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聽到景陽喝斥保安,紛紛幫言道:“就是啊,你怎么能這樣?人家醫(yī)生都還沒說放棄,你就不收了。”
“你做個人吧,說不定你未來某一天,也會變成這樣的,到時候也希望醫(yī)生不收你?!?p> “真是,什么人都有?!?p> 人群激動壞了,剛才只覺得這對夫婦可憐。
但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大家又不是醫(yī)生,也是愛莫能助。
直到景陽過來,并說要收治這對夫婦,大家才緩過勁來,指責保安不近人情。
保安一看這情況,也不多嘴了,自己的職責是盡了,既然有醫(yī)生收治,那就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趕緊識趣地退到了邊緣位置。
景陽沒有理會人群激憤,而是繼續(xù)摸骨分析病情。
他摸的很認真,一點一點通過心中判斷,與屬性面板上的診術做著參考。
人群中。
詩曉曉呆在人群里,舉著手機拍攝視頻。
她沒想到只想做一次科普,卻碰到了這么嚴重的一起病例。
本想把手機停下,但她見過不少醫(yī)鬧,景陽在對方快要不行的時候,還要收治對方,冒著極大的風險。
所以,她想為景陽拍攝視頻,留做證據(jù)。
在沒有徹底展開治療之前,一旦病人死去,視頻或許可以幫助景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正拍著,身后傳來了叫喊聲。
“都讓一讓讓一讓,不要堵在這里,”李如雪跑了回來,他的身后,跟著中醫(yī)科的主任張邦炎。
李如雪把人群分開,看到了蹲在地上給病人摸骨的景陽,轉頭對跑得氣喘吁吁的張邦炎道:“張主任,這……”
張邦炎長長地吐了口氣,來到景陽跟前,也蹲下了身,看地上躺著的男人,已經(jīng)進氣多,出氣少,心也猛地一揪。
景陽突然道:“擔架,快幫我抬進治療室?!?p> 張邦炎在一旁道:“小景,你莫不是瘋了?”
景陽這才注意到張邦炎在側,他目光堅定道:“主任,還有機會?!?p> “真出了事,醫(yī)院……”
“主任,擔架。”景陽沒給張邦炎多說的機會。
張邦炎神色復雜地看了眼景陽,對李如雪道:“叫人幫忙,把人抬治療室先?!?p> 李如雪嚎了一嗓子,走廊里的幾名護士,就推著擔架車來了,電梯間人太多,進不來。
張邦炎又趕緊幫著勸散人群,把車推了過來。
景陽在人群中找了幾個年輕力壯的人幫忙,并叮囑了他們如何抬中年人,大家一起上手,終于把像被綁地上的中年人給挪到了擔架車上。
兩個護士在前,張邦炎與景陽在后,推著擔架車就進了治療室。
婦人拿著一推斷層掃描墨片,緊緊跟在后邊,眼淚向兩外滑落,分外可憐。
人一推進治療室,李如雪就把治療室的門給關上了。
治療室中,方敬海、申浩然等人見推進來一個病號,全都靜默站起。
景陽對方敬海等人說道:“來了位急癥,各位叔伯大爺,請多擔待。”
說完,不理眾人的回應,景陽就推著擔架車,來到了一個靠窗位置。
“準備頸托與骨傷敷藥,另外多拿些石膏用溫水趕緊泡軟,還有繃帶之類的,”景陽說著,又對張邦炎道:“張主任,你幫幫李姐,要快。”
“好。”張邦炎答應了一聲,跟著李如雪去準備東西。
治療室中所有人都望著景陽,沒敢打擾。
一位如此病重的人,眼看都要活不著的樣子,景陽還敢接,這是有醫(yī)德的表現(xiàn)。
現(xiàn)在醫(yī)患關系緊張到這種地步,更覺得景陽能這么做,實在難得。
就連申浩然,都希望出現(xiàn)一次奇跡。
哪怕他不相信中醫(yī)。
婦人看著景陽,小聲哭著問道:“醫(yī)生,我家掌柜的他真的會死嗎?”
景陽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她的一根被掰變形的手指,開口道:“把手給我?!?p> 婦人用腋下夾住墨片,伸出了景陽看著的手。
景陽兩手一接,婦人就感覺像是觸電一樣,咔地一聲,手指上持續(xù)傳來的痛感,就如電流一消失,。
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能夠正?;顒?。
“謝謝,謝謝謝謝……”
婦人只有一個字,卻一直不停地說個沒完。
申浩然看到這一幕,微微一驚,想到景陽剛才說的話,好的中醫(yī)不治病,感覺像是景陽在嘲諷自己。
對方別的本事沒有,但正骨這種能力,不僅有,似乎還挺強。
但眼看著擔架車上的中年人,氣息越來越弱,申浩然急道:“景醫(yī)生,你在等什么?”
景陽扭頭看了他一眼,難得地沒有心情回答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此時,行政樓下。
詩曉曉已經(jīng)跑的滿身是汗,她把剛才拍下的視頻,繞開了工作群,直接發(fā)給了張文忠。
她怕景陽的事情,真出意外,所以當景陽推著中年人進了治療室的時候,她選擇了求助張文忠。
畢竟中醫(yī)科出事,那就是整個醫(yī)院出事。
張文忠可不希望整天有這種事情發(fā)生,那對他本人的影響不大,但對整個醫(yī)院的影響,就沒邊了。
所以,詩曉曉到行政樓下的時候,張文忠也已經(jīng)走了出來。
兩人正好碰了個面。
張文忠道:“人真收進治療室了?”
詩曉曉喘著粗氣點頭。
張文忠一邊往中醫(yī)科走,一邊拿起手機打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他對著電話吼道:“李文峰,立馬帶上你骨科最好的人給我來中醫(yī)科,把人接走……甭給我廢話,掛了吧?!?p> 此時。
治療室中,眾人齊齊默聲大約三分鐘后,李如雪與張邦炎一起跑了回來。
各種護具全都推了過來。
景陽看后,繞到擔架車床頭側,兩只手抱住了中年人的頭,猛地向左一擰。
咔嚓!
這道聲音一傳出來,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揪。
大家全都嚇傻了,甚至有七八位老人,聽到這個骨擦聲,人都嚇得站了起來觀看。
這么重的一個病號。
景陽居然敢這樣下手。
這要真出了意外的話,景陽一定會玩蛋的。
有了之前景陽給予大家中醫(yī)的科普,誰都不想景陽在這件事情上跌倒。
但愿望往往不隨人意。
壞事還是發(fā)生了。
景陽這一下手,躺在擔架車上的中年人,哇地吐出一口血。
中年人的血,噴濺在了胸口、擔架車上,整個治療室仿佛末日來臨一樣,讓人窒息。
申浩然軟在了椅子上,喃喃道:“還是沒有發(fā)生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