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眹棱暈殪攵Y指了一個位置。
祀禮四處看了看,但并沒有找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那東西并不是固定的,而且傳播隨即,無論時間還是地點都不確定。
看上去毫無規(guī)律可循。
嚴鈺也沒指望他能找出什么線索,只是給他指了這個地方。
祀禮低頭調(diào)出手機地圖,在這個位置標了個點,接著放大了地圖。
依舊沒什么畢竟明確的規(guī)律。
嚴鈺伸著脖子也看向了他的手機:“這些都是失蹤的人?”
“嗯?!膘攵Y將楊雨欣的名字以及失蹤時間做好備注,正想提議在這里多找找線索,就聽到身側(cè)人手機響了。
“喂,欣欣,我在找你呢?!眹棱曊f道,“不回去吃飯了。我都給你說了你失蹤了,我要找你?!?p> 祀禮一愣,睜大眼睛看向了嚴鈺。
嚴鈺似乎對電話對面的人出現(xiàn)了爭吵,語氣激動:“我都說了,你真的失蹤了,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她憤憤不平地掛斷了電話,怒氣沖沖地走了幾步,意識到祀禮還站在原地后不岔地叫他:“你不是來找線索的嗎?”
祀禮斂去了臉上的驚愕,狀似無意地跟上她問道:“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就是我閨蜜?!眹棱曤S口回答道。
“楊雨欣?”
“對。”嚴鈺點了點頭。
祀禮仔細打量著她,發(fā)現(xiàn)她表情中沒有任何的異樣。
“她失蹤了?”
嚴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金魚嗎,需要我再給你說一遍情況嗎?我好友,閨蜜!楊雨欣!失蹤了!我在找她!”
說著看向祀禮的眼神就帶上了懷疑:“你真的是來調(diào)查的嗎?”
祀禮:“她剛剛不是在和你打電話嗎?”
大概是想起了剛剛的電話,嚴鈺有些不耐煩:“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祀禮:“……”問題大了啊。
嚴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此刻邏輯有什么問題。
她失蹤的好友正在與她打電話?
但祀禮沒再說什么,沒多久嚴鈺再次接到了一通電話。
掛斷后她看向了祀禮:“交換一下聯(lián)系方式吧,我有點事需要離開一下,有什么線索一定要聯(lián)系我!”
祀禮點了點頭,與她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在嚴鈺匆匆離去后,祀禮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這條街道。
失蹤……嗎?
“書?”
“我在,我神。”
“這種邏輯覆蓋有誰能做到嗎?”
“我神,這應(yīng)該是一只詭異?!?p> “詭異啊。”祀禮覺得這只詭異的能力很有趣,“是覆蓋認知,讓人覺得某一個特定對象處于失蹤狀態(tài)?”
“您卑微的信徒并不知道答案?!睍D了頓,“誕生于人類臆想之中的詭異本身就是不合邏輯的東西,它們只會遵循最基礎(chǔ)的規(guī)則?!?p> 對詭異講邏輯才是最奇怪的事。
祀禮剛剛已經(jīng)初步窺探到了“詭異”之所以被稱之為“詭異”的原因?,F(xiàn)在他需要去證實一下了。
他翻出了名單,在最后一個失蹤者的信息上稍稍定格。
……
一個小時后,祀禮出現(xiàn)在了一處小區(qū)外。
小區(qū)的門外還貼著幾張尋人啟事,正是失蹤者的照片。
祀禮試著敲了敲保安室的窗子,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拉開了窗子打量了他一眼:“小伙子找誰?。俊?p> “大爺你好,我是梁恒的同事,請問他是住這里的嗎?”
“小梁的同事?”保安大爺擺了擺手,“小梁失蹤了,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人。”
“我是來幫忙的?!膘攵Y眼都不眨得信口胡謅,“我也想找到他?!?p> “你是小梁的朋友?”
“我是在工作上的前輩,之前一直帶他的?!?p> “這樣啊。”大爺有點信了,但并不打算放他進去,“小梁一家都出去了?!?p> 祀禮:“?”
“都出去找人去了?!贝鬆斚肫鹉且患业脑庥鼍陀悬c同情,“好幾天了,早出晚歸的。你要不和小梁打個電話問問?”
“給梁恒打電話問問嗎?”
“對啊?!贝鬆旤c了點頭。
祀禮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大爺?!?p> “沒事,就是希望早點能找到人。”大爺擺了擺手。
祀禮走出小區(qū)走到了門口貼著的尋人啟事上,看著上面貼的彩照眼眸沉了沉。
半響他拿出手機一邊翻看一邊走著。
沒能親眼見到梁恒讓他不由有些失望,只能嘗試著去找其他人試試了。
一個人動作遲緩地與他擦肩而過,祀禮腳步頓住,回頭看向了身后:“梁恒?”
那人身軀一振,轉(zhuǎn)頭就朝祀禮沖了過來:“你認識我嗎?!”
祀禮看了一眼墻壁,他們身側(cè)的墻壁上還貼著這人失蹤的尋人啟事呢。
沒想到看到那張紙的瞬間梁恒尖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試圖撕下尋人啟事,但他失敗了。
那張紙就像是墻的以部分般撕不下來,他指甲劃來劃去一絲痕跡都留不下。
祀禮一怔,上前輕而易舉就撕下了這張尋人啟事:“你沒事吧?”
他掛起了一個能夠相當引起人好感的擔憂表情。
梁恒一愣,直接搶過祀禮手中的紙張將之撕得粉碎,甚至還將碎片扔在地上狠狠踩了計幾腳才泄氣一般癱坐在了地上。
祀禮耐心等他發(fā)泄,一邊觀察著他的情況。
梁恒看上去太憔悴了,好似幾天幾夜都沒能好好休息,眼里血絲蔓延,眼底青黑,臉上胡茬亂生,甚至手指甲也被摳劃得慘不忍睹。
突然他撲過來揪住祀禮的衣角:“我在這里啊,我沒事失蹤!我真的就在這里啊!”
祀禮艱難地從他手中救下了自己的衣角,安穩(wěn)道:“沒錯,你沒失蹤,你就在我面前。請冷靜一點,冷靜一下?!?p> 兩人這么僵持了好一會兒梁恒才冷靜了下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在祀禮眼中并不是失蹤狀態(tài)。
這個在資料里顯示是一位精英白領(lǐng)的男人就像是終于見到了救星一般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
等他發(fā)泄過后,梁恒的理智也終于回歸。