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轉頭望向老光棍。
難道老光棍之前推測的答案可能是對的?
沒有人愿意聊,說明能找到線索的只有自己。
那,整個邏輯就完整了。
假設這個死去的人,是呂流氓和老光棍的朋友,曾經(jīng)調(diào)戲過楊村花,然后被張大嘴知道了,在八卦的威力下,不堪重負自殺了。
所以大家閉口不談,覺得良心過不去。
而自己,是這個閉環(huán)的最后一環(huán),可能那個人不是自殺的,是——
陳老漢殺的。
“爸爸,爸爸在努力賺錢了......”
耳邊忽然響起昨夜父親的聲音。
程野皺起眉頭,隱隱將一些東西串聯(lián)起來。
線索太少了,還得再看看。
這些都只是猜測,故事可能有很多版本,但如果按照這樣去推論。
在所有人中,只有自己和陳老漢日夜接觸。
陳老漢這個人,看著內(nèi)斂,怯懦,不像是有朋友的樣子。
自己是唯一能跟他對話的人。
所以,得從陳老漢身上找突破口嗎?
程野眺望遠方。
楊村花還是沒有來。
“你昨天幾點和楊村花分開的?”程野打斷了陳老漢和張大嘴的溝通。
張大嘴思考了一下:“沒看系統(tǒng)時間,但是應該是午夜12點后了......”
“怎么聊到這么晚?”
按理說既然眾人閉口不談,話題就無法展開和繼續(xù)。
“害,你是不知道,有個叫劉苗苗,一定要拉著我們?nèi)ニ铱纯??!?p> “說什么她的內(nèi)褲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被偷了,今晚那個偷褲賊也一定會來?!?p> “來了嗎?”程野輕聲問道。
張大嘴搖了搖頭:“我和楊村花陪她等到了午夜,啥也沒有,后來她說什么可能因為人多,那個人不敢來了?!?p> 程野揚聲:“平時那個人都是當著她面偷的?”
“對,據(jù)她所說,都是她人在家,上一秒還能看到內(nèi)褲,下一秒內(nèi)褲就被拿走了?!?p> 「npc會騙人?!?p> 程野緩緩地笑了。
正想著,楊村花失魂落魄地來了。
在看到楊村花的那一刻,程野確定了。
她的女兒死了,就在昨晚。
她幾乎是臉色蒼白地來到眾人面前,聲音很憔悴:“我在院子里看到了我女兒的尸體?!?p> 所有人張大了嘴巴,程野也不例外。
過了一會,他震驚地問道:“怎么死的?”
楊村花搖搖頭:“一刀插進心臟,不知道致命傷是不是這個?!?p> “我們?nèi)タ纯窗??!背桃疤嶙h道。
大家沒有異議。
楊村花的家就在小廣場旁邊。
程野知道她家在哪,但目光始終沒有往那瞄過一眼。
而是緊緊跟在楊村花身后,假裝是第一次去。
很快,就到楊村花家了。
她的院子被挖開了一個大坑,死去的小女孩就擺在旁邊。
身子發(fā)白,已經(jīng)有了淡淡的尸斑。
尸體散發(fā)出跟臭雞蛋一樣的腐敗氣味。
眾人輪流上前觀察了尸體。
“我今天之所以來晚了,就是發(fā)現(xiàn)我女兒不見了?!睏畲寤ㄆ綇土诵那椋_始分條析理地說起來:“我走出院子,看見這邊有挖過土的痕跡?!?p>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就蹲下來將土挖開了一些......”
程野的目光看向楊村花的手,指甲里有殘留的泥土。
她是直接用手挖的,沒有撒謊。
“誰知我剛挖了一下,一只手就冒了出來?!睏畲寤ɡ^續(xù)說道:“我雖然害怕,但也聯(lián)想到了一些事,我就花了點時間把她整個挖出來了.......”
“你昨晚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女兒不見?!?p> 程野直直地盯著楊村花,輕聲問道。
楊村花的眼神躲閃了一下,然后說道:“這是我的支線任務......”
剩下的話不必多言,眾人皆懂。
支線任務,不方便交代。
她昨晚不一定回家了。
程野點點頭,不再多問。
他蹲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女孩。
正如楊村花所說,女孩的胸口插著一把刀。
但這并不是致命傷。
程野回想了一下,昨天他看見女孩的時候,滿地的鮮血,身上也被血液浸泡。
如果胸口的刀沒有拔出來,是不會造成那么多血跡的。
他想著,將女孩的衣服撕開,準備檢查下其他的傷口。
“哎喲喲喲喲,你個死變態(tài),人家死了你都不放過她~”
這個聲音......
程野回過頭,是呂流氓。
“你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張大嘴對他沒好印象,直接懟道。
呂流氓不以為然:“哎呀我好傷心啊,我在那邊等了你們半天,都沒有人過來,我只能自己到處找.......你們作為隊友怎么能丟下人家呢~”
張大嘴反駁道:“你自己說不來的,臨時變卦還好意思反咬一口?!?p> “你這很怨念啊,看來是舍不得和我分離。”呂流氓奸詐一笑,含著淡淡的調(diào)戲之意。
張大嘴說不過呂流氓,干脆就不理他了。
所有人中,老光棍是最著急通關的。
他焦躁難耐,在院中來回踱步。
見呂流氓風輕云淡的還有空調(diào)戲女玩家,氣不打一處來:“你就別添亂了,已經(jīng)死人了。”
呂流氓瞟了一眼女孩的尸體,點點頭,極為輕巧地說道:“誒,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個事?!?p> 沒有人理他。
呂流氓也不在意,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沒有我的話,你們可通不了關哦?!?p> 程野手中的動作一停。
靈光一閃。
對啊,除了自己和村花,呂流氓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他是不是自己一個人住。
他這個人物的人設,是見到女人就要上前調(diào)戲。
不管是不是年過八十的奶奶。
這個設定,估計是為了限制住他的出行。
而現(xiàn)在,他說沒有他沒法通關。
所以,他一定是通過他身邊的人知道了一定信息。
手上有了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線索。
程野垂下眸子藏住了那若有若無的深意。
“誰知道你是不是閑的無聊來逗我們玩?!睆埓笞煊X得他就是隨口一說,不屑地譏諷。
畢竟這個人短暫的相處下就已經(jīng)體現(xiàn)出他極度的不靠譜。
“是啊,你說的很有道理?!?p> 呂流氓不緊不慢,像是吃飽飯足后與大家閑聊。
“我在我家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
呂流氓頓了頓:“你們要跟我來看看嗎?”
他似笑非笑,似乎毫不在意。
實則請君入甕。
程野在和呂流氓說話的時候不忘將尸體檢查了一遍,在摸到背部下方時,他愣了一下,不動聲色。
此刻,他已經(jīng)檢查完了,女孩身上有多處傷痕,砍了不止一刀,刀刀又深又狠。
衣服是砍完后再給她穿上的。
能砍這么多刀,如果不是想掩飾什么,就說明兇手跟她有仇。
但,陳老漢能跟一個八歲的女孩有什么仇?
所以……還是跟背后唯一重要的那個傷口有關。
那個位置的傷口啊。
他瞇著眼睛看了看躺在那的女孩尸體,站了起來:
“去,大家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