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景陽一邊晃動鼠標,一邊開玩笑,“知道了姐,等劉主任來了,我直接披上隱身斗篷,別說他看不見我,我讓你們也找不著?!?p> “德性吧你!”
李如雪呸了一聲。
想起剛才要不是景陽及時出手,老者兒子那一巴掌拍下來,自己雖不會受傷,但肯定會難受很久。
可感激的話,又說不出口。
她便道:“走吧,下樓吃飯,中午這頓姐請你了?!?p> “該不會是我姐夫來了吧?這會兒下去,他不會打我吧?”
景陽知道李如雪想表示感謝,但他覺得換了誰,當時都會站出來。
為這個白嫖一頓飯,吃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就怕了,還想跟我過呢,瞧你這膽兒!”李如雪氣笑了。
景陽哈哈一笑,擺手道:“真不去了,我把三十七床的病歷補一下,你快去吧。”
“真不去?”
“真不去?!?p> “行吧?!崩钊缪┺D(zhuǎn)身走了,醫(yī)生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景陽一個人。
打開三十七床的病例檔案,景陽一邊增補病歷記錄,一邊回顧剛才治病時的狀態(tài)。
艾灸術(shù)的提升,連帶著他的診術(shù),也有長進。
他懷疑病號是多次感冒,卻不能百分百確定,他的懷疑是基于艾灸術(shù)巨大提升后的一種本能。
如今看來,這種本能,還是非??煽康?。
增補完病歷,景陽伸了一個懶腰,開始翻看三十七床入院病歷全記錄。
既然答應(yīng)人家等周建義來了商量一個更好的治療方案,就不能食言。
“患者方敬海,六十九歲,病史陳述者方宗澤,無過敏史,主訴:皮膚濕冷,易昏睡,四肢無力,心悸多夢……”
景陽仔細看完病歷,有些頭懵。
依著自己的醫(yī)術(shù),結(jié)尾的初步診斷,可以說跟周建義的一模一樣。
診斷依據(jù)也都差不多。
可是,二級艾灸術(shù)的本能,讓景陽意識到這一次,并不簡單。
“周醫(yī)生的辯證要點,認為是血虛,臟腑組織失于濡養(yǎng),為主要病機,”景陽默默念著,卻總覺得哪里不對,“難道,周醫(yī)生和我一樣,都忽略了什么嗎?”
“頭疼啊?!?p> 景陽吁了一口氣,躺在椅子上思考。
診斷不到真正的病因,空有高超的艾灸術(shù),也只能治標,除不了根。
自己這醫(yī)術(shù)。
果然只配稱得上初窺門徑。
艾灸有回陽救逆的能力,但也不能不辨病因,單靠艾灸完全把人治愈。
不然要起反效果的。
尤其是艾灸燒灼關(guān)元穴,容易讓那里有反應(yīng),老人家如果因為艾灸過猛,把老太太整不會了,那就要鬧笑話了。
連續(xù)多次感冒,一住院就好,一出院又犯。
總是依感冒治,肯定也是不對的。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正頭疼時,景陽將手伸進了口袋,掏到了方宗澤送他的酒吧貴賓卡。
“方圓酒吧?!?p> 景陽念著上面的字,正準備收起來時,忽地一愣,腦海中靈光一閃。
“不會吧?”
景陽一瞬間猜到一種可能,方敬海很可能不是單純的感冒,應(yīng)該有輕微的酒精中毒。
只是這個懷疑,過于大膽。
景陽自己也有點兒不相信。
不過,有了這個懷疑之后,之前方敬海的主訴,與病歷記錄,仿佛在景陽的腦海中,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開個驗血單吧,萬一呢?!?p> 景陽猶豫再三,還是選擇開一個化驗單,用西醫(yī)的檢測方法,幫忙佐證一下自己的觀點。
景陽經(jīng)常用這種方法,佐證自己的判斷。
雖常有人說他亂開化驗單,但景陽自己并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中西醫(yī)臨床,學的就是結(jié)合這一套東西,不用,對不起老師。
只要能把人治好,又能驗證自己的辯證水準,景陽很樂意聽幾句嘲諷,只要不打他就行。
開好化驗單,景陽走出醫(yī)生辦公室,走進了方敬海所在病房。
此時,方敬海正在如廁,方宗澤見了景陽,忙道:“景醫(yī)生,有事嗎?”
景陽遞上化驗單,說道:“給老爺子開了一張驗血單,下午西醫(yī)門診上班后,你帶老爺子過去驗個血。”
方宗澤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們相信中醫(yī)?!?p> 這話把景陽聽得一愣。
不過,也不能怪方宗澤這么說,剛才景陽表現(xiàn)出來的強力手腕,他是真的服氣。
這會兒再轉(zhuǎn)西醫(yī),老爺子一會兒出來,指不定拿拖鞋抽他呢。
景陽溫和笑道:“中西醫(yī)結(jié)合嘛,而且,我懷疑老爺子有輕微的酒精中毒,老爺子在你酒吧當銷售?”
方宗澤接了化驗單,否認道:“哪兒能?。 ?p> 見景陽懷疑這個,方宗澤解釋道:“老頭兒老太太退休后閑不住,一直幫我往廢品收購站送些不能再利用的瓶子,干銷售,我咋敢???”
景陽皺眉,“老爺子平時酒量怎么樣?”
方宗澤道:“以前還行,前年喝傷過一次,我們就不讓他碰酒了,有老太太看著呢,他一口也喝不了的?!?p> 景陽狐疑道:“你確定?”
方宗澤一怔,“景醫(yī)生,你的意思是,我爸他偷偷喝酒了?”
“也可能不是,先驗個血吧?!?p> 景陽沒等到方敬海出來,跟方宗澤聊了幾句,便又回了醫(yī)生辦公室。
他回來的時候,辦公桌上多了一份蛋炒飯和一杯橙汁。
不用猜,也知道是李如雪給帶的。
“算了,等發(fā)工資了,請回來就是了?!本瓣栂戳讼词?,經(jīng)不住蛋炒飯的香氣,麻溜開動。
中午三個小時,過得很慢。
直到中醫(yī)科其他醫(yī)生上班時,景陽的心,開始控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如果真能白嫖到劉主任的針刺術(shù),那自己就賺麻了,劉信國作為省名老中醫(yī),掛號費兩百塊,針一次,收一次的錢。
就這還得排隊等。
如果自己有這樣的醫(yī)術(shù),哪怕將來自己開診所,也不愁病號不上門。
只可惜,這樣的名老中醫(yī),把醫(yī)術(shù)視為絕密,不肯輕傳。
就在景陽等的望眼欲穿的時候,醫(yī)生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出現(xiàn)了此起彼伏的問好聲。
“劉主任好?!?p> “劉主任您來啦。”
“劉主任……”
景陽馬上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水杯,去護士站接水,跟劉主任碰面打聲招呼,露個臉,順便白嫖一下對方。
步入走廊,劉信國迎面走來。
景陽握著水杯,一邊問好,一邊冥想使用白嫖卷軸。
【請選擇目標開始白嫖?!?p> 景陽目光鎖定劉信國。
【目標移動過快,無法白嫖,請確保目標在宿主白嫖范圍以內(nèi)?!?p> “我敲!系統(tǒng),你是塞班嗎?”
景陽看著擦肩而過的劉信國,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