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時辰之后,張無疾重新回到了連天峰頂,手里多了一卷繩子。
他找了棵粗壯的樹木,將繩子一頭綁在了上面,另一端綁在自己的腰腹處。
基礎(chǔ)的安全措施有了,到時候即使落腳錯誤,應(yīng)該也不至于有什么大問題。
重新感應(yīng),真龍在眼前活靈活現(xiàn)。
機(jī)不可失,張無疾瞅準(zhǔn)了龍尾處,施展輕功直接從連天峰頂飛躍過去。
一丈,兩丈…
十丈,二十丈…
龍尾越來越近,在即將靠近的時候,突然消失了。
張無疾神色不變,他直接閉上了眼睛,按照腦海里最后殘留的印象,加上輕功的慣性,又往前躍了大概七八丈。
“彭!”
腳踩實地!
張無疾大喜,一次直接成功了!
他睜開眼睛,幾座錯落有致的房屋映入眼簾。
此時,張無疾站在一個小廣場上,這個廣場由一整塊大理石鋪成。
這個廣場大概也就十米見寬,遠(yuǎn)不及連天峰的封禪之地。
想到連天峰,張無疾直接轉(zhuǎn)過頭看了過去。
大概三十來丈的地方,連天峰山頂,和那破敗的青灰石平臺都清晰可見。
這么看過去,此時張無疾所站的地方,果然比那連天峰還要高上兩三丈。
這座未知名的山峰,除了這小廣場和廣場盡頭的兩座小屋,旁邊還有一條通往山頂?shù)男÷贰?p> 山頂也不過比這廣場高了七八米,其上有一座青石壘成的屋子。
除了這以外,廣場另一面還有一條通往山下的路,而在這蜿蜒的山路兩旁,錯落有致地布置著一座又一座小木屋。
粗略看過去,數(shù)量不下于十幾個。
屋子有些陳舊,見不到半個人影,四周靜悄悄的,也看不到什么動物。
想起自己的來意,張無疾立即施展望氣術(shù)。
頓時一雙眼睛都要被這遍布的氣運沖瞎了。
只見這廣場上,東西兩個面的面中心,分別有一道黑色和白色的氣運沖天而起。
而在廣場的外圍山體中,差不多等分的五個點,各自閃爍著金色,綠色,紅色,灰色和黃色的氣運之色。
這五束氣運雖然不及黑白氣運這么粗壯,但也是十分有神。
這廣場周圍能看得見的氣運,竟然就足足有七道之多!
而且這氣運的顏色,和自己簽的顏色其中七種十分類似。
“黑白是乾坤簽,其他五種顏色分別是金雷,綠水,紅火,灰山和澤黃簽?!?p> “倒是和金木水火土有些類似?!?p> “莫非,這就是全真教的隱陣陣眼?”
張無疾先走近白色氣運所在地,一把貌似是劍柄的東西漏在廣場外。
其上鑲嵌了一顆透明寶石,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想了想,張無疾沒有去動它,他緊接著跑到黑色氣運地所在,發(fā)現(xiàn)那里同樣是一個類似劍柄的東西漏在廣場外,上面也有一顆類似的寶石。
張無疾又繞著外圍山體走了一圈,那五個散發(fā)著氣運的點,都插著同樣的劍柄。
他沒有去動這些東西。
因為他之前猜測這七個劍柄極有可能是隱陣的陣眼,如果猜測無誤,那么當(dāng)他拔出這些劍柄的時候,隱陣是不是就會失效了?
到時候這座無名峰就會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連天峰旁。
這里雖然人跡罕至,但是難保不會有人來觀光,比如剛剛遇到的那三個少年。
到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這座山峰時,肯定會來一探究竟,這豈不是就耽誤了自己慢慢搜尋這全真隨山派遺址的樂趣?
這隱陣既然存在了那么長時間,就讓它繼續(xù)維持一段時間吧。
七根新簽近在眼前,張無疾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思維清晰,思慮周全。
反正遲早是自己的,何必急于一時?
望氣術(shù)繼續(xù)施展,整個廣場除了這七道氣運,也就沒有其他氣運之物了。
他看了看地面,暫時放棄了挖地十尺的打算,轉(zhuǎn)而施展輕功,往山頂跑去。
山頂這座屋,青石所做,再加上其地理位置,絕對是這全真隨山派最為重要的人居住的。
青石屋不過二十多個平方,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沒有任何遮擋之物。
張無疾感知了一會,沒有察覺任何危機(jī),便直接走了進(jìn)去。
整個屋內(nèi)就是一個空曠的房間。
除了一個石床之外,就是一個石桌和一個書柜。
如果此地是用來居住的話,那么房主真的是簡樸得要命。
張無疾施展望氣術(shù),微微一怔,此屋竟然沒有半分氣運之物。
難不成自己想錯了?這不是全真教什么重要之人的居住場所?
他從床榻開始摸索起,石桌,書柜,地磚,一路摸到了窗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機(jī)關(guān)暗格。
張無疾略微失望,但有廣場的七道氣運兜底,他的心情倒還平靜。
隨手取下書柜上的一本書,誰知這么一碰觸,竟然直接化成了灰灰。
“數(shù)百年了…這普通紙確實也該化成了灰灰?!?p> 張無疾有些蕭索,他第一次察覺到時間的殘忍。
一本又一本摸索過去,每一本書被張無疾接觸,立馬就成了灰灰。
到了最后,只剩下三卷竹書。
相對于紙,這竹子確實更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驗。
竹子只是普通的綠竹,當(dāng)然此時早已泛了黑。
打開其中一卷,竟然是那位叫劉處玄的自傳書,張無疾立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吾全真教劉處玄,字道妙,號長生子,東萊人氏,師從重陽真人,為師傅親傳七子之一?!?p> “大漢歷1653年,師傅推演全真教劫難將至,或?qū)⒉吧裰莸篱T,故令吾等弟子四散而出,保留全真火種。”
“大漢歷1658年,吾來至嵩山封禪之地,此時,大漢皇朝內(nèi)憂外患,人皇不知所蹤,人皇百姓數(shù)十年未曾來此封禪,日漸凋零?!?p> “吾便在連天峰旁外方山處建立隨山派,為全真教分支分脈,以期延續(xù)全真教道統(tǒng),回報師門?!?p> “……”
“大漢歷1717年,大漢傾覆,人倫失常,天地驟變,妖魔群生,吾全真教所謂之劫難終于也降臨?!?p> “萬萬沒想到,此滅門大劫,不僅是我全真一教,竟還波及整個神州修仙道門。”
“吾自知無法避過此劫難,特在外方布下陰陽五行逆亂陣法,以求將外方山隱去,保留全真隨山一脈。”
“后若有道門繼承者,望扶持我全真門徒一二,劉處玄感激不盡!”
“……”
“人皇新出,新朝已立,然神州屏障已破,諸天外魔入侵,人族浩劫將至,吾全真道門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當(dāng)手執(zhí)三尺長劍,蕩平群魔!”
“劉處玄絕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