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遺書
“啪……!”
文件大力的砸在宋建國的辦公桌上,他抬起頭淡然的面對來自對面人的怒火。
“宋建國!你好本事??!居然想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zhuǎn)給別人?別忘了你還有一對兒女呢?也別忘了你身為父親的責(zé)任?”
宋建國很平靜端起咖啡喝了口,才慢悠悠的說,“就是因為我想履行作為一個父親的責(zé)任,所以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必須要給月月?!?p> “呵……”來人冷笑,“一個外邊女人生下的私生女,她也配?”
私生女著三個字刺痛宋建國的心,他平靜崩裂,神情冰冷與來人對視,“媽,月月不是私生女,他的母親才是和我從小定下婚約的妻子,一輩子的妻子?!?p> “她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根本就不能再結(jié)兩姓之好,而且那時候你爸爸將他家產(chǎn)業(yè)吞了那么多,你就不怕她做手腳嗎?”
溫秀蘭苦口婆心,當年也是因為防范于未然,所以說什么都不愿意她進門。
說實在的站在她們這個高度,根本就不會相信感情可以帶來永久的和平,只有利益才能讓關(guān)系牢不可破。
“碰!”杯子與桌面大力碰撞發(fā)出不小的聲音。
宋建國手掌撐桌面站起來與溫秀蘭居高臨下的眼眸對視,“不怕!當年我年級小反抗不了你們害死了阿英,我認,這些都怪我,等百年之后我會去向她賠罪,但是我的女兒,她該有的一點也不會少?!?p> “你……??!”溫秀蘭顫抖手指著他,“反了!反了??!”
“早就反了,如果不是當年我人微言輕,也不會害了兩個女人。你回家看看,家里哪一個變成什么樣了?都是你們害的?!?p> 宋建國冷漠的話讓他母親氣得差點喘不上氣來,“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我不想連累她的,如今變成這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給了她好的人生,她自己不走?!?p> 回想起當年,至今他都拿他家人毫無辦法。
那時候家里直接越過他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這就算了,大不了離了唄。
他那時候也說了,他不愛她,和他結(jié)合她會很痛苦。
可那個女孩不愿意,他當時是四面楚歌根本分不開那么心神去解決那件事。
他想著掌控家族,等他爬到最高,沒有人能左右他的人生時他就將他的阿英找回來。
然而還沒有付諸行動,他就被暗算了。
后來他才知道,那個女孩吃了排卵的藥,然后打扮成阿英的樣子,加上家里人給他下了藥。
那一晚過后她果然懷孕了,四胞胎。
不過只有兩個胚芽是健康的,也就是他在家里的一男一女。
“總之股份的事我不同意?!?p> “不需要你的同意,我是絕對控股人?!?p> ……
兩人在內(nèi)爭執(zhí)不休,而每天都來送飯聊表孝心的宋海棠恰好將全程都聽到了。
她淚水不住的流淌,她擰保溫飯盒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發(fā)青,連帶著下嘴唇都因為情緒失控而咬出血來。
最后她實在沒有再聽下去的勇氣轉(zhuǎn)身離開了公司。
到了公司樓下的垃圾桶旁,她狠狠將精美的保溫盒砸進垃圾桶里,“啊……”
她發(fā)泄事隨著大力叫喊出聲,心里一個個惡毒的念頭層出不窮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看著木呆呆坐在家里的女人,她瘋了一般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搖晃起來,“你為什么要生下我!?為什么?為什么要嫁給他?!他有什么好的,嗚嗚嗚……”
“放開!”宋路生將發(fā)瘋的宋海棠撕開,神情冷漠的瞪著她,“你又發(fā)什么瘋?”
女人被那么折騰后依然木著臉呆呆的坐著,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我早就瘋了,生在這種畸形的家里,我……早就瘋了。”
宋海棠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嗚嗚的哭起來。
她的哭聲很痛苦壓抑,崩潰的樣子讓人安慰都無從下手。
聽著這痛苦的哭聲,木呆呆的女人好像有了點反應(yīng),眼睛里本就暗淡的光好像在一瞬間全部熄滅了。
……
夜晚是生靈的休眠時間,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中性筆滑動紙張的聲音格外清晰。
女人一頭烏發(fā)披散著,白皙的指尖握著黑色的筆在寫著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她放下了筆,將寫好的那一頁撕了下來放在桌面,將黑色的中性筆壓在上面。
筆在紙張上來回滾動后才停留在中間不動了。
女人站起身,她似乎心情很好,還哼唱起不知名的歌曲。
她走到床邊一把將床單從床上扯下來,再用剪刀將床單撕剪成一條一條的,而后再將他們捆綁連接成一股。
一股再連接起來成為一個圓,一頭套到實木桌角,一頭套在脖子上。
她打開窗戶站在上面眺望遠方,隨后微笑著回頭,溫柔的說,“再見了。”
縱身一躍跳了下去,然后只聽“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宋建國對不起,當年如果我能像你一樣那么勇敢的去反抗家里,我也不會因為沒有選擇嫁給你。我是愛你的,不然也不會那么多年了還能讓你傷害到我,這是我的不對。孩子們大了,他們不再需要母親,我好累,不想再活著了。所以在走之前我給講一個故事哦!
從前有個小女孩,她出生在富足的家庭,然而這個家庭是冰冷的,父母沒有之愛,孩子只是兩姓間利益紐扣。不過小姑娘依然過得很開心,至少她不像很多人要為那點錢去費神費事。
然而這一切在她長大后就變了,她父母不知道為什么要將她嫁給一個比她爸爸還大的男人。她肯定不愿意,她反抗了許久都沒有用,就在她要絕望時有一個機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可以嫁給她喜歡的人。
小姑娘開心極了,即使沒有婚禮,她歡歡喜喜的立刻就同意了。只不過嫁過來后她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丈夫有了喜歡的人,她哭著回家告訴了母親,母親安慰她,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職業(yè)叫做意外制造師。
小姑娘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她回去后想要努力一把讓丈夫喜歡上她,不過孩子都有了她的丈夫還是不喜歡她。
等她快要逐漸忘記母親那句話時,她在前段時間突然聽丈夫酗酒痛哭的自言自語說她心上人早在當年就車禍死了,她才明白原來如此嗎?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個原因,身為既得利益者的她沒有資格指責(zé)什么,只能每天沉寂在痛苦自責(zé)中越陷越深。本身就有病的她越發(fā)重了,她開始糊涂,不認人,直到她知道她的孩子痛苦的討厭著她,她就想著,孩子大了,不需要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