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這也能叫做衣服
一場圍繞著有沒有、裝不裝、短不短的辯論賽就這樣開始了。
當(dāng)然,兩方辯手都只能變著花樣地耍嘴皮子,誰也沒辦法理直氣壯地把真憑實據(jù)給掏出來,然后堵上對方的嘴。
最終,還是李真車技略遜一籌敗下陣來,小妮子洋洋自得地扔下遙控往后院走去。
“誰輸了誰收攤?!?p> 看著小妮子的大白腿消失在西耳房的門前,李真咧嘴一笑,開始打掃二人在東廂房制造出的戰(zhàn)場。
說是戰(zhàn)場,其實也就只是文斗而已,不過留下些成堆的瓜子殼、果凍殼、零食包裝罷了。
他們絕對不會像其他情侶那樣真槍實彈,在戰(zhàn)場上留下一些全力沖鋒后的微弱痕跡。
清掃完房間,李真將幕布升起,又折身鉆進公衛(wèi)洗漱。
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隔壁淅淅瀝瀝的聲音再次傳來,已經(jīng)與小妮子斗了兩個小時嘴的李真再無精力去胡思亂想,他草草沖洗完身體,把白短袖和內(nèi)褲順手洗了,然后只套著大短褲朝往后院走去。
巧的是,他剛剛走到魚池面前,里衛(wèi)生間的水聲戛然而止,李真急忙趿著脫鞋快步往爺爺?shù)呐P室走去。
房門剛剛打開,李真半只腳才踏進去,就聽到右前方傳來了小妮子羞怯的輕喊聲。
“李、李真,你等一下……”
李真連忙把身子藏進房間,只把腦袋伸了出來,更巧的是,他看到了同樣只從衛(wèi)生間里伸出腦袋的阮懷玉。
“你叫我?怎么了?”
阮懷玉此時用毛巾包著頭發(fā),偶有幾縷漏網(wǎng)之魚從兩鬢垂下,還是濕漉漉的樣子。
可能是洗澡水比較燙的緣故,小妮子雙頰上依然紅霞未消,她濃密的眉毛和睫毛也濕漉漉的,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一對清脆的玻璃珠,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我……我內(nèi)衣忘記拿了,你幫我遞過來一下……可以么?”
想到昨晚尋找這妮子時,好像幫她收拾過床上的內(nèi)衣內(nèi)褲,李真就變得無比心虛,他生怕這妮子誤會自己用她的衣服做過一些奇怪的事。
但是,這妮子既然在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后選擇了向自己求助,又怎么能坐視不理呢?
李真剛想答應(yīng),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這妮子完全可以等自己關(guān)上房門后,一個人用浴巾圍著身體回房間的,現(xiàn)在卻偏偏叫住了自己,還對自己碰她內(nèi)衣一點兒也不忌諱……
這么說,是昨晚的事情暴露了!
也對,衣服原本是扔在床上的,現(xiàn)在外穿的掛進了衣柜,內(nèi)穿的放在了椅子上,瞎子才看不出來!
但李真糾結(jié)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像這種光明正大助人為樂的機會,既然遇到了,怎么可以逃避?
阮懷玉看李真答應(yīng)了下來,關(guān)上門把身子縮了回去。
正好,爺爺?shù)姆块g里也沒有能讓李真換上的衣物,他光著膀子走進自己房間,先打開衣柜套上內(nèi)褲和短袖,這才注意去找阮懷玉讓他幫忙遞過去的東西。
看了一眼床上,沒有。
掃了一眼桌上,沒有。
椅子上?這也能叫做衣服?
李真走到椅子面前,這才看清有兩件小小的半透明蕾絲衣裳掛在椅背上,顏色還是淡淡的櫻花粉,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他猶豫著抄起這兩件薄薄的衣裳,回身就朝里衛(wèi)生間趕去。
對于這種能一把就揉在手里的衣服,說不好奇是假的,但李真就是想快點把它交出去,不然拿在手里久了,他怕自己待會兒睡不著覺。
敲了敲門,隨著一陣又潮又熱的空氣從門縫里噴出,阮懷玉又伸出了小腦袋,她一把搶過李真手里的衣裳,一個字都沒說就合上了房門。
李真挑了挑眉毛,重新回到爺爺?shù)拇采咸芍?,可是燈一關(guān),阮懷玉那張雙頰緋紅、滿帶汗珠的小臉就又浮現(xiàn)在腦海當(dāng)中,光是看著她這張臉,就覺得洗澡水很燙。
不錯,李真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洗澡水很燙。
在此之后,才有心思去吐槽別的。
譬如,這么輕薄的衣服,貼在半濕半干的肌膚上,會不會太透了……
而且,剛剛好像也沒在衣服上看到海綿胸墊……
沒有胸墊,就意味著,這身衣服不可能是平常穿的常服!而是,戰(zhàn)服?
“臥槽!這妮子想干什么!”
“果然讓我拿衣服不是什么好事!”
“趕緊把門鎖緊一點!”
把房門反鎖后又搬來半截書桌擋住,李真才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xiāng)。
反觀阮懷玉那邊,小妮子擦干身子之后,正準備把李真送來的衣物穿上。
她兩手穿過肩帶,反手把扣子扣好,這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胸前毫無托力,伸手一摸,怎么薄的這么可憐!
她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是內(nèi)衣里頭的海綿胸墊忘了放進去!
而除去海綿胸墊后,這件衣服就只剩下輕薄的蕾絲,它貼在身上,里頭包裹著的內(nèi)容更是如猶抱琵琶半遮面一樣或隱或現(xiàn)。
比起完全穿,或者完全不穿,吸睛程度都高上不止一倍!
阮懷玉急忙跑到鏡子面前,隨手把鏡子上的水霧給抹開,里頭那具凹凸起伏的胴體,完美的像是一塊經(jīng)過名家雕刻的羊脂白玉。
身體上殘留的些微水汽讓小衣裳變得又透又黏,透過蕾絲,竟然還能朦朧地看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小妮子欣賞著自己極具誘惑力的身體,是又害羞又得意,她紅著臉,忽然又想開開門,讓李真再送點東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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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找到了么?”
老謝看著眼前堆成山的舊書就已經(jīng)夠煩躁了,身后那個死光頭還一直催催催,他一拍桌子,沉聲說道:“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什么掉在地上?”何奇光低下頭,灰撲撲的樓板上只有兩人凌亂的腳印。“啥也沒有啊。”
郁悶的老謝懶得理他,繼續(xù)在書堆里翻找。
何奇光撓撓光頭,又問:“老謝,李真和那妮子的魂契,到底有沒有戲?!?p> “書還沒找到,我怎么知道!”
“之前茂森沒跟你提過這事?”
“我又不找他畫像,他和我提這些干嘛?”老謝扭頭瞪了何奇光一眼,沒好氣道:“你倆在畫魂派里擔(dān)任了兩百多年護法,這些事反倒來問我?”
何奇光癟下嘴,有些無奈。“護法?說好聽點是護法,說難聽點,是奴隸。要不是茂森仁慈,我和老童哪兒有機會和你一起打麻將?”
“怪得了誰?還不是你倆把自己賣了?!?p> 何奇光抹了抹光頭,嘆道:“我倆是被人算計了!有學(xué)問的人,心肝脾肺腎都是臟的?!?p> 老謝停下了動作,死死盯著何奇光。
大光頭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改口:“你是知識分子,和我們那些年代的窮酸不一樣?!?p> 老謝回過頭,重新開始找書。
何奇光悶聲站在旁邊,過了一會兒,又說:“老謝,要不然你告訴我書名,我和你一起找。”
“這句話,你應(yīng)該放在三個小時之前說?!?p> 老謝陰著臉轉(zhuǎn)過身來,手中捏著一本灰撲撲的線裝藍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