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腐尸
“了不起,九叔!”
聽到九叔的解釋,任老板眼睛明顯一亮,贊了一句。
話頭到了這里,文才又要像電影里面那樣出來賣弄,說法葬就是法國葬禮,被鐘無欺眼疾口快,不等他開口就直接攔住他。
“師父,這法葬我在書里看過,指的是豎著葬吧?”
“對!”
九叔很是滿意,一旁的任老板也略感意外,倒也沒說什么。
出風(fēng)頭的機會被搶,文才張開的嘴巴都沒來得及合上。
婷婷那邊接近不了,風(fēng)頭又總被搶,讓他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平時話不多的小師弟,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喜歡搶風(fēng)頭了?”
不過鐘無欺哪里管他,繼續(xù)跟在九叔身后。
文才只能撇著張老臉,悶悶不樂。
被攪得煩躁的任婷婷來到任老板身后,聽到鐘無欺的話便不由朝他看了一眼,隨后又看到他身后的文才,立即收回了目光,一臉的厭煩。
發(fā)現(xiàn)老爸往前走,任婷婷也趕忙跟著,在要經(jīng)過文才和秋生的時候,還特意轉(zhuǎn)到任老爺?shù)牧硪贿?,故意躲過文才和秋生。
“下流!”
雖然她沒說話,可是鐘無欺卻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這么兩個字。
顯然,喝外國茶那天,怡紅院的誤會現(xiàn)在還讓她耿耿于懷。
她剛繞到一邊,剛好工頭過來詢問能否開工,九叔點頭。
大家趕緊避開,讓工人們動手。
“師父,這法葬,也就是豎著葬,還有沒其他講究?”
閑著無事,秋生也好奇的問了起來。
九叔沒說話,而是看向任老板。
任老板面帶回憶,道:“其他倒沒什么,不過當(dāng)年,那個看風(fēng)水的特意說過,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棒!”
“那靈不靈呢?”
九叔此話問出來,臉上的笑卻看的任老板一臉尷尬,當(dāng)即搖頭。
“哎!這二十年來,我們?nèi)渭也粌H沒有棒,反而是生意越來越差!”
“我看,當(dāng)年的風(fēng)水先生,恐怕是跟你們?nèi)渭矣谐?!?p> “有仇?這...”
任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任老太爺生前,是不是跟那風(fēng)水先生有什么過節(jié)?”九叔再問。
任老板笑了下,不過笑的非常難看。
“不瞞九叔,這塊地,其實原來是那風(fēng)水先生的,先父聽說此地風(fēng)水極佳,便花錢從他手中買了過來?!?p> 九叔眼睛斜瞥,晃著腦袋,翻出半個眼白,“只是利誘?那有沒有威逼呢?”
任老板尷尬笑笑不接話茬。
九叔卻冷哼一聲,指著正在動土的墳?zāi)梗?p> 道:“我看一定是威逼!要不然他不會這么害你們,還叫你們把洋灰蓋在整個蜻蜓點水上面,堵死了墓穴上方與地脈水形的接觸,把活生生一個好穴給壞了!
他也算是有良心了,叫你們二十年后來遷墳,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九叔明顯對于任家威逼同道的事情感到生氣,越說越有些上頭。
任老板被他說的抬不起頭。
他剛想趁機好好教育一下任老板,結(jié)果工人那邊說棺材出來了,這才不得不停下,當(dāng)先朝棺材走去。
沖著大家提醒了一遍忌諱之類,九叔這才面露凝重,喝令一聲:
“松繩,開棺!”
工人們轉(zhuǎn)過頭剛想動手,突然附近樹林間一陣響動,緊隨其后又傳來急促劇烈的呱呱聲,聲音如同鐵器摩擦,尖銳難聽,讓在場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陣莫名驚慌。
鐘無欺循聲望去,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群烏鴉,停在不遠(yuǎn)處的樹林枝杈上,突然間像是受了什么驚嚇,全部聒噪起來,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這里。
見此,鐘無欺哪里還不明白,這些都是任老太爺尸變引起的外界反應(yīng)?
雖然心里沒有多少波瀾,但他的眼睛掃過附近的那些墳頭,心中意念一動,暗中用掉了一次性的陰陽眼道法卡牌。
他倒不是為了看任老太爺。
“任老太爺馬上都成大粽子了,有什么好看,還是先讓我用陰陽眼,看看能把秋生迷的下不了床的董小玉在哪里!”
人生得意須盡歡,別人遷墳我尋花!
在所有人關(guān)注著任老太爺?shù)墓撞臅r,沒人注意到一道虛幻的卡牌出現(xiàn),很快沒入鐘無欺的頭頂。
隨著卡牌的消散,鐘無欺立即感到眼睛中出現(xiàn)了變化。
仿佛有什么辛辣的東西流淌了進來。
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的腦仁都一抽一抽的,幾乎都要忍不住大吼出聲。
但是很快,
脖頸之中又有一股清涼出現(xiàn),把那股火辣給撲滅,讓眼球重新恢復(fù)平靜清明。
心有所感,鐘無欺沒有先使用陰陽眼去查看別的東西,而是當(dāng)先掃視了一圈所有的墳頭,想要看到傳說中的董小玉!
然而他失望了。
這漫山遍野的墳頭一眼望過去,別說董小玉了,他連個鬼毛都沒看到!
想了想,猜測可能是現(xiàn)在是白天,又有九叔這位大咖在場的緣故,所以不論是孤魂野鬼還是董小玉都不敢露面,便只能暫時打消這個想法,轉(zhuǎn)而掏出脖子里的符墜查看起來!
剛剛使用陰陽眼卡牌,就是脖子上的符墜突然傳遞出一股清涼,為他解除了陰陽眼卡牌帶來的痛苦。
陰陽眼開啟后再看符墜,果然如他預(yù)料的那樣,與原本的面目相比,在陰陽眼中的符墜,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此時的符墜,完全被一團紫氣所包裹著。
不,不對。
應(yīng)該說,是紫氣源源不斷的從符墜中流淌出來,然后圍著他的身體轉(zhuǎn)了一圈,又重新回歸到符墜之中!
就像是以自己為中心,形成了一個蠶繭一樣。
也正是這個蠶繭,在時刻不停的保護著自己!
這符墜,居然真的是一件寶貝!
師父看來并沒有忽悠自己。
可有點奇怪的是,
當(dāng)時自己面對大猩猩精怪的時候,這符墜為何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難道,這東西保護自己的時候,遇到的攻擊手段,還要挑三揀四?
“爹??!”
鐘無欺還在思考,突然被任老板一聲哭喊給驚得回過神。
猛轉(zhuǎn)頭,這才看見任老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在他身后,任婷婷也是雙目含淚,戚戚然的跪在地上,弱弱的喊著爺爺。
此情此景,聞?wù)邿o不動容。
鐘無欺看到這一幕,明白是已經(jīng)開棺,趕忙轉(zhuǎn)眼去看。
就見任老太爺?shù)墓撞钠椒诺厣?,所有棺材釘全部被起出,工人們已?jīng)將棺材蓋推開一半。
他跟在九叔身后,同時朝著棺材中望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九叔和他同時面色大變。
深埋地下二十年的任老太爺,居然沒有絲毫的腐化!
除了僅僅皮膚有些干癟之外,整個尸體都保持著生前的樣子,如同睡著了,根本看不出他是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
不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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