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臨頭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沈臨,不禁冷汗直流。
他怎么也沒想到,柳絮的行蹤還是敗露了!
沈臨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陳江河,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自己,那充滿獰笑和戲謔的眼神。
那分明就是一種吃定他的神色。
這意味著,他恐怕已經知道柳絮在沈臨這里的消息。
怎么知道的?
如何暴露的?
沈臨暫時不清楚。
但他知道……出大事了!
眼看著那幾個衙役已經來到主屋門口,正要破屋進去時。
沈臨后背發(fā)涼,渾身如麻!
一旦柳絮的下落被這些人發(fā)現(xiàn),他也就完了!
私藏兇犯!
身為公職人員,知法犯法!這個罪名,已經足夠沈臨死上好幾次了!
加上還有陳江河在場,這個老仇人豈會放過這么一個千載難逢收拾他的機會?
接下來等待沈臨的,不是抄家砍頭就是流放。
反正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因此,隨著那幾個衙役拔刀闖入主屋時。沈臨渾身緊繃,眼神在這一瞬間猛地變的冰冷犀利。
既然事情暴露,他被抓后幾乎必死無疑!
那么……
眼下只剩下一條路可走!
剎那瞬間,沈臨腦海中便浮現(xiàn)起他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逃離清水縣,之后被衙門通緝,從此浪跡天涯,成為一個通緝犯的故事畫面……
來到這里快三年,沈臨逐漸習慣這里的生活。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他或許以后還會在這里養(yǎng)老!
在小漁村臨近海邊的位置蓋一棟大宅子,門前種上幾棵桃樹。過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養(yǎng)老生活!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懶散咸魚的穿越者了!
沒太大理想,只想平靜的過完這輩子。
然而這一切,都在今天被打破了!
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意外了!
他收留救了柳絮的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眼下被陳江河帶人堵在了門口,來不得思考,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沈臨沒有了選擇!
一旦房間內的柳絮被他們發(fā)現(xiàn),沈臨留下來束手就擒必死無疑。與其如此,倒不如拼一拼!
哪怕做個通緝犯,也總比死了或被流放要好!
更重要的是,他決不能落在陳江河的手上!
沈臨目光清冷,不經意般掃視了一眼身旁。他身后有兩個正看守著他的衙役同僚,這兩人的功夫都不算高,解決起來不是很麻煩。
沈臨瞥了一眼地上的燒火棍,腦海中回想起了柳絮教他的劍法,瞬間便有了應敵的思緒。
剎那間,一條求生之路便在沈臨腦海中形成。
“頭!”
正當沈臨渾身精力集中,準備出手打一個出其不意之時,主屋內走出個衙役,快步來到陳江河面前。
“頭,沒有找到兇犯的下落!”
“嗯?”
聽到這話,沈臨神色略一呆滯,有些茫然。
“什么?!”
原本正志得意滿,滿臉冷笑得意的陳江河,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笑容怔?。骸皼]找到人?人呢?”
這個衙役低著頭道:“不知道,我們搜遍房間,沒有找到任何其他人?!”
“怎么可能?!”
陳江河眼神一變:“不可能,你們搜仔細了嗎?”
“我們仔細搜過了,就連床底暗道什么的都檢查過了,的確沒有找到任何人,也沒有兇犯的下落……”
此話一出,陳江河臉色驟然一變。他猛然回頭看向沈臨,怒道:“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此刻,意識到什么時的沈臨,心頭悄然松了口氣。
沒找到人?
難道,柳絮不在房間里?
她去哪了?
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但很快又平息下來。既然沒找到人,那也就意味著他沒事!
沈臨面色恢復平靜,瞥了陳江河一眼:“什么人?”
陳江河咬牙:“兇犯呢?你把兇犯藏到哪去了?”
“什么兇犯?”
沈臨瞇著眼睛,仿佛想到什么:“莫非,陳捕頭以為我將兇犯藏到了家中不成?!”
“陳捕頭,你這可是公報私仇?。 ?p> 沈臨突然冷笑一聲:“你我之間雖然素有恩怨,但也不過是私人恩怨。但陳捕頭你這公報私仇,蓄意污蔑同僚,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此話一出,陳江河瞬息變化,格外難看。
公報私仇,污蔑同僚?
這罪名帽子扣的可就有點大了!
“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沒有人?
陳江河猛然回頭,看向另一旁的吳三,此刻吳三也是一臉懵逼,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頭,我,我親眼所見,他,他家里絕對有個女人,我發(fā)誓!”
“搜,給我再仔細搜!”
陳江河沉聲開口。
他就不信了,人還能不翼而飛了?
于是乎,院中的衙役再一次將院子和房間仔仔細細,里里外外重新搜查了一遍。
然而,卻依舊一無所獲。
別說是找到兇犯了,甚至連其他人留下的任何痕跡都沒有……
沒人?!
陳江河身形跌跌撞撞,差點沒站穩(wěn)。臉色格外難看,不敢置信!
沒人?!
怎么會這樣?
“我,我真的親眼看到了啊……”
吳三戰(zhàn)戰(zhàn)兢兢著,懷疑人生。
他明明看到沈臨這里有個女人,他還特地讓人盯防看哨呢,確定那個女人沒有離開過。
可是……人呢?
怎么不見了?
“陳捕頭,搜清楚了吧?”
在確定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jù)之后,沈臨徹底放下心來。瞥了一眼陳江河:“陳捕頭,我這里到底有沒有兇犯?”
此刻,陳江河也意識到自己栽了!
是他草率了,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紕漏!
沒有找到兇犯,他自然也就抓不了沈臨。
失策!
“你也別太得意,咱們走著瞧,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最好別落我手上!”
陳江河惡狠狠瞪了沈臨一眼,滿臉不甘心的打算帶人離開。
“等等!”
然而,沈臨卻叫住了他:“你就打算這樣走了嗎?”
陳江河停下腳步,陰沉著臉道:“你什么意思?”
“既然陳捕頭你沒在我這里找到兇犯,那我就得好好跟你算一下了。私闖民宅,公報私仇,以公謀私,污蔑同僚的這筆賬,該怎么算了?!”
沈臨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縣令大人有規(guī)定,禁止衙門內衙役互相斗毆,污蔑同僚。輕者挨板子,重者革職查辦!”
“加上你私闖民宅,還公報私仇,罪加二等……”
“倘若我將今日之事上報縣令大人,你猜會怎么樣?”
注意到沈臨那平靜的眼眸下,閃耀著幾分危險的光芒。陳江河心頭一沉,身軀不穩(wěn),差點沒摔倒,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渾身發(fā)軟,手腳冰涼。
臉上浮現(xiàn)一絲驚恐神色。
陳江河知道,他今天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