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說客
說句難聽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是找到了巴人和賨人的聚集之所,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至于他們會不會聚集在一起,就算是曹氏對他們對不喜歡,也不可能將他們現(xiàn)在都拆分的七零八落的,這十年是用來磨平他們的野性的,不是用來拆開他們的。
“此時這巴人聚集在谷成縣一帶,距離洛陽倒也不算太遠(yuǎn),不過這地方似乎不是很好,雖然也有不少的田壟土地,但是和他們....似乎沒有什么的關(guān)系!”
“....叔父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劉禪看著面前的這個老人,“你貌似并沒有離開某家的身邊吧!”
“這種事情還需要離開?”簡雍滿臉的不屑,“找到他們你應(yīng)該是能夠明白吧!”
“自然!”劉禪點(diǎn)了點(diǎn)頭,“詢問貨物的情況和來路,自然是能夠知道他們所在之地,就算是找不到具體的,也能夠估算出他們大概所在之地!”
“一群來這里立足的巴人和賨人,身份比普通百姓還有差上幾分,這個時候不老老實實的種田耕地,他為何要織布販賣,甚至還有很多飾品出現(xiàn)?
這集市之中,老夫走了七八家商鋪,愣是驚呼八成的鋪?zhàn)佣加兴麄兊臇|西,你說這又代表了什么?”
簡雍的話讓劉禪微微一愣,商人下賤,這不是什么只屬于漢人的存在,這中商賈之人,商賈之事,便是巴人和賨人都不是很愿意做,畢竟他們現(xiàn)在生活在這種地方,他們?nèi)羰亲辖矸?,那么剩下的事情,可想而知了就?p> 而簡雍這句話也是提醒了劉禪,若非是他們?nèi)兆舆^得不好,他們又如何大興商賈之事,換句話說,這群非要聚在一起的人恐怕是已經(jīng)要吃不飽飯了。
至于為何要這么做,劉禪此時也能夠想明白,曹丕也好,曹魏官吏也好,是不能讓這么動輒十余萬人拆分開來的,他們能夠做的只能是讓他們自愿的離開。
離開這給他們安排的地方,乃至于直接離開這河南郡,將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讓出來,更要將他們分散開來。
如今他們的野性已經(jīng)被磨得差不多了,他們的憤怒就算是有,但是反抗能力也是已經(jīng)在這種情況下,慢慢的消散了。
這個時候,若是不趁機(jī)將他們徹底的分開,然后慢慢的將他們同化,變成漢人,乃至于漢人的附庸,那他們恐怕就不是曹氏的官吏了。
而歷史上也的確是如此,賨人在后面的歷史中的確是被拆的七零八落,離開西川之地的賨人依附曹氏,大量士卒在戰(zhàn)斗之中陣亡。
剩下的賨人百姓則是慢慢的被同化,只有少數(shù)在努力的堅持。
然后留在西川的也還有一部分賨人,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此時在他麾下的重要臂助之一的王平。
這些人和青羌騎兵后期也算得上是重要支柱了。
不過這些士卒最后也慢慢的在戰(zhàn)爭之中被打散,擊殺,只有五胡十六國其間,賨人建立過一個極為短暫的成漢政權(quán),最后被東晉所滅亡。
順帶說一句,武侯祠還是人家李雄給建立的,劉禪都不由的要說一句,諸葛丞相這威望之重,世所罕見。
此時看來是到了對方即將衰敗之時了,這是好事兒,因為這種情況,他劉禪能夠看得出來,那七姓夷王樸胡與賨邑侯杜濩兩個人也能夠看得出來。
沒有了巴人,夷人,賨人作為依仗,他們會面臨什么,這無需多說。
縱然他們的兒孫會有富貴,恐怕他們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
此時他若是帶著從龐羲和王平那里弄來的信帛和信物,他有八成的把握說動這兩個人,畢竟他身邊可是有簡雍的。
可同樣的,此時定然是多方注意之時,這巴夷賨人身邊,尤其是杜濩、樸胡兩個人的身邊,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墻,定然是有多方勢力不斷的盯著他們。
若是想要在這個時候和他們?nèi)〉寐?lián)系,恐怕十分容易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
這就是他們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了,已經(jīng)有了孟興的文書,不過這還不夠,上庸的孟興和這些人不挨著,就算是請他們進(jìn)入上庸屯田那也不靠譜。
所以還需要石苞,而這個家伙此時并沒有在房間之中休息。
來到了洛陽之后,他開始還是跟在眾人身邊,可是等到了他們找好休憩之所之后,就借故出去了,至于他是去做了什么自然也不用多想的。
夏侯玄都已經(jīng)開始登堂辯論了,那么作為夏侯玄的好友之一,許允自然也是不會落下的。
而那石苞此次來洛陽,真正的目的自然就是再次聯(lián)系許家,希望洛陽許家的公子,能夠幫助自己一把,哪怕只是讓他在小縣之中為一個小官也好。
雖然看著他是舍棄了劉禪代替孟興的招攬,可是他只要成功了,那么他就等于被許家接納了。
現(xiàn)在的孟興和許家,孰輕孰重,自然是不用多說的。
“叔父是想要給石苞造勢么?”劉禪很是輕松的就能夠知道簡雍想要干什么,“相比憑借著叔父的手段,自然是很快就能夠讓石苞出人頭地的!”
“哈哈哈,這你倒是錯了!”簡雍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夫一身本事都在這張嘴上,可這偏偏不是石苞所擅長,這一路上老夫也觀察了他一番。
說實話,雖然毛病很多,但是同樣的,他的性格也是頗為剛直,說的難聽點(diǎn),日后這個家伙在朝中恐怕也是一個直言敢諫之人,在外或許還頗有些軍略,眼光確實不錯的。
他若是憑借著這些本事,只要給他一個機(jī)會,他自然是能夠步步高升的,他若是向老夫?qū)W習(xí),想要和那些人一樣試著坐而論道的話,他就真的是沒有希望了!”
簡雍直接點(diǎn)了劉禪一下,坐而論道,大談玄學(xué)不干實事兒這種事情,至少現(xiàn)在只是有一個苗頭,曹丕縱然是制止不了,那也不會在朝堂開這個口子的。
“那叔父打算如何?”
“等石苞受了些許的委屈之后,老夫便要激上一激,你只想讓他成為掩護(hù),為何不讓他替我等做成這件事情?”
“讓他....叔父是想要讓石苞作為孟興的說客?”
“對也不對,是讓他以為,自己乃是孟興的說客!”
簡雍此時的意思是,直接將石苞用出來!
這不是不可以,只是在劉禪看來,這樣做和利用石苞沒有任何的區(qū)別,若是真的讓石苞這么做的話,恐怕日后他再也沒有和石苞緩和的機(jī)會了。
說真的,雖然劉禪也覺得石苞這個家伙,有些好色薄行,但是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更不要說還有一個鄧范,或者說鄧艾的存在。
為了巴人和賨人,將這兩個家伙和自己的關(guān)系毀了,劉禪覺得這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他有些糾結(ji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