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旭在半路遇到安禹,眾人一起趕到宮門,發(fā)現(xiàn)宮門的宮人在互相撕咬,而當看到章程旭時又紛紛朝他撲了上來。安禹揮手,身后的士兵正欲拔刀,章程旭高喊,“飛刀殺之,不要靠近!”
頓時,宮人盡數倒下。安禹上前詢問,“王爺,方才是…”
章程旭調轉馬頭,嘲向眾人,“宮中起疫,沾血即患病,暫無良方,眾將士小心!?。 ?p> “是!”
眾人出宮門后,沒走多遠,發(fā)現(xiàn)一個巷子里幾個百姓打作一團,有人已是渾身鮮血,有人胳膊已失,仍在爭斗。
他們看到章程旭的軍隊,立刻撲了上來,士兵們遠程用刀殺了他們。章程旭轉過身對安禹說,“京都已有人感染,不知其他周部會否有問題,我們只能想辦法先去捷州,捷州定然安全。”
“捷州可是蕭氏,我們…”
“這是唯一穩(wěn)妥的辦法?!?p>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們的話還沒結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幾個百姓撲到軍隊最尾的士兵們,士兵們來不及掙扎,還是沾上了他們的血。士兵們被感染的速度肉眼可見的加快了,章程旭跟安禹說,“快走!”
章程旭帶著安禹和軍隊前方的輕騎,往捷州方向的城門行進。而其他士兵則被遠遠地甩在了后面。他們逃不掉瘋狂的攻擊和撕咬,紛紛被感染,向著章程旭的方向不要命地加速跑去。
章程旭仍舊摟著趙之卉,他心中一百個后悔,也無可奈何,如果,如果卉兒也變成了這樣,該怎么辦,真的能下得了手嗎?寧愿綁她一輩子,也不能殺了她。
他晃神片刻,前方冒出一群被感染的百姓向他們沖來,章程旭高喊,“輕騎!架箭!殺!”
箭矢穿梭的聲音充盈在耳邊,百姓像被砍斷的樹,一個個直直地倒下去。
還未等他們再次出發(fā),又來一群百姓瘋狂追逐,輕騎不斷射殺,安禹觀察著將士的情況,對章程旭說,“王爺,我們兵多人少,蕭氏在,我們到不了捷州,現(xiàn)在只能去潭州?!?p> “好,向東出發(fā)。”
這一批百姓被打倒后,他們仍向捷州方向出發(fā),索性宮門口沒有多少感染者,章程旭和他的輕騎部隊很容易出了城。
出城后,安禹停了下來,“王爺,微臣不能繼續(xù)追隨王爺了?!?p> “怎么了?”
“聽王爺所講,那些百姓失了神智,且無休無止,不死不滅,臣必須解決王爺的后患?!?p> “你要放火燒城?”
“是?!?p> “安禹,你的父母妻兒,我替你養(yǎng)?!?p> “多謝王爺?!?p> “等一下?!闭鲁绦駬]揮手,輕騎部隊下來許多兵,綁了幾把弓在安禹的馬上,又把箭筒插滿了箭給馬綁上。
“安禹,多謝?!?p> 安禹下馬向章程旭單膝跪地,作揖行禮,“臣安禹,恭送王爺?!?p> “駕!”
章程旭和輕騎隊伍騎馬揚長而去,馬蹄揚起的沙擋住了安禹的視線。
他跨馬而上,轉頭回了京都。進城門后,他將城門落了三道鎖,又搬來重物擋著,做完這些,他已經累到脫力,休息片刻,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又繼續(xù)跨馬上路。
沖進宮門,將馬栓在宮門外,將宮門下鑰,飛檐走壁地跑到了膳房,他從里面鎖住門,把油潑了滿屋,又爬上房梁,用系口袋的繩子將鍋碗瓢盆系在了房梁上,他點燃一支火把拿在手里,又握著根長繩,牽動著廚具動作,叮叮當當的聲音很快響起來,他打開房門,飛速的爬上宮墻,手里的長繩要抓不住了。被感染的宮人聽到聲音迅速往這邊來,他們刺耳的尖叫聲吸引進去了更多宮人,安禹看時機正好,放火后迅速沿房檐跑遠。
等安禹快跑到宮門的時候,御膳房爆炸了,接連著附近起了大火,安禹從墻上一躍而下,騎在馬上。
城中的百姓聽到聲音往宮門的方向走開,安禹與他們迎面而行。他正欲提弓,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身上原本就有箭孔,已經是活尸狀態(tài)。
安禹騎馬飛奔的路上注意到自己的手背有一道血痕,但自己并沒有受傷,他心一橫跑向京都最大的酒莊,到門口,他跳下馬,拉弓架箭地往前走,發(fā)現(xiàn)沒人之后,他點燃窗紙,拿起屋里原有的鑼鼓,邊敲邊喊,把被感染的百姓引到此處,他站在酒壇的最高處,那些人看見他,拼了命地往上沖,他被眾人扯了下來,被他們捶打撕咬,趕緊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即便門口已經大火,門外仍然有源源不斷的百姓。
安禹想,盡力了。
酒莊也發(fā)生了爆炸,連著周圍的商鋪全都起了火,火勢沖天,一瞬間席卷了大半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