沒來得及看，一會咱們回去，可以看一看，聽說好多都是愛情故事，寫得極好?！?p>　　楊倩楠笑，“還真是一個優(yōu)秀的學弟，要是再長得帥一點就更好了?！?p>　　陳霖輕笑，“說不定在我們?nèi)~子的眼中，學弟這種充滿鄉(xiāng)土氣息的野性美更加帥氣呢?！?p>　　楊倩楠說，“聽你這么一描述，我怎么突然想起來魯迅先是筆下的閏土啊？”

　　林曦笑罵，“學弟就是黑了點，別這么損，未來去省一中讀書，長高長白了，肯定非常帥氣，尤其是他那一口白牙，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實話實說，我都有些心動了?！?p>　　楊倩楠打趣道，“奈何，人家學弟對葉子更感興趣哦?！?p>　　這時，黎新葉笑道，“好了，也別打趣我了，難得遇到這樣一個有趣的學弟，咱們趕緊準備吧，別耽擱時間，一會，人家還要回學校備考呢?！?p>　　蘇亦返回教室，就被班上的同學圍起來。

　　大家七嘴八舌問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蘇亦，你留在后面，都跟學姐們說什么了？”

　　“蘇亦，學姐們給你開小灶了？”

　　“是不是偷偷傳授你武林秘籍?。俊?p>　　蘇亦統(tǒng)一回復，“沒說啥，就是我邀請學姐們?nèi)ノ壹腋畹竟?，然后，學姐們都同意了。”

　　“我的天啊，真的假的？”

　　“蘇亦，你不會是在吹牛逼吧？”

　　“學姐們瘋了不成，會跑去你家割稻谷？”

　　蘇亦笑，“事實就是這么個事情，信不信由你們?！?p>　　說著，他望向眾人，“有沒有要報名參加的？不用報名費，免費提供食宿？專車接送？”

　　心想這幫家伙最后都答應(yīng)，這樣一來，家里的稻谷就不要花錢雇人收割了。

　　聽到他這話，同學們就跟聽天書一樣。

　　直到他再三強調(diào)，這幫家伙才勉強相信。

　　于是，就有同學感興趣了。

　　“學姐，愿意我們參與嗎？”

　　“對啊，我們也一塊去，會不會不太好??？”

　　“要不，還是算了吧?！?p>　　蘇亦大手一揮，“別廢話，感興趣的話，就跟我下樓，我可是跟你們說啊，一輩子估計就只有這樣一個機會跟學姐們相處了，機會就在眼前，別不懂珍惜?！?p>　　被他一忽悠，就有同學頭腦發(fā)熱了。

　　“我去！”

　　第一個響應(yīng)的人就是譚亮。

　　這家伙是林曦學姐的小迷弟，之前就是他第一個跟大家傳林曦學姐的八卦，現(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

　　“我也去?！?p>　　女生這邊，江秋月第一個相應(yīng)。

　　蘇亦繼續(xù)忽悠，“還有嗎？想去的趕緊報名，別猶豫?！?p>　　譚亮跟江秋月都是鎮(zhèn)上的孩子，這個家伙除了去玩，根本就不會干活。

　　他比較想忽悠班上會干農(nóng)活的同學。

　　“我也去。”

　　“還有我?！?p>　　“蘇亦，算我一個吧?！?p>　　接下來就有三個女生報名了。

　　“男生呢，這樣的好事，不會只有譚亮一個獨占吧?！?p>　　“我也去吧?！?p>　　謝金澤看到自己表妹沈秀珠報名了，也開始響應(yīng)。

　　他本來想去，只不過擔心沈秀珠誤會不敢冒頭而已。

　　“班長，去不去？”

　　“行，也算我一個?！?p>　　“李海鵬，你必須去啊，嗯，還有吳津南你也不能跑，符志誠你也跟我們?nèi)グ?，反正待在學校也無聊?！?p>　　一下子就有6個男生了。

　　再加上，嚴曉琳、沈秀珠、江秋月、何靜嫻、盧佳婷5個女生。

　　一下子就11個了。

　　再加上4位學姐，一共15個人。

　　人數(shù)不少了。

　　但，這五個女生不行，都是鎮(zhèn)上的姑娘。

　　于是，他打算繼續(xù)忽悠，“娟姐，高姐，你倆要不要一塊去？”

　　奈何，兩個姑娘直接搖頭。

　　開啥玩笑。

　　割稻谷，她們從小割到大，一點都不好奇。

　　而且，學姐是省僑中跟省一中的，她們又考不上，才不想去湊熱鬧呢。

　　沒法子，蘇亦也不忍心繼續(xù)忽悠了。

　　大手一揮，“行，大家一塊下樓，先到校門外等我，我先去找老陳說明情況，不然，得知我們?nèi)ネ饷嫱?，他要瘋了?！?p>　　老陳就是班主任陳濟源，那么多個同學跑出去玩，肯定要跟他打聲招呼。

　　不僅如此，蘇亦還打算借他的摩托車。

　　在小鎮(zhèn)生活，個人交通工具，除了自行車就是摩托車，而且后者居多。

　　路上，謝金澤感慨，“老陳，會借你車子？”

　　“先借了再說?！?p>　　等蘇亦到陳濟源宿舍，說明來意，對方都愣住了。

　　“你小子，還真敢亂來。”

　　當然，車子還是很爽快的借了。

　　“一輛摩托車不夠吧？”

　　“要不，你幫我們再借一輛？”

　　“滾蛋！”

　　老陳罵歸罵，還是幫忙又借來一輛摩托車，還叮囑他倆騎車小心，不要飆車。

　　也不管什么駕駛證的問題。

　　因為在鄉(xiāng)下，小屁孩騎著摩托車的事情太常見了。

　　于是，他跟謝金澤各騎著摩托車到家屬院樓下。

　　見到他倆騎著摩托車出現(xiàn)在眼前，四位學姐都愣住了。

　　“這就是你們的交通工具？”林曦問，“安不安全？”

　　蘇亦笑，“別擔心，我駕齡都比這輛二手嘉陵還要長，從小學四年級開始，一次意外都沒有出現(xiàn)過?！?p>　　“這位同學呢？”問的是謝金澤。

　　“學姐放心，我經(jīng)常幫家里拉貨，也很安全?！?p>　　蘇亦還說，“學姐要是擔心的話，一會到校門口一起跟我們班的同學坐邊三輪，我們還有十個同學一塊參與活動哦?！?p>　　“哇，這么多，到時候很熱鬧了。”

　　四位學姐也沒有排斥，還覺得蘇亦這個安排有意義。

　　不然，真讓她們四個女生跟蘇亦一個男生跑去鄉(xiāng)下割稻谷，也不是個事。

　　于是，林曦跟黎新葉兩人坐上蘇亦的摩托車，林曦還故意讓黎新葉坐在中間。

　　剩余的陳霖跟楊倩楠就坐謝金澤的摩托車。

　　先把四個學姐送出校門。

　　然后，蘇亦統(tǒng)計大家所需要的物資，準備統(tǒng)一采購。

　　太陽那么辣，必須購買草帽，而且下稻田，還必須要購買水鞋。

　　當然，水鞋肯定優(yōu)先女生，男生就算了。

　　然后購買一些零食，飲料什么的。

　　還要給兩架摩托車加汽油。

　　大概了二十分鐘，一兩百個大洋就不見了。

　　要擱前世，蘇亦怎么可能有能力組織這種說走就走的活動。

　　現(xiàn)在嘛，對于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甚至，還特意去漁具店購買魚鉤跟蚯蚓，就是為了大家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因為時間有限，也沒有耽擱太長時間。

　　喊了兩架邊三輪，讓四個學姐跟班上的五個女生一起坐邊三輪，剩下他們六個男生坐著摩托車，直接朝著他們蘇家村出發(fā)。

　　路上，蘇亦還直接把他諾基亞N90貢獻出去，讓學姐們拍照。

　　蘇亦在前面帶路，還順帶解釋，“黎學姐，咱們現(xiàn)在要走的紅泥路，就是以前曰本人修建的鐵路舊址，一路過去，直接通往我們寧江最出名的千年古鎮(zhèn)，古跡沒有多少了，只剩幾個舊城門，年久失修，快要崩塌了?！?p>　　這話，卻聽得黎新葉心馳神往。

　　蘇亦見狀，接著說，“學姐感興趣的話，一會咱們有時間就可以去逛一逛，本地人學生免票，以后也可以過來寫生。”

　　說著，蘇亦蹬開腳撐，擰緊油門。

　　“出發(fā)！”

　　在暢快的叫喊之后，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逐漸奏響

　　兩架摩托，兩架三輪。

　　穿過金黃的稻田，駛上紅泥的道路。

　　迎著愜意的微風，向著遠方出發(fā)。

　　這是小鎮(zhèn)的午后，這是晚春的田野，這是一群青春洋溢、肆意飛揚的少年少女。

　　這一刻，陽光正好，背影被拖著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