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狂生毛滂!
許仙聽到兄長名聲,連忙往下望去……果然,在姬文珠介紹完評判之人后,高臺之上,一名身穿儒衫的青年站起身來。
其身修長,貌雖不揚(yáng),卻有著一股獨(dú)特的氣質(zhì)!只是站在那,就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即便是回到評判桌上,同樣卓越的丞相孫女上官婉兒和長公主殿下,也已經(jīng)搶奪不了王陽明的光彩奪目!
許仙也不得不贊嘆一句,自家的兄長,王陽明,牛逼!
等到姬文珠坐回高臺上的評判席后,之前第一個上場侍女上場大聲說道:“上元節(jié)詩會,正式開始!”
“不知哪位才子先上來賦詩一首?”
“小生劉可仁不才,愿為各位才子拋磚引玉!”
侍女話音剛落,就有一名才子站起身,走上高臺,欲提筆寫詞!
只是,他還沒走上去,又有幾名書生起身一同上臺!
“可仁兄莫急,開局之文,豈能讓你一人獨(dú)美!”
“同去同去!”
足足五人,一同站在了臺上……此時起身的書生都是一樓之人,二樓、三樓稍有些名氣的書生都沒有動身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第一批上臺的,定是胸中筆墨不深之人,也知道自己定是取不下魁首之位,只是想給長公主殿下留下一個印象!
真正有才的,想要奪一奪魁首的書生,都在等著壓軸呢!
“萬盞花燈若煙火,燈影重疊不見人……”
“元宵佳節(jié)彩燈懸,無盡光影擾人心……”
果然,五人詩詞寫完后,別說異象了,就連朗誦詩詞的公主侍女,也是一臉的無奈……
她們作為姬文珠的侍女,其他的不說,但詩詞、文學(xué)造詣還是有一些的,可是這些猶如白話文的詩詞都是些什么鬼,能讀嗎?
臺上的上官婉兒、姬文珠,都沒有說話,只是將評判的資格交給了王陽明……
王陽明倒是很和藹地一個一個點(diǎn)評著作品,言語也不犀利,似乎早有準(zhǔn)備?
“這位可仁兄的詩詞有些意思,萬盞花燈形容雖簡單,卻也說出了元宵節(jié)的盛況……”
王陽明在下方款款而談,樓上的許仙,看著下方的兄長,不由得佩服自家老哥的厲害……這么扯淡的詩詞,您老人家都能編出如此多夸贊的話,不愧是你!
顯然,自家?guī)熜值呐泼娌徊睿@一輪夸贊的話語說出,臺上的五名書生被夸得臉色通紅,胸膛都挺直了許多,臉上滿滿的,都是自得之意!
“這等狗屁不通的詩詞也能得陽明先生夸贊?我也來!”
當(dāng)下就有書生不服了,高呼著起身,沖上高臺,賦詞一首:“聞道長安夜好,雕輪寶馬如云。蓬萊清淺對觚棱。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誰見江南憔悴客,端憂懶步芳塵。小屏風(fēng)畔冷香凝。酒濃春入夢,窗破月尋人?!?p> 音落,王陽明臉色一驚,身邊,姬文珠、上官婉兒也是齊齊露出驚色!此詞一出,之前寫的那些,簡直不堪入目,高下差距之大,猶如云泥之別!
“這詞,雖寫繁華,言辭豪放,卻隱隱現(xiàn)出一絲落寞……不知兄臺姓名?”
“毛滂!”
“原來是毛狂生!”
眾書生齊齊朝寫詞之人看去,一名中年,衣著略微有些落魄的書生印入眼簾……
“原來是他……”
“難怪能寫出這般詩詞……”
眾人議論不休,臺上,姬文珠見到寫詞之人后,臉上的驚色褪去,重新坐在臺上,也不點(diǎn)評,只是任由下方議論。
三樓上,許仙有些奇怪,臺上三人都未多發(fā)聲,這可有些太奇怪了。
“太子殿下,你可知寫詞人?”
“知道,一個狂生而已?!?p> 姬羽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向許仙解釋道:“毛滂此人,才學(xué)俱佳,尤其是詩詞,頗有造詣,曾被上官宰相評為豪放恣肆,自成一家。就是可惜,此人不大會做人,太傲?!?p> “???”
許仙眨眨眼,有些不解。
“上次科舉泄題案,不知姐……漢文兄知道否?”
差點(diǎn),姬羽就叫出了姐夫二字……許仙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注意到他言語中的失誤,而且更關(guān)心毛滂此人,也就沒有多想。
“略有所知。據(jù)說,這次恩科,就是為了彌補(bǔ)上次科舉泄題,未錄取夠進(jìn)士一事?!?p> “毛滂當(dāng)年,已是禮部主事……當(dāng)年曾布被牽扯進(jìn)科舉泄題案,他被牽連其中。當(dāng)時捕頭上門問話,本是正常之舉,可他卻直接將人趕出了家門,還放言自己不屑做此等齷蹉事,王朝以此事來調(diào)查他,是侮辱了自己,憤而辭官……”
“啊咧?”
許仙抽了抽嘴角,這人,未免也太狂了吧?
原本聽到他的名字,也是前世有名之人,他還打算收攬一番……現(xiàn)在嘛,呵呵,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這等狂士,只有得罪人的!
果然,下方面對眾人的議論、毛滂毫無畏懼,直接站到臺上,對著臺下無數(shù)書生怒噴!
“若是寫不出能媲美我的詩詞,就別上來污了陽明先生的眼了!爾等庸碌之輩,莫要再此地狺狺狂吠,丟人現(xiàn)眼!”
好嘛,此話一出,整個樊樓瞬間炸了!
“好狂的家伙!”
“毛狂生,莫要自大!”
“真當(dāng)無人能超過你了不成!”
無數(shù)書生起身開口指責(zé),不過毛滂仿佛早就習(xí)慣了一般,唾面自干,悠然自得!甚至,還有精力噴回去!
“杜文皓我知道你,寫的詩詞狗屁不通,盡是些“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的破爛物事,也配與我對峙?去休去休!”
臺下一名柔弱書生被毛滂罵得臉色一青,竟然當(dāng)場暈厥過去!
“叢原就你的文章,連你們書院的夫子都看不下去,還敢來樊樓詩會丟臉?當(dāng)真不怕你家夫子把你抓回去打戒尺不成?”
又有一個書生被氣得臉色發(fā)紅,當(dāng)場就要上前與之拼命……要不是身旁同伴還有些理智,知道公主詩會可以打嘴炮,但絕對不能動武,及時將他拉住,否則他定會沖上臺,和毛滂比試三百回合!
高臺上,毛滂噴的越來越開心,越來越興奮,整個樊樓,仿佛成了他一人的舞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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