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與小禾將‘失戀’的安小姐送回家。
一進門,安太太被女兒哭得像核桃樣的眼嚇了一跳:“怎么?跟阿浩吵架了?”
安凝紅著眼不說話。
安老爺招呼美人與小禾喝茶,兩個半大的女孩卻爭著要抱小胖妞。
安太太將女兒推到廚房入口審問:“到底怎么回事?”
“沒事?!卑材抢X袋有氣沒力道。
“沒事你哭什么?”
“我要訂婚了,哭一哭自己即將結(jié)束單身狗生涯不行嗎?”
“呵……這不是喜事一樁嗎,有什么好哭的?”
“安太太,我還是不是你親生女兒?我要跟別人訂婚了,你一點也不難過嗎?”
“不就是訂個婚嘛,我有什么好難過的?!?p> 安太太毫不客氣,上上下下打量著女兒,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于是去冰箱拿冰塊。
小胖妞乖巧地坐在媽咪懷中幫她拿毛巾包著的冰塊在眼皮上壓著。
安凝回復(fù)傅瞿浩,就訂婚一事明日兩方家長正式碰面。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小禾撞了撞她胳膊。
“訂婚而已。結(jié)婚都可以離婚?!泵廊瞬灰詾槿唬骸安贿^傅少爺真的挺無恥的。要是他敢再對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一定把他不行的事,發(fā)到朋友圈里,讓他一輩子也抬不起頭。”
這一招,可還行。
小禾表示同意。
反正,半年而已。
于是,兩人開始看訂婚禮服。
安母在廚房里熱湯,順便再炒兩個菜給三個沒用晚餐的女孩。
安易回來時,家里還熱熱鬧鬧的.
安母給兒子端了碗熱湯出來,便帶著已經(jīng)哈欠連連的小胖妞回房休息.
“安易,交女朋友沒有?”
美人看著雖然年輕,身上卻流露著成熟穩(wěn)重氣息的安易問道.
安易放下湯碗,搖頭:“沒時間?!?p> 他現(xiàn)在忙得幾天不著家,哪來的美國時間談女朋友?
只怕是談一個吹一個,還是算了。
“最近公司怎么樣?”
安凝到這個時候才有空過問公司的事。
“傅伯伯那邊幫我約了證監(jiān)會的路總,明天跟他碰面談?wù)劵鹋普盏氖虑??!?p> “朝中有人,辦事就是快啊?!泵廊嗣掳停骸耙悄銈兗R全牌照,就可以召喚神龍,跟盛華一決高下,笑傲江湖。”
安易呵笑兩聲:“以我們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實力想要拿全牌照,做夢來得快一點?!?p>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放眼整個市場,能拿到全牌照的集團不超過10個,而盛華是其中之一。
與那些大資本,大規(guī)模的金融財團相比,他們證券行就是在夾縫中生存,吃人家從指縫漏下來的渣。
現(xiàn)在免傭券商開始冒頭,他們再不轉(zhuǎn)型或者增大資本,證券行維持不了多久了。
他已經(jīng)做了詳細(xì)的拓展業(yè)務(wù)布局計劃,正在極力尋找大資本的進入。
“你跟LN那邊有什么進展?”
安易抬眼問幾乎沒講幾句話的姐姐。
不提也罷,一提安凝又覺得心里有些堵。
“沒進展。人家看不上我們這種小蝦米?!彼Z氣不爽地回應(yīng)。
“那你不是白去陪人家一個多禮拜?”安易挑了挑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說我陪人家了?我是出去玩,不行嗎?”
“安易,一個禮拜之內(nèi)不要在你姐面前提跟LN有關(guān)的事,OK?”清禾眨眼提醒他。
安易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看他姐這副要炸毛的樣子,他決定不去點火。
“談不了也沒事。傅伯伯那邊說他會加大對證券行的投資助我們轉(zhuǎn)型??傊?,你跟阿浩哥訂婚后一切會慢慢步上正軌?!卑惨渍酒饋恚骸拔胰ハ磦€澡休息,你們慢聊。”
他回房了。
“行了,你也早點休息,別想太多?!?p> 小禾將趴在沙發(fā)上的安凝拉了起來,推她回房。
安凝洗了個熱水澡出來,頭發(fā)微濕也懶得吹干就這么倒到床上。
手機信息響了一下,她拿過來,是小禾發(fā)過來的幾張訂婚禮服照片。
她興致缺缺地瀏覽了一下,退出來。
看到石鱸頭像,點進去,信息頁面還停留在她數(shù)個小時之后發(fā)出去的“七哥”二字。
他并沒有回復(fù)她。
她咬著牙將手機丟到了床尾,心底卻忍不住一陣陣的發(fā)酸。
酒店里。
傅瞿南站在露臺欄桿前抽煙。
今晚夜色不錯,難得有星星。
不多,零零散散的,卻分外的亮眼,一眨一眨的,像她會說話的眼。
他想著她剛才委屈又無辜的臉,仰頭,深深地吐出濃濃的煙圈,煙霧彌漫過他的五官,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美人與小禾回到公寓地下停車場,車子正要倒進車位時,美人從后視中看到一輛眼熟的車子。
“唉,你老板來了。”
她踩住剎車,朝正在低頭刷手機的顧清禾道。
車位里停著那輛Quattroporte不正是程先生的車嗎?
顧清禾抬頭看到那輛車,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我就不上去打擾你們了?!泵廊朔鲋较虮P:“一睡解千愁?!?p> “路上小心。”
顧清禾下了車,站在原地看著美人駕車離開,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里,她才轉(zhuǎn)身往電梯而去。
顧清禾進了門,客廳燈亮著,程景文就坐在沙發(fā)上。
筆電在面前打開著,他手里拿著手機在看,另一只手夾著根燃了一半的煙。
聽到開門聲,他抬頭望過來,清禾已經(jīng)彎腰脫鞋子,換上室內(nèi)拖鞋后進來。
他看著她,她卻目不斜視地走過他的身邊。
“顧清禾?!?p> 他開口叫她,她沒理會,徑自抬步上樓。
“站住?!?p> 回應(yīng)他的,是她越發(fā)沉重的腳步聲。
“顧清禾?!?p> 男人回過頭來,又叫了一遍,語氣寒了幾分。
顧清禾頓住腳步,卻倔得不愿回頭。
“下來?!?p> 她不動。
“下來?!?p> 他按捺著又重復(fù)了一次。
這些年,表面上她對他恭恭敬敬,實際上面對他時卻頗為驕縱。
顧清禾還是下來了。
她是跑下來的,跑到他面前,將他打開的筆電拿起來往地上砸,又把茶幾上的煙灰缸往他身上砸去。
他伸手一擋,砸到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胡鬧什么?”他皺眉正要訓(xùn)斥她,她再度轉(zhuǎn)身往樓上跑。
他真是被她氣到了。
兩三步就要追上她,她轉(zhuǎn)身過來,站在比他高兩層的臺階上,伸手過來推他。
他一個淬不及防往后退,雙手撐在樓梯扶手上才穩(wěn)住身子,她已經(jīng)飛快地跑回房間,‘碰’地踢上門,上鎖。
程景文哪咽得下這口氣?
凌晨兩點將反鎖的門給開了進來。
早上醒來時,他人已經(jīng)不在。
床頭柜上有他留下來的紙條。
“游戲是你喊開始的。我還沒叫結(jié)束。別以為自己很聰明,把別人當(dāng)傻瓜。”
清禾將紙條捏在手里,慢慢地將臉埋進蜷起的膝蓋里。
她哪里聰明?
她要是聰明的話,怎么可能連個留學(xué)申請都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