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亭侯府,這是蒯越在荊州的府邸。在幫助劉表平定荊州后,蒯越便被朝廷加封為了樊亭侯,由此可見蒯越在荊州地位的穩(wěn)固。
“來人!送客!”
此時侯府內(nèi),傳來了蒯越的呼喝,只見得滿臉怒容的魏延走出大堂,回頭問道:“蒯越大人,難道這荊州,當(dāng)真容不下劉使君嗎?”
蒯越淡淡的聲音從堂中傳來,不帶有一絲感情:“不錯!既然劉備與曹丞相為敵,那么荊州便難以容得下他。我勸你轉(zhuǎn)告伊籍和劉備,或死或走,任他選擇!”
“哼!”
冷哼一聲,魏延氣急敗壞從著大門出走去。
大堂里,蒯越慢搖羽扇,看著茶杯里冉冉升起的白霧,冷笑道:“這一步不像伊籍的手筆,看來是張?jiān)仕f的小童子的所為了?!?p>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張?jiān)蕝s是高估他了。不過一孩童罷了,竟然還看不明白我的立場,企圖說服我,真是不自量力!”
侯府外,魏延面無表情的走出了侯府的大門,見得幾道人影匆匆忙忙的趕往鎮(zhèn)南將軍軍師府的位置,咧嘴露出一份笑容:“如果事情能成,我也算是立下了首功。哎喲,這氣憋的,也算值得,不枉我擱那裝孫子?!?p> 而此時的鎮(zhèn)南將軍軍師府內(nèi),蔡瑁與張?jiān)收诖蟀l(fā)雷霆。
論起來,兩人之間是真正的同一立場,都扶持劉琮,又都有投向曹操的心思。
除此之外,兩人又同時有著劉表親戚的身份,那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自然比起蒯越要親密很多。
此時,蔡瑁手握一張泛黃的皺信紙,信紙上沾惹了斑斑血跡。
憤怒地將信箋擲在案臺上,蔡瑁此時雙目赤紅:“好!好一個蒯越!兩面三刀的小人,一面與我們合作,一面竟然還想著扶持劉琦上位!真是無恥至極!”
蔡瑁手中的信,正是在城門外攔截住的信:一封送給江夏劉琦的秘信。
信上寫著助劉琦奪取荊州之主位子的計(jì)謀,通過手下人對以往信件的比對,蔡瑁可以肯定那是蒯越的字跡。
“若非此信,都看不透此人心思!劉備不走,終究難成大患,但若劉琦上位,我二人皆休矣!”
“要我看,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等收拾了劉備,再對付蒯越不遲?!?p> 蔡瑁身側(cè),張?jiān)世潇o的提議道。
“不可!不可!”
蔡瑁背著手左右踱步,突然抬頭看向了張?jiān)剩骸柏嵩酱巳?,已然不可靠。我肯定,他已?jīng)倒向劉備了!”
“什么?你確定?”
聽著蔡瑁的話,張?jiān)蚀蟪砸惑@,連忙上前問道。
“先前我的探子來報,看見魏延面無表情的從樊亭侯府走了出來。”
“魏延?既然面無喜色,顯然是在蒯越那里碰壁了,又怎么能肯定蒯越倒向劉備了?”
“哼!我原先也是這般想?!?p> 蔡瑁一聲冷哼:
“不過現(xiàn)在想想,以魏延的性子,若是碰壁,只怕已經(jīng)大鬧了起來,怎生還能安安靜靜走出侯府?!?p> “你是說他這副樣子是裝給人看的?”
“不錯。魏延極為維護(hù)劉備,他去蒯越那里有什么意圖?想來不過聯(lián)手罷了??此磻?yīng),此事應(yīng)該有所收獲?!?p> 聽著蔡瑁推斷,張?jiān)蔬€是有所疑惑:“但是蒯越又為何要與劉備聯(lián)手?”
“因?yàn)樗麄兌说乃蟛⒉粵_突。蒯越已然位高權(quán)重,投靠曹丞相,又能如何?若是扶持危難之中的劉琦上位,那還擔(dān)心沒有權(quán)勢嗎?”
看向張?jiān)?,蔡瑁的臉色極為難看:“而若是想扶持劉琦治理荊州,那與曹丞相有所恩怨的劉備,自然對蒯越有用,而我們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p> “這……這該如何是好?”
“與其等著,不如,先發(fā)制人……”
眼里閃過一抹兇光,蔡瑁雖然不曾說,但后面的意思張?jiān)蕝s也明白了。
第二日,樊亭侯蒯越于城內(nèi)遇襲的事,轟動了全荊州城。
被襲擊的那天,蒯越身邊帶的幾名侍衛(wèi)盡皆戰(zhàn)死,若非將軍文聘恰好趕到,只怕這位襄陽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謀臣,便要命喪當(dāng)場了。
聽聞這個消息,劉表勃然大怒,咳嗽了半天后,急忙命令蔡瑁徹查此事。
蔡瑁尋蹤追擊,幾天下來卻不知為何毫無進(jìn)展,讓得劉表極為不滿。
……
“哈哈哈哈!沐風(fēng),你這一套離間計(jì)使當(dāng)真漂亮??!”
伊籍府中,伊籍與沐風(fēng)正在大笑。
襄陽城這幾日的風(fēng)雨,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撥弄風(fēng)云,但任誰都難以想到,這攪得滿城沸騰的真兇,居然是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童子。
“這蒯越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趟,倒是安分了不少,聽說對著景升告了病假,正躲在府里一步不敢出呢!”
“前幾日聽說曹操南下荊州,這蒯越反倒安靜了?!?p> “安靜了就好,現(xiàn)在四處蹦跶的只有蔡瑁、張?jiān)蕛扇耍贿^這兩人想來已經(jīng)不成氣候!”
伊籍滿面喜色,樂呵呵的對著沐風(fēng)說著。
這身處漩渦中心的伊籍與沐風(fēng)自然明白,蒯越的刺殺乃是何人指示。
只不過二人全都沒想到,文聘竟然會恰好出現(xiàn),還恰好救了身處險境的蒯越。
從一開始到如今,文聘都宛如一根攪屎棍一般,在兩撥人里反復(fù)蹦跶,不得不說,這位荊州名將確實(shí)頭鐵……
而刺殺失敗的蔡瑁氣急敗壞,居然于第二日在劉表面前開始大肆攻擊蒯越。
蒯越在劉表心中的地位,比起劉備來還要高上不少,蔡瑁這一通胡亂攀咬屬實(shí)讓得劉表心生厭倦。
換著法子打發(fā)著蔡瑁,劉表對待蔡瑁的態(tài)度甚至讓得蔡氏都不敢再多言蔡瑁之事。
而隨著蒯越深居,蔡瑁一方原先對于劉備的攻擊徹底崩潰,縱然蔡瑁與張?jiān)拭咳斟浂簧岬哪ê趧⑿?,但卻都被伊籍輕易辯了過去。
可能是與蔡瑁這種菜雞辯論的成就感,壓過了前幾日與蒯越辯論的陰影,沐風(fēng)感覺伊籍這幾日神色大好,吃得好睡得香,精神氣都好了不少,吃嘛嘛香……
一舉擊潰蔡瑁等人的聯(lián)盟后,荊州又一次陷入了難得的安穩(wěn)之中。這幾日伊籍與沐風(fēng)共同解決著突發(fā)的大小事件,愈發(fā)覺得這位童子的不凡。
知曉日后必定電閃雷鳴,伊籍倒是迫切的想看一看,這位本領(lǐng)不凡的童子究竟還能想出什么妙計(jì),看一看這荊州,大局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