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睒份媸殖侄朊即?，抵著刺客的咽喉，問道：“你是什么人？”
刺客喉結(jié)微顫，其上便是峨眉刺的尖端，他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你先放了我，我再告訴你?！?p> 樂萱微微松開手中兵刃，刺客松了一口氣，說道：“是杜公子派我來的，我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只要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就都告訴你們?！?p> 山林另一側(cè)，楊香兒、宇文晏和子黍已經(jīng)走到那少年身旁，刺客眼見此幕，自然認(rèn)定雙方是一伙的，心里涼了大半，只愿求條生路。
“過去?！睒份嫜褐叩缴倌晟砼?，少年此刻也已經(jīng)從雪地上爬起，臉色卻不太好看，宇文晏隨手撿起了他掉落的劍，直直抵在他的身后。
“你是杜家的公子吧？杜子云？”宇文晏押著他，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少年臉色一變，反問道。
宇文晏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樂萱押來的那個刺客，“這些人為什么要?dú)⒛?？?p> 杜子云看向那名刺客，刺客的神色則有些不自然，不敢與之對視。
“是你！”杜子云一時間目眥欲裂，“杜子卿想殺我么？”
子黍心中一動，踏出一步，走到杜子云面前，問道：“身為同族，他為什么要?dú)⒛?？?p> 杜子云閉上了嘴，白皙俊朗的面龐一時間陰沉下來，盯著子黍，說道：“你們又是誰？這是我們杜家的私事?！?p> 子黍看著他，緩緩說道：“我也姓杜，杜子黍?！?p> 杜子云一驚，那個刺客也變了臉色，悄悄后退，卻碰到了樂萱的那柄峨眉刺。
“你是……堂，堂哥？”杜子云將信將疑地看著子黍。
子黍繼續(xù)說道：“我爹是杜云素，就是杜家說要處死的那個人?！?p> 杜子云愣愣地看了子黍片刻，忽然激動地說道：“是了，你是大伯的兒子！大伯從大山里回來后就一直喊著要找你的，堂哥！我是你堂弟啊，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們都是同一個爺爺?shù)膶O子，你為什么要抓我？”
子黍聽到杜子云的話，心里一時間百感交集，可想到當(dāng)初見到的杜子卿，仍是冷著臉，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么杜子卿呢？他為什么要?dú)⒛?？?p> “堂哥你有所不知，我們爺爺和二爺爺有矛盾，那個二爺爺心壞得很，爺爺當(dāng)了族長后，二爺爺就一直在背后使絆子。爺爺本來打算將族長之位傳給大伯，讓大伯和木德齊家聯(lián)姻，可是大伯卻逃婚和婢女跑進(jìn)了山里，還帶走了家族至寶，二爺爺以此為借口打壓我們這一系，作威作福，讓自己兒子當(dāng)了族長，讓杜子卿當(dāng)了杜家的大公子?，F(xiàn)在大伯回到了家族，二爺爺本就看他不順眼，又因為弄丟了家族至寶，便一直囚禁著大伯，杜子卿去皇城競選星官，卻被你奪了星官之位，懷恨之下，回來就要以杜家叛逆的名義處死大伯，爺爺和我爹還有幾位叔叔都不答應(yīng)，只是在族中沒有權(quán)力，才讓我去聯(lián)絡(luò)王氏，好一起救下大伯。”
杜子云一口氣將杜家如今的形勢都說了出來，身上還帶著傷，深深喘了一口氣，又說道：“堂哥，你一定是回來救大伯的，是吧？現(xiàn)在千萬不要現(xiàn)身，杜子卿那個王八蛋就是想用大伯把你騙出來，你只要不現(xiàn)身，有爺爺和我們在，他不敢拿大伯怎么樣的?！?p> 子黍聽到這些消息，雙手微微顫抖，想到自己的爹娘，又想到杜子卿的陰險狠毒，心里忍不住騰起熊熊怒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和杜子卿拼命，但想到如今杜家是在杜子卿這幫人手中，現(xiàn)在現(xiàn)身無異于送死，又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杜家在什么地方？我要見到爹娘?！?p> “就在山里，大約還有六七里路，嘶……”
杜子云忽然捂住左臂，刀痕深處竟是泛起了淡淡的青色。
宇文晏見到杜子云是子黍堂弟之后已經(jīng)收起了劍，此刻拉著他的手臂查看，又看向子黍，“是劇毒，若是不及時治療，恐怕有生命危險?！?p> 樂萱聽后，峨眉刺緊緊抵住那刺客的喉嚨，“說！解藥在哪？”
刺客攤開雙手，苦笑道：“大公子讓我們下死手，沒，沒留解藥?！?p> 樂萱聽后一氣，峨眉刺刺破了喉嚨上一點(diǎn)皮，說道：“沒有解藥，那留著你有什么用？”
這刺客原本也是杜家一位客卿，修成了星師，自然不舍得就此喪命，不由得哭喪著臉說道：“大公子確實(shí)沒有給我們解藥，不過仙子你給我點(diǎn)時間，解藥肯定在大公子手上，讓我回去偷出來給你們……”
“不用了，”一直在旁觀的楊香兒忽然說道，看了看杜子云的傷口，“這毒我能解?！?p> 樂萱見狀，笑道：“誒呀，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五師姐可是堂堂仙醫(yī)，解這種毒還不是輕而易舉?！?p> 楊香兒淡淡一笑，取出藥瓶往傷口上灑了幾種藥粉，又在指尖運(yùn)起真元點(diǎn)在杜子云的手臂上，同時說道：“這個刺客還是留著好了，說不定到了杜家會有用?！?p> 樂萱點(diǎn)頭，收起了峨眉刺，對刺客說道：“那就先饒你一命，不過你要是敢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p> “一定不敢，一定不敢！”這刺客也有些眼力，知道樂萱精通御風(fēng)之術(shù)，跑也跑不掉的。
“多謝姑娘?！笨粗鴹钕銉簩⒆约旱膫诹侠砗?，杜子云也是松了口氣，手臂雖不能動，但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般疼痛了。
“子云，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子黍問道。
杜子云知道他的意思，點(diǎn)頭說道：“堂哥，沒問題了，你們隨我來，先去見爺爺?！?p> 說罷，率先往山道走去，子黍自然是緊跟而上，楊香兒隨后，最后則是宇文晏和樂萱，兩人押著那名刺客往前。
走在最后，樂萱看了一眼宇文晏，見對方還是對她愛理不理的樣子，便低笑著問道：“怎么了，師兄還在生氣呢？”
宇文晏哼了一聲，撇了撇嘴，片刻后才說道：“你們跑得倒是快，賬還是我付的?！?p> 樂萱不禁掩嘴一笑，說道：“活該，誰叫你要落到最后的。還有，就這么幾兩銀子，師兄你堂堂二等星官，難道還會在乎嗎？”
“我要說在乎，你又該說我小氣了?！?p> “嘻嘻，師兄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p> “你！”宇文晏站住了，瞪著她。
“不說了不說了，我找五師姐去了?！睒份鏀[了擺手，如一陣風(fēng)般，跑到了楊香兒的身旁，親熱地拉起楊香兒的手臂交談起來。
宇文晏看著她的笑靨，不禁也微微一笑，忽然發(fā)現(xiàn)那刺客也在看著，又冷下臉來，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老實(shí)點(diǎn)！”
“好好好……”刺客又低下了頭，默默觀察四周的地形。
五六里山路之后，多出了一片山莊，置身雪山之中，顯得幽靜典雅，甚至有些冷清僻靜。
杜子云沒有走山莊正門，而是繞到了一側(cè)的小門，說道：“堂哥，從這邊小門進(jìn)去，里面就是爺爺?shù)脑鹤??！?p> 子黍點(diǎn)頭，心情有些忐忑，穿過一道垂花門，便進(jìn)了杜家內(nèi)院，或許是冬季之故，沿途盡是假山枯木，常綠的植物也有一些，卻沒有高大的古木。院內(nèi)清爽干凈，遠(yuǎn)望可見一道道院墻起伏，近處則是亭臺樓閣縱橫交錯，幾乎處處有小橋流水，將整個內(nèi)院劃分成不知多少區(qū)域，還有些鋪在水上的石墩，踩著石墩跨過一片冰湖后又是湖心的小島，在島上才看出這湖雖是人工鋪設(shè)，卻不亞于天然，足有十?dāng)?shù)里長寬，幾乎占據(jù)了大半片山谷。
“過了湖就是爺爺?shù)脑鹤?，堂哥你跟我來?！倍抛釉瞥Π兜囊黄恐噶酥浮?p> 到了湖對岸，見到還有一處小院，匾額上題著“養(yǎng)頤齋”三個字，杜子云朝其中指了指，說道：“就是這里了?！?p> 子黍走了進(jìn)去，杜子云隨后向其余幾人投了一個抱歉的眼神，轉(zhuǎn)身跟上。
進(jìn)了養(yǎng)頤齋，便是大堂，堂前擺著一把太師椅，椅子上是位白發(fā)長須的清癯老人，穿著皂袍，手持竹簡，默然凝視著灰暗的天空。
“爺爺?！倍抛釉频吐暫暗?。
老人收回目光，看了杜子云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接著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子黍身上，“這位是……”
“他是大伯的兒子?！倍抛釉埔匝凵袷疽庾邮蛏锨?。
子黍見了老人，雖是陌生，卻似乎有種冥冥中的親近感，便往前走去，直到老人的身前，但對于這位素未謀面的爺爺，卻也一時無法開口。
“你是……云素的孩子？”老人先是愣了一會，看著子黍，雙手撐著太師椅要起身，杜子云趕忙上前扶了一把。
子黍見此，忽然有些心酸，低低應(yīng)了一聲。
老人攀住子黍的胳膊，仔細(xì)端詳了一會，激動地說道：“是了，是了，云素和我說過，就是這個樣！”
杜子云從旁說道：“堂哥這次回來，也是因為聽說大伯有難。爺爺，我們帶他去看看大伯吧?！?p> 老人回過神來，眼里的激動和喜悅逐漸暗淡下去，“云素他……”
子黍忍不住問道：“爺……爺爺，我爹娘怎么樣了？”
聽到這一聲爺爺，老人臉上的猶疑之色漸漸褪去，拉住了子黍的手，說道：“沒什么，孩子，我?guī)闳ヒ娝??！?p> 子黍一想到即將見到爹娘，這近半年的流離之苦仿佛都煙消云散，竟是忍住不眼里有些濕潤，只是說道：“好，好……”
老人頻頻點(diǎn)頭，干枯有力的手緊緊抓著子黍的手腕，親人相逢的悲喜，似乎都在這一抓之中，抓得有些疼痛而溫暖。
拉著子黍走了幾步，老人忽然問道：“孩子，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塊玉佩，像是個白色的小盤子。”
子黍心里一跳，點(diǎn)頭說道：“是?！?p> “藏好它?！崩先说穆曇舯涠鴩?yán)肅。
不等子黍多想，老人已經(jīng)帶著子黍出了院子，杜子云亦跟在一旁，見老人步履蹣跚，不禁有些心憂。
大概又走了兩三里路，眼前多出一片樓宇，整齊劃一，一字排開，有不少杜家子弟往來其中，見了老人，都是駐足旁觀，神色有些怪異，甚至藏著一絲戲謔。
一直走到杜家內(nèi)院的盡頭，有一間道觀模樣的院子，其外守著兩名杜家子弟，見了老人都是神色詫異，面露為難之色，“大伯祖，您不能進(jìn)去?！?p> “放肆！這話誰說的？瞎了他的狗眼！”杜子云上前罵道。
兩名杜家子弟尷尬地彼此看看，一時也是猶豫不決。杜家傳承數(shù)百年，不知傳了多少代，按照如今還健在的那些老輩來劃分支脈，他們都是同一個曾祖，算是同一支，處理起這些事來多少有些棘手。
兩人看看，只好坦白說道：“是二伯祖的意思?！?p> “你們要說，盡管去說。”老人微微瞇起了眼睛，“我看他是什么意思！”
說罷，拉著子黍走入院內(nèi)，兩名杜家子弟也不敢阻攔，只好紛紛讓開。
進(jìn)了院子，卻是空無一人，院子角落里堆著掃把和畚箕，似乎是一處存放雜物的場所，卻并沒有見到杜云素。
老人拉著子黍，心情沉重，直走到側(cè)面一間小屋前，敲了敲門，喊道：“云素！”
“爹！你來看我了？”屋內(nèi)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紗窗內(nèi)可以見到人影晃動。
子黍聽到這個聲音，再也忍不住，同樣喊道：“爹！”
屋內(nèi)，先是短暫的沉默，繼而傳來一個試探的聲音，“子黍？”
子黍伸手去推門，當(dāng)中卻浮現(xiàn)一道金色烙印，真元倒卷出來，反將他震開了幾步。
“小心，這門上有星官的封印，你不要推門！”杜云素在屋內(nèi)喊道。
子黍眼里發(fā)紅，哪里管得上什么封印，運(yùn)起全身真元便要撞門，卻被杜子云從旁拉住，喊道：“堂哥，你冷靜點(diǎn)！這扇門上貼著星官符箓，你現(xiàn)在打不開的！”
子黍憤憤地盯著那扇門，忽然悲從中來，喊道：“爹，我一定救你出來！”
杜云素回應(yīng)道：“子黍，你聽我說，你的事情，我在杜家也多少聽到了一些，只是他們不讓我出去，所以一直沒有來找你。你身上有家族至寶，一般的妖魔傷不了你，知道你平安無事，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當(dāng)初我和你娘從杜家跑出來，進(jìn)了南方大山，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這些都是我自己犯下的錯，你不用自責(zé)。杜家現(xiàn)在很危險，你趕快走，不要再回來！只要你沒事，我們也不會有事的?！?p> 子黍搖著頭，咬牙說道：“爹，我現(xiàn)在是代表上清派來杜家，沒人敢拿我怎么樣。你等等我，我一定救你出來?！?p> 屋內(nèi)，杜云素的聲音激動起來，“上清派是上清派，你是你，這能一樣嗎？！”
子黍一怔，神色黯淡下來。
杜云素說道：“你娘很掛念你，她在對面的那間屋內(nèi)，和她報聲平安，然后你就走吧?！?p> 子黍搖著頭，望著屋內(nèi)那道人影，說道：“爹，你等著我。”
說罷，轉(zhuǎn)身向另一側(cè)走去。
另一側(cè)的房內(nèi)，站著黎姝，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早已喚道：“子黍，是子黍嗎？我好像聽到了子黍的聲音。”
子黍走過去，聽到這聲音，微微閉上了眼，良久之后，才低聲說道：“娘，是我?！?p> “子黍？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p> “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屋內(nèi)，黎姝低語著，仿佛是在和自己說話，聲音漸漸輕了下去，過了片刻，方才有所醒悟，趕忙問道：“子黍，你，你怎么來了這里？杜家現(xiàn)在很危險，你快走！”
子黍抿了抿嘴，沉聲說道：“娘，沒事的，你等我一會兒，我救你們出來。”
“傻孩子，你別做傻事！那火德星官神仙樣的人物……”
“我知道，娘，你等我。”
子黍說完這一句話，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哎！子黍！你聽我的話，別做傻事！”
身后遠(yuǎn)遠(yuǎn)傳來黎姝的喊聲，子黍微微頓了頓腳步，卻是加快走出了院子。
杜子云扶著老人跟著走出來，老人看著子黍，子黍立在院外，緊緊攥著雙拳。
“孩子，別急，爺爺給你想辦法?！崩先藝@了口氣，向杜子云問道：“王家那邊，怎么樣了？”
杜子云說道：“王家答應(yīng)了，只是說要再過兩天?！?p> 老人點(diǎn)點(diǎn)頭，對子黍說道：“給爺爺三天時間，怎么樣？”
子黍看著這個孱弱的老人，勉強(qiáng)笑道：“爺爺，我是代表上清派來的，杜家的事，我等不了?！?p> 老人聞言一驚，“你一個人……”
杜子云說道：“對了，爺爺，堂哥這次不是一個人來，還有幾位客人跟來。之前我離開杜家，杜子卿想趁機(jī)殺我，就是他們救了我?！?p> 老人聽后，臉色沉了下來，“殺你？二弟這是撕破臉皮了，哼！既然有客人來，為什么不讓他們來見我？”
杜子云賠笑道：“堂哥回來，便先讓人等在養(yǎng)頤齋外了?！?p> “等了這么久，未免怠慢了人家。”老人往回走去，“把人請來，我要見見。”
杜子云點(diǎn)頭應(yīng)允，子黍自然也要回去和幾位師兄師姐匯合，便一同回到了養(yǎng)頤齋。
老人坐回太師椅后，杜子云便去請其余幾人進(jìn)來，這空當(dāng)兒又下起了飄飄細(xì)雪，子黍見老人拾起先前讀過的一卷書簡，細(xì)看之下，其上寫著天地不仁幾個字，原來是《道德經(jīng)》。
老人朝他笑了笑，又望著漫天的飛雪，問道：“孩子，知道杜家的輩分是怎么排的嗎？”
子黍不知為何他要問這個，搖了搖頭。
“三迎白水卿無意，九送青云子有情。我杜家的先祖曾多次遇見仙靈，可到底是差了些緣分，沒能踏入仙境，只守在這仙境入口郁郁而終。先祖死前曾手提此聯(lián)，后世子孫皆承其志，代代相傳，便成了我杜家排輩的字號?！?p> “這么說來，仙道秘境就在杜家？”
“不錯，我杜家隱居群山之中，便是守著這一處幽篁仙境。”
“可我聽說，三百年前靈州動亂……”
“呵呵，聽上清那些老道說的吧？我杜家世代鎮(zhèn)守幽篁仙境，只可惜始終無緣踏入其中，直至三百年前幽篁仙境突然開啟，仙境之力震蕩于整個靈州，方才引起靈州大亂。那時各方勢力爭相闖入仙境，兩位老祖也無力阻攔，所幸我杜家對仙境最為熟悉，苦戰(zhàn)之下方才重新奪回仙境掌控權(quán)，取得了能夠再次踏入仙境的鑰匙。不過此戰(zhàn)之后兩位老祖決裂，那把鑰匙當(dāng)中的能量又有限，只能開啟兩三次仙境入口，此后三百年便不曾再動用過，反倒是作為家族至寶，代代相傳了下來。”
子黍聽后，心里有些驚愕，對此也是將信將疑，不過恰在此時樂萱等人進(jìn)來，也便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