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的夏天,他們躍入云海不復相見。
余白出國進修,在那與沈令兮在考場外的碰面便是匆匆告別了。他們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
多年后的畢業(yè)晚會上,余白身著正裝,在角落里微泯著酒。
“余白,今天就畢業(yè)了,我想和你說的是,我喜歡你,一直以來。我知道,你這么優(yōu)秀,我們有許多差距。所以我每日每夜都在努力追趕你的步伐?,F(xiàn)在終于有勇氣告訴你?!苯Z柔平復著心情,小聲呼吸著,生得極好的眸子蘊藏著急切,失意,驚喜。
“我們初見時你遞來的傘我記了好久?,F(xiàn)在想想,心里總歸竊喜,還好有梅雨季?!?p> “我真的好喜歡你,四年時間,我一直都有了解你,都有陪在你身邊。你喜歡我吧,好嗎?”
似是輸出未能得到報酬,她的眸中已是積攢了大片失意。
——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找她。”
“我知道,你喜歡她,一直以來。”姜語柔站在陰暗處,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劃落,微泯著唇“我等你回頭?!闭f吧轉身離去。
——
沈令兮高考后當了芭蕾演員,同時也是一位小說作家。定居于淮北城。古老的黃皮日歷里記載著她無數(shù)的邂逅黃昏。
畢業(yè)后的幾月里,余白跟著導師來到淮北城看芭蕾演出。幾年后的相遇再一次迎來流星雨,就像他們初見的那般。
沈令兮匆匆地跑著,腳上的舞鞋顯眼得很。在看到那陌生卻令人溫熱的身影時,不免躑躅。余白也微愣,他萬分沒有料到會在這里碰到她。
“好久不見”他終于啟唇,微啞的嗓音透著些許緊張。
“對啊,果然你還是很優(yōu)秀?!彼p笑著,試圖緩解氣氛。
“你也沒變”脫口而出的話回蕩著。
她神色不明,卻沒再回話。
重逢的時刻總有些不盡人意,因為他們曾經(jīng)過銷聲匿跡的過去。
——
暗藍的臥室內,沈令兮拿著日記本“時間的匆忙卷走了沉默的灰,再見面時,輕盈的步靜悄悄的離開。他們擁有過熱烈的彼此,我說,藍桉不遇釋懷鳥?!?p> ……
之后幾天里他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身邊,有人望而卻步,有人始終期盼著。
“余白,別再靠近了。為了我,也為了你。”走廊內,沈令兮強忍著淚水,低垂著眸。
“你明知道的,我愛你。我愿意等你,找你。你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什么,為什么我們之間匆匆就結束了?”余白紅著眼,情緒已然失控。他不想再度失去她。
“所以,你一直以來都只考慮自己對嗎?就像我爸爸那樣,永遠將自己放在第一位,從來都沒有給我和媽媽考慮過分毫?!鄙蛄钯庠僖踩滩蛔×?,腦海中涌現(xiàn)出爸爸媽媽的處處不得志。她看向他“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你走吧,就當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p> ——
他們在那之后沒再見過面。
……
七月的風吹著八萬里,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了三月余。
“余白,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了。不知道怎么開頭,從來都回難以啟齒。很驚喜我會再度遇到你,有許多話我難以當面訴說,我想離開了。人們都說,藍桉不遇釋懷鳥,那么,既見君子,云胡不喜?!?p> “下一次希望我不是我,你還是你。”
這封信定時發(fā)送在夜間十點,是他們初次看流星的時刻。
……
沈令兮將那本黃皮日記一起帶下了海,永遠消失在了海里。透過層層海浪,她似乎再度看到——流星劃落。
——
可他還是沒能看到那封信。許多年后他與姜語柔在海外定居。他的前途始終是光明的,可他始終沒能走進沈令兮的內心。
人們在試探中一次次積攢失意,在被愛中步步為退。這世俗荒謬短暫。下次好點遇見。
“如若失望,便許意,勿復相思?!?p>
K章腦補星球
結尾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