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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的尸體不對勁

第九十三章 望仙樓

我收的尸體不對勁 非鶴 2035 2022-07-13 23:16:14

  只有床邊的梳妝臺上,放著一方手帕。

  上面是阿青的字跡。

  正是昨夜陸生念的那兩句。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p>  “陸大哥,珍重。”

  “敖青頓首。”

  陸生喃喃念道。

  “敖青,原來阿青姑娘姓敖?”

  “走了也好,”陸生輕嘆一聲,“走了也好,她興許回夕云國了?!?p>  將這一方手帕收好,卻見下面壓著一沓銀票。

  拿起來一點,竟有三萬六千兩。

  “阿青姑娘,有心了啊……”

  陸生搖搖頭,將銀子和手帕收了,將房門關好。

  出了小院,回身忘了一眼,朝著北方而去。

  ……

  今兒大年初一,玉京城還有個大事。

  楚皇帝心心念念的望仙樓,在十日前落成了,

  原定于正月十五那天,在望仙樓宴請百官,卻臨時提前到了今天。

  收到了圣旨的文武官員,早早沐浴焚香,換上了嶄新的華服,在家里候著。有的甚至都不敢喝一口水,生怕出恭不便,將衣服弄出個褶皺,怠慢了皇恩。

  而沒收到圣旨的官員們,一整天都惴惴不安,把從踏入官場那天開始,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想了個遍,琢磨著到底是哪里惹了皇上不開心。

  這其中,就有首輔何春芳。

  他自問兢兢業(yè)業(yè)十幾年,為了大越國的江山社稷,為了老趙家的基業(yè),不敢說勤力恭素,應當也有些苦勞的。

  可今日為何皇上卻不讓自己去望仙樓?

  就因為,以前上表奏折勸陛下莫要沉迷修仙?

  何春芳踱著步子,嘆息一聲。

  應當就是這樣了,否則為何鎮(zhèn)國公徐應玄去了,甚至那廣平侯陳定山都去了,自己這堂堂一國首輔卻沒資格去?

  ……

  同樣在懊惱的,還有剛剛?cè)胫鳀|宮的燕王趙浩。

  幾位年長的皇子都去了,卻唯獨漏了他,他可是當朝太子啊。

  父皇難道是想冷落一下我,給我個教訓?

  趙浩左思右想,實在是不知道最近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等了兩個時辰,下面的人打聽消息回來了。

  “殿下,今日望仙樓的宴請,首輔何春芳,還有剛?cè)腴w的袁弘都沒接到圣旨?!?p>  隨后,手下又說了一連串的名字。

  趙浩一琢磨,好像明白了什么,除了自己的人,還有那些平素中立的騎墻派,也沒接到圣旨。

  六部尚書只去了兩位,御史臺的人去了三位,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略多些,兵部的人也不少。

  去的這些人,好像屁股底下都不太干凈?

  趙浩想了想,父皇這是想釋放什么信號?

  他轉(zhuǎn)頭吩咐道:“你速去將老師請過來?!?p>  “是?!?p>  他說的老師,自然是國子監(jiān)祭酒張昭然。

  ……

  另一頭,繡衣衙門的人接到了通知。

  今日望仙樓內(nèi)部防衛(wèi),都由他們來做,外圍則有禁軍羽林衛(wèi)。

  陸生也被點了卯,然而卻沒見人。

  百戶派了宋河來找。

  宋河騎著馬,心道陸老弟現(xiàn)在還不見人,不會是昨夜酒喝大了吧。

  可到了小院門外一看,一行嶄新的腳印,好似剛離開不久。

  “陸老弟,陸老弟?”

  宋河站在門口喊了兩嗓子,沒人應答。

  他走了進去,敲響了東廂房,陸生那一間臥室。

  依舊無人應答。

  頓時,他便有些急了,門沒上鎖,他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開了。

  里面擺放的行李桌椅,都是整整齊齊。

  哪還有陸生的影子。

  過了半晌,尋不到人,宋河只得先回去復命了。

  ……

  黃昏十分。

  望仙樓。

  這望仙樓坐落在城北,一座小土坡上。

  一共七層,高十幾丈,算是玉京城最高的建筑了。

  飛檐亭臺,玉栓斗拱,形似一座七層的琉璃寶塔,十分氣派。

  接了圣旨的大臣們,個個穿戴華麗,喜氣洋洋的打著招呼。

  得到陛下賜宴,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大事,絕不能馬虎。

  還沒到時辰,就已經(jīng)全都落座。

  按照官職大小排序,最高層是國公,皇子,閣老等一二品大員。

  就算是最底層的,也沒有低于四品的官。

  宋河在望仙樓外百丈的地方當值,同僚們都在討論著今夜望仙樓會發(fā)生何事,他卻沒這個心思。

  他在想著,陸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

  繡衣王陳布衣凌風站立在望仙樓對面的山坡上,他心里隱隱感覺到了什么。

  身為三品指揮使,今日他也沒有接到圣旨。

  要知道,他可跟旁人不同,除了黃劉兩位公公,平日就是他與楚皇帝接觸的時間最長。

  一旁的副指揮使韓圖問道,“頭,今天這事可感覺不對勁啊?!?p>  陳布衣點了點頭,“是的,萬事當心?!?p>  韓圖又道:“往日那些陛下的座上賓,雁北孤,法空大和尚之流可一個都沒來。”

  他又補充道:“十三太保全都去了皇陵?!?p>  “皇陵?”

  “是的,還有禁軍金牛衛(wèi),五千人?!?p>  “怎么不早說?”

  “方才才收到的消息。”

  “頭,你準備怎么辦?”

  “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繡衣使的職責都是保護皇上,其余人等無需關心?!?p>  “皇陵那邊盯梢的弟兄再派些增援?!?p>  “是?!?p>  ……

  戌時三刻。

  全場跪倒。

  楚皇帝駕到。

  兩位太監(jiān)護送著,上了樓。

  他今日沒穿黃袍,而是著一身黑色道袍,頭發(fā)也是隨意散開披著,毫無龍威可言。

  大小官員見之,心中驚恐,卻無人敢問。

  到了頂層,楚皇帝一言不發(fā),盤坐在地,抬頭看著天邊,打起了坐。

  蛤?

  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伙餓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夜。

  不說大魚大肉吧,這望仙樓連一口茶都沒給上。

  現(xiàn)在皇帝來了,竟也是一樣,今晚不會就在這看陛下打坐吧?

  當即,底層的那些人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陪坐頂層的鎮(zhèn)國公徐應玄也是一腦袋包,這陛下今天搞得哪一出啊。

  他有心向一旁的兩位公公請教一二,可一看,竟都是生面孔。

  而且,這兩位太監(jiān)像是入了定一般,眼都不眨的看著望仙樓外。

  黃、劉兩位公公都沒來。

  徐應玄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直接籠罩全身。

  他看向一旁的刑部尚書周相安,對方也是一臉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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